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赛车出故障第一时间没有人会去怀疑是人为的,只会认为是林江年他们研究的引擎设备有缺陷。
可我不觉得,想起刘妈和我说这几天李安安总是半夜偷偷溜出去不知道去干嘛。
我联系秘书,让他将林江年车上的记录设备带过来。
李安安到医院时,手术还没结束,看着在病房外焦急等待的我们,又看着失魂落魄的我妈,努力挤出几滴泪水,装作焦急的样子跑到跟前,李安安啜泣道:“江年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这张无害的脸,看着真是假极了。
我走到李安安面前,举起手中的记录仪。“这是江年赛车上的记录设备,你猜都拍到了些什么呢”
听着我森冷的语气,李安安一时拿不准我是不是在试探她,她咬了咬嘴唇“这里面拍到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啪”的一声,清脆至极。
李安安似乎直接被打懵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的眼睛气得快要喷出火,但碍于我爸在场,她还是忍住,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瘫坐在地上。
“怀月姐,你为什么要突然打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李安安像只惊恐的小兽,无助的目光投向我爸。
“怀月!”我爸轻斥一声。
我死死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刘妈起夜的时候,看到你偷偷溜出去了。”
6.
李安安疯狂摇着头说这件事与她无关。
“李安安,你果然和你妈妈一样,只会背地里陷害。”我轻蔑地说。
看着我不屑的神情,李安安浑身气得发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还有得救,怎么没直接撞死啊?”李安安破罐子破摔,又哭又笑,像极了疯子。
我妈揪起李安安的衣领:“李安安,身为私生女,林诺给你随便冠了个理由进家门,我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你妈真是没有教好你,你妈当初都会夹着尾巴做人,到你这就不会了?”
我爸在旁边想要开口说什么,被我妈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把这事摆在明面上,李安安也不再装了。她挥开我妈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私生女?你女儿和你儿子才是私生子。”李安安状若癫狂,“我明明比他们早出生,我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只不过我妈为了隐瞒,晚了两年给我上户口。”
“林怀月,你和你妈凭什么占了我们的位置?”李安安的脸色扭曲,充满恨意地看向我,“凭什么你可以光鲜亮丽的做千金大小姐,我和我妈只能不见天日地苟活着。家产应该全是我的,你们才是私生子!你们才是!”
看着嘶叫泄愤的李安安,我爸先动手给了她一巴掌。
“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我才让你进家门。”我爸冷漠地看着她,“当初你和我保证的什么?你说你会安安分分不会觊觎不该有的。”
一句话像是给李安安判了死刑,李安安嘲讽地看着我爸,这时手术灯灭了,弟弟被推出来。
“患者经过手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转入病房观察情况就可以。”
我爸我妈松了口气,也没再管李安安,陪同医生一起转移病房。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李安安,她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妈才是原配,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夺了我的人生。对,只要林江年死了,你也死了,一切就会物归原主。”
听到她的话,我蹲下抬起她的下巴:“我爸我妈是家族联姻,双方家族认可且有法律认可。你凭什么敢说你妈妈是原配,不过是下海女,趁酒醉找了个机会想攀高枝儿罢了。”
“你以为你妈有多高贵?你还敢叫嚣着跑来林家惹是生非。记住,你现在姓李不姓林。”
我拍了拍她的脸:“一会儿警察会带你取证,做了坏事就要等着法律的制裁不是吗?”
我说一句李安安的脸色就越难看,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李安安才清醒过来抱住我的腿:“是我鬼迷心窍,我错了我错了,姐,看在咱们也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我不想坐牢。”
看着李安安求饶的样子,我想着江年被抬出来时浑身的血迹。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安安:“自食恶果,我没资格替江年原谅你。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迈进林家一步。”
踩着高跟鞋走远,李安安颓废地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医院上的墙壁。
7.
坐在江年的病床边削苹果,他还在反应我刚才告诉他的那些话。
“李安安是爸爸的私生女?我的车子是她动的手脚?你和妈妈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林江年愤愤道。
“我的车子并不是因为设备问题才出故障,太好了!”
看着这傻小子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林江年摸摸鼻子才恢复正经,“那李安安现在呢?被警察带走了吗?爸爸那边什么情况?”
“被带走了,故意杀人罪。”我将苹果递给林江年,“至于爸爸那边,他没表态。本身他对李安安就没什么感情,因为李安安,妈妈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姐,你今天说的这些都太玄幻了,我得消化消化。”林江年咬着苹果闷声说。
我叹了口气,看着天边的朝霞,还要赶着回家处理爸爸妈妈的事。
回家后,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爸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妈,我妈抱着胸,冷若冰霜,浑身散发着勿扰的气息。
看我回来,我爸一如从前亲昵地唤我:“月月回来了。”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坐到两人中间。
“爸爸,李安安现在也受到了惩罚。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看清楚了。处心积虑地算计我和江年,绝不可再让她回林家。”
“爸爸知道。当年,当年那就是场意外,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背着我怀孕,还把孩子生下来养大。”我爸小心地看着我妈的神色。
“让她进家门也是因为她给我看了她的抑郁诊断证明,说让她一个人住很不安全。毕竟是……”我爸难以启齿道,“毕竟也是我造的孽,我想负点责任。但我从没想让她认祖归宗。”
我妈听不下去了,起身上了楼。
我爸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继续追上楼哄我妈了。
看着天边那轮血月,这几个月过得真是丰富多彩。
后来,李安安从监狱里释放,许是知道了没有人再会在意她,她便消失在我们视线中。
江年养好身体后,也戒了赛车,着手学习家里的生意,准备继承公司。
我爸和我妈重归于好,将公司交给我弟,带着我妈全球旅行散心去了。
而我和时砚订完婚后,前往欧洲继续主修我的服装业,并混的风生水起,创建了自己的品牌。
所有人的结局,都是圆满的。
李安安番外
我叫李安安,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在挨打。
李倩,也就是我的母亲,一直酗酒。
家里每天进出着不同的男人,就是所谓的接客。
小小的我还不懂,为什么总是有陌生的叔叔进出我家,有人来时,我妈会把我轰出去。
我就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妈是做皮肉生意,对我们母女俩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从小就是在鄙视轻蔑的骂声中长大的。
一开始听我还会愤怒地反驳,但是我拿什么反驳呢,事实摆在眼前,于是我变得越来越麻木。
我以为自己是某个恩客的种,直到我妈有一次喝醉了,把我拉到跟前说,我是林诺的孩子。
对,就是隔壁省那个很有名的企业家,林诺。
我妈说,要让我隐忍,争口气,好好学习,以后才有机会回到林家,得到父亲的宠爱,才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倘若我不知道这一切,我这辈子可能也就当个烂人过下去了。
但是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林诺,看到了像公主一样的林怀月,众星捧月的站在荧幕前接收采访,看到了她的竹马,两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登对。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嫉妒和不甘涌上心头,凭什么都是林诺的女儿,我却什么都没有,过得一贫如洗。
从那天开始,我拼了命地学习。
命运使然,一天放学后,我在巷子里发现了昏迷的时砚,因为在电视上看到过他,所以我对这张脸有印象。
我把时砚拉回家,他发了几天的高烧,我就照顾了几天。
五天后他醒了,帅气又绅士的样子,让我心动了,一想到他是林怀月的,我就更喜欢了,但他醒来只是道了谢,打通电话就被接回去了。
他给我们家送了谢礼,从此再也没有了联系。
直到我妈出车祸,临终前给林诺打了电话,我才被曝光。
被林诺接走的第一天,我看着所谓的父亲,竭尽全力讨好父亲,掏出了我提前伪造好的抑郁证明。
我告诉他,我有抑郁症,一个人住会很危险。
他纠结思考了好久,决定让我以家教的身份借住在林家。
多可笑,我的身份像是一辈子见不得光。
在我的讨好下,林诺把我转到了林怀月在的那所贵族学校。
第一天,我就偶遇了时砚,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故意假装摔倒在他怀里,亲到了他的衬衫上。
看着衬衫上的口红印,时砚周边的气压都降低,他刚要骂出声,就看到我的脸。
我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又装作是不小心。
时砚看到我愣了一下,应该是认出了我,但只是嗯了一声就冷淡的走掉了。
我咬着嘴唇看着时砚,听着周围人说着林怀月这个未婚妻会怎么处置我。
后来我故意当着林怀月的面抛出我和时砚的秘密,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丝毫未受影响,收到林怀月的警告后,为了能留在林家,我不得不先放弃时砚。
于是我把心思放在了这对姐弟身上。
我设计让林怀月出丑,破坏她的表演,没想到却让她化险为夷。
我设计林江年,只要他死了,我总能多分点家产不是吗?
可是阴谋败露,林江年运气好,活了下来。
我被林怀月送到监狱,期间她来探监对我说,她本来无所谓我的存在,可我不安分,想要得太多,她便不能再坐视不管。
我笑出声,就是因为她无所谓我的存在,我才更疯狂。
凭什么我只能活的像只老鼠,她却能收获众人的鲜花和掌声。
在监狱里进行改造,出狱后外面空无一人。
只有林诺的秘书,送给我一张卡,告诉我不要再接近林家任何人,这是林若给我的钱,足够我生活。
从此恩断义绝,到最后我还是孤身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