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妻,如胶似漆,每晚上银铃响个不停。
萧楚音一度想取下来,银铃一响起来,而且时间还久,她觉得很是尴尬。
况且此前师九曜的手底下那些人总爱找来,不拒是半夜还是半夜。
虽然这种情况近来已经几大个月没有发生了,但是不代表,没有发生的可能。
万一他们正在进行时,有人找来,听到这一连串的银铃脆响,她还有脸见人没有了?
可是师九曜不让。
“我挂的时候你不是一个百个不情愿吗?”她叉腰问道。
“没有啊!”师九曜厚脸皮否认,“其实我觉得这个铃铛特别好,声音特别动听!”
“别说了!”萧楚音捂脸。
一听到铃铛的声音,她几乎都要羞耻了。几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某天下午,天气放晴,她和云霓并排坐在廊下做衣服,风吹过,吹响了银铃。
萧楚音的脸蓦地一红。
云霓揶揄道:“姑爷将这银铃挂的真是颇有情趣!”
于是她的脸就更红了。
她总觉得她的云姨好像知道点什么。
在这一点上夫妻两的分歧有一点大,不过师九曜没有打算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对了,我听苏木说了,你原来是会御剑的呀!小骗子!”说着伸手去捏她的脸蛋。
“会御剑怎么了?”萧楚音故作镇定,“以前不是没有剑吗?这突然有了银华,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自己琢磨出来了!”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师九曜也不拆穿她,伸手往她手腕上搭去,清晰的探到一股来回涌动的力量,是什么他不敢确定,只是这可绝不是什么功法。
他当然不会相信什么凭空就自己琢磨出来的御剑术。
御剑术说来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一般的弟子基础扎实起码要学上五六年才能逐渐参透掌握,如实资质不佳的,或者基础功法不扎实,御剑术领悟了也是白搭,飞起来也极危险。
据苏木说,她可是在视力未完全恢复下,一边御着剑一边单手拎着他直直闯入蛇岛的。
在这之后他怀疑过,先祖设置的那个阵法,是不是只限制了星耀宫系的仙法,像他们其他门派另外修习的路数就禁不住了?
而萧楚音出生仙门世家,即便眼盲,从小熏陶着长大,而且门内优质资源直线倾斜,会御剑的却不是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事情。
只是,她好像素来掩盖了这件事情,从两人成亲最初的那段日子和前段时间的所有矛盾爆发,他均是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有修炼的痕迹。
“哎!小骗子!”萧楚音不打算说,他也没打算逼问,谁还没有点小秘密了。
为什么要掩盖,这恐怕是与她自家的有关了。
另外,自从在岛上宫主和副宫主捅破了窗户纸以后,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师九曜自己也有心结,副宫主这么多年为星耀宫所做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况且是他有个拎不清的爹。
一时之间便是他和副宫主齐齐冷落了宫主。
师伯言便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日子一日赛一日的过,因着恢复光明,萧楚音好奇的事物很多,她想要跟着云霓如何学着做一个贤妻,每天行程安排的满满的。
很快便到了腊月下旬,星耀宫也一改往日的冷清,终于有了点热闹的人气和烟火气。
今年是师九曜当家操办年宴,有家室的底子增加了春假,可以回去陪着家人过年,因此师九曜在星耀宫的人气再一次增加。
他年轻,对很多事情的看法要比宫里的老人看得开,主张改革。
苏木每天加班加点,为改革大业能顺利实施,每十日就有七八天要熬夜。
如今再谈到少主,几乎没有不服的人了。
小年夜过后,云霓此前提过的出去转转,也终于来请辞了。
萧楚音留她一起在星耀宫过了年再去。
她却道:“除夕这天,家家扫墓,我那短命的夫君和可怜的孩儿十多年无人去看顾,奴想今年赶上去扫一回!”
说着眼角泛起了泪花,萧楚音便不好再阻拦。
只再三交代了注意安全,和年后要及时回来等等的话。
收拾了包袱将人送到了仙缘镇,直到影子消失的再也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转头又包上了礼物,亲自登上药材铺的门去感谢秦征。
一来是秦征确实药到病除医好了她的眼睛,而她眼睛好了以后各种各样的事情忙个没完至今还没顾上登门感谢,二来是快过年了,挑过年前去也合情合理。
毕竟寻常人家正月里都忙着走亲访友,别人也就不方便接待外客了。
秦征见到萧楚音很是惊讶,连连问吃了药的反应,但见萧楚音到了以后身边无仆从的帮助却能清晰的指着一应物什,并且能准确的说出名字。
他惊讶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您、您能看见了?”
得了肯定的答案,他也是十分惊奇、激动,没想到师九曜当真能寻到千年蝮蛇胆,啧啧称奇,一面又问还有没有,他愿出高价收购。
萧楚音回想起师九曜为取这一颗千年蝮蛇胆的艰险,连连摇头称没有了。
“也是,这么难得又怎么会有多的!”
摇头说着,记着上次夫妻两人的恩,再三要为萧楚音好上了一脉。
“萧娘子如今眼睛是好了,可老朽察觉你体力乱传的这股力量确实霸道的很啊!”秦征深色凝重,“眼睛本是禁锢它的力量之一,现下骤然撤走,怕就怕日后壮大呀!”
初恢复光明时的脉象,他无缘得知,只是按照常理有这个猜测。
萧楚音沉吟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样一说?一物档一力,若是它会壮大,这么多年早就壮大了!”
眼睛能承受多大的力量去阻挡?应当只是辅助力而已。
换言之,如果这股力量一直是持续增长的,可能早就已经失衡了。
“眼睛是一扇窗户啊!”秦征语重心长道:“更是一道门户,门户已经打开,娘子想一想,‘它’会不会通过这门户进来些东西?”
萧楚音陡然脸色煞白,暗暗咬牙想道:自己体内到底有什么东西?
若有机会一定要回萧氏找父亲问个明白,她父亲一定知道!
想起那个昏暗、阴冷的密室和那些令人不安的符文,以及没有人样的姑姑和婴孩,她就觉得头脑涨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