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蓝雪莉是血友病,世界上最娇贵的病,一种只要受伤就会流血不止,要别人输血,叶瑾言是要……让她做蓝雪莉的专用血袋?
她有些急了,伸手去拽他,结果快要碰到他的一瞬,被他躲开了,她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脸色一阵铁青,“叶瑾言,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他低头凝视着她幽魂一般的脸色:“骆诗情,我说了,监狱四年只是个开始,你欠飞羽的,我会慢慢收回来。”
“你……”怎么能这么狠?!
站在门口的那个医生或许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道:“叶二,我看蓝雪莉要醒了,要不你先过去看看吧。”
提到蓝雪莉,叶瑾言的脸色难得柔和了一些,又看了骆诗情一眼,他冷声道:“别动歪心思,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病房。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骆诗情头晕疼的厉害,紧紧的闭着眼苟延残喘,没一会儿,头顶传来一道叹息:“哎……喝点东西吧。”
她睁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医生手里端着一碗鸡汤,同情的瞧着她:“虽然不知道你和叶二那人有什么纠葛,但先喝点东西吧,毕竟抽了800CC的血,再不补补,你就真可能死了。”
骆诗情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名牌上,杜洋……
她其实没什么胃口,可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四年地狱般的生活,尽管折磨的她死去活来,却也磨练了她,让她学会了坚强。
道了声谢,伸手接过鸡汤,小口小口的抿着,温热的汤水下肚,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一些。
杜洋给她换了一瓶葡萄糖盐水,道:“叶二那人就那样,邪气的很,但你只要软一些,他不会真的为难你的……”
“没用的。”骆诗情捧着碗,淡淡开口。
“啊?”
她抬起头,目光死寂的瞧着他:“我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说完,不等杜洋回神,她把手里的碗递还给他,又重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一副不再多言的样子。
杜洋盯着她瞧了半天,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护士喊他,便离开了。
骆诗情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房里的护士都不在,她看了看手上的针管。
皱了皱眉,伸手拔了下来,然后下床出了病房。
离开医院,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城中村的地下室收拾行李,监狱四年就像是一场噩梦,她不想刚醒就进入下一个噩梦,不管是蓝家还是叶瑾言,她都不想再纠缠上。
她要收拾的东西很少,只有这两个月在工地帮忙赚的一千多块钱和几件旧衣服。
可这已经是她全部的身家,看着这间她住了两个多月连十平米都没有的小房间,她竟然有些不舍。
出狱两个月来,怕是她这四年唯一放松的日子,虽然苦累,可是没有监狱里那群败类的毒打,也没有叶瑾言……
她觉得踏实。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