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消消火消消火！我错了！”发现萧羽凡真的气上了头，萧迦宁知道嘴瓢过了火，识相的开始认错。
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萧无尤这热闹看的胆战心惊，未免惹祸上身也跪着道：“爹，大姐一时嘴快说错话了，不是故意冒犯先祖，她已经知道错了，您开开恩，饶了她这一回吧！咱们这一次重点不是该讨论二姐的事情吗？！”
萧羽凡找了一圈确实没找到称手的物什，刚好有了梯子，立刻也就下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亵渎先祖，从即日起罚跪祠堂十日思过！”
“好好好！我去！我去！”萧迦宁没放在心上，但人总算安分了下来。
萧无尤也松了口气，真是佩服她提心吊胆几天了还这么有精神插科打诨。
半晌没人说话，一室陷入一种怪异的静谧中。
三个小辈中萧无尤算是对萧楚音发病的前因后果最清楚的一个人。
清清嗓子，他问道：“爹，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对二姐那么苛刻？”
“苛刻吗？”萧羽凡的眉头已经皱的快要打结了，说话也比往常的速度更快，声音更粗。
一般情况下萧无尤是很害怕的，但今天是个例外。
他目光灼灼，里面没有丝毫的恐惧，全是追寻某个答案的坚定。
“是！因为治眼睛您训过她，二姐很伤心，后来大约也就释怀了，可在后山当着谢师叔的面训斥二姐不该修习功法，这又是为什么？”
“您不教就不教吧，人谢师叔能教，二姐自己也有本事自己能学能参透领悟，这也不值得您发那么大脾气吧？！”
“您这难道还不是苛刻吗？”
那天他在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十分高兴的，正常人不都是该高兴的吗？
就他爹反其道而行，他们作为子女不给好脸也已经习惯了，但他也没给谢师叔脸。
萧无尤更觉得稀奇。
他和萧迦宁从小就开始修习，不光是他们，上了萧氏的孤儿也好，送进来的学徒也好，休息不是大家分内之事吗？
就像天生他们就该做、必须做！
换到萧楚音身上就要剥夺她和正常人一样的权利，谁能不伤心呢？
如果他爹说的遗传病是真的，那他能理解萧楚音为什么能发病。
唯一不理解的是他爹这种态度。
萧羽凡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许久，看得很清楚，虽然他是在为萧楚音打抱不平，怀着一腔忿忿之情在这里质问他，但萧无尤眼里的这些变化却实打实的将他毛躁的心绪一点一点的抹平。
他找了多种教导方式，都不能让他改变一点，如今经历萧楚音一事反而有了长进。
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吗？
但这个问题也确实不好回答，萧无尤问到了点子上，虽然作为萧氏的继承人这个问题以后不会绕过他，但是现在还为时过早了！
“唔，就当是吧！”他放弃了解释，也放弃了让他理解，只说道：“等时候到了，你会知道的，但现在……还不行！”
萧无尤浓眉皱起，内心惨烈，不服气的眼尾一颤一颤的，但终究没有再犟嘴了。
这种说法师九曜和萧迦宁还是头一次听说，关于那天的意外，两个人都是半道加入，后来萧楚音昏迷，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爹，这是真的？！”萧迦宁问道：“为什么？！”
“罚跪祠堂，现在就去！”萧羽凡冷冷的回答：“无尤也一样！”
萧无尤：“……”
喜提意外，抬头目光沉沉与萧羽凡无声的对峙片刻，主动起身就走。
“诶，老三！”萧迦宁去拉萧无尤却没拉着，第一次觉得他爷们了，但受罚这事儿他们是不是再斟酌一下，求一下情？
“你弟弟都去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萧羽凡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萧迦宁不想认命也只有认命了。
慢吞吞的站起来，慢吞吞的走出去，还慢吞吞的关上门。
非常流连的看着屋子里仅剩的两个人，心里不是特别服气。师九曜虽然是他们妹夫，严格来说他们是一家人，但毕竟萧氏和星耀宫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从这层面来说，师九曜是个外人。
但是，为什么他爹好像更愿意让一个‘外人’知道更多的样子而不愿让他们俩姐弟知道？
“无尤说的，是真的？”师九曜寒脸问道。
萧羽凡点头。
今天真是见鬼，被小辈们拿那件事反复来说，他其实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妥。
但现在这感觉就像是他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被人逮着还死不承认，有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这又是为什么？”师九曜觉得他已经很平静了，说话也很稳，没露出半点的情绪波动。
“因为上一次，你们副宫主和上一任的老宫主很清楚，太迟了，她才出生不久又太弱，所以有很多的细节无法处理，所以她才会眼盲，也不能修习……”
萧羽凡看了师九曜一眼，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这个人是他的丈夫，大约担心知道真相后嫌弃吧，又急忙补充道：
“不过，虽然现在修习了是有风险，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修补，我想……”
师九曜冷冷打断他的话，“既然情况这么特殊，不好好将她护着，为什么又要让她去相亲？”
“这么看来，她好像也不是很重要，既然如此，那现在又何必让她一一知道自己的不同于常人，惹她白白伤心？”
他的眉宇间添了些怒色，终究还是无法保持平和的心情和萧羽凡说这些事情。
萧楚音不管怎么样的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不在意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他在意的是那些会令她伤心的事情和人。
自然他也知道萧羽凡的打算，大约觉得萧楚音歪打正着，此后近水楼台，呆在他身边不比在萧氏差。
这些话他都不想听。
因为他们是‘歪打正着’。
如果不是，那她现在应该在青枫坳。
心里就更加的不舒服。
“哎~”萧羽凡叹了口气，眼神微动，“因为有人发现了咱们两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