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潘依然 、田金 、陈骥2023-03-03 16:3513,486

Teaser-01、(夜内)李家-客厅

客厅空无一人,镜头缓缓移动。

李文卓的房间传来尖叫声,伴随着以头撞墙的咚咚声:妈妈!

廖穗芳(OS):等一下,妈妈马上就来了!再等一下!

李承天(OS):行了,我来吧。

廖穗芳从厨房走出,摘下橡胶手套,奔向了李文卓的房间。

此时我们看到,李承天在将一个重物装进编织袋子里,想要拉上拉链。

忽然,一只涂了绿色指甲的手从编织袋的拉链处滑了出来。

李承天吓了一跳,然后立刻把这只手塞回去,然后整个身体压在编织袋上,用尽全身力气将编织袋拉好。

李承天气喘吁吁,脸色煞白。

Teaser-02、(夜外)山中

李承天推着自行车,自行车后架上放着那个编织袋,向黑暗的深山里面走去。

Teaser-03、(夜内)老黄小卖部

李承天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黑塑料袋走进了老黄的小卖部。

老黄喝酒喝得醉眼迷离。

老黄:这大半夜的怎么来了。

李承天:路过,我存的鱼饵呢?

老黄朝着冰柜点了点头。

李承天径直走到冰柜前面,打开冰柜门,冰柜里整齐的摆着一些鱼饵罐子,盒子上面写着人名,李承天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罐子,打开。

李承天注视着鱼饵,随后合上了盖子。

5-01、(日内)电池厂厂区-厂房录像厅

录像厅一片狼籍,到处是争斗后的痕迹。

李军和小川等流氓被警察带走了,录像厅的娱乐设备也在陆续被警察收走了。

民警对程旭:你弟弟就是跟人动了手,黄色录像厅跟他没关系,带回去吧,好好教育一下。

程旭点点头:教育好我是不指望了,看着少让他出门吧。

程旭带着小威要走,忽然一回头,发现两个民警进入了小隔间

程旭对小威:站这儿等我,一步都别走。

5-02、(日内)电池厂厂区-厂房录像厅小隔间

两个民警将录像带推入小隔间,向前倒带,小秀出现在了银幕上。

程旭在身后出现,拍打着民警的头。

程旭:干嘛呢?

民警:物证检验。

程旭:还物证检验?录像带都检查过多少盘了,还躲这儿看什么?

民警指了指屏幕上的小秀:看,确实是看太多了,描写身边真人真事的,真是第一次……

程旭白了一眼民警。

5-03、(日内)电池厂厂区-厂房录像厅

程旭拿着录像带,带着小威向外走。

小威撇了一眼录像带,没有说话。

程旭:听说这录像带是你拿来的?

小威没有回答。

程旭:哪儿来的?

小威还是没有回答。

程旭:又是李文文给你的?

小威: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

程旭:你知不知道王重江告你一次,你就完了?李文文她爸送医院抢救了,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你跟那个李文文,到底在搞什么?

小威看着程旭,沉默不语。

5-04、(日内)潭岭医院-病房

厚厚的窗帘紧闭着,病房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没有声音,死气沉沉。

陈佑希坐在床尾,一言不发。

李承天背对着病房的门侧躺着,面朝着窗户,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帘,面容憔悴,嘴唇干裂。

廖穗芳将饭盒一层一层的摊出来,摆在床头的小桌上。

廖穗芳:吃口东西吧。

李承天完全不理廖穗芳。

陈佑希从床尾站起身来,来到廖穗芳的身边,接过勺子,主动给李承天喂饭。

陈佑希:爸,吃一口吧。

李承天看了一眼陈佑希。

陈佑希:爸……

李承天张开嘴,陈佑希给喂了一口饭。

陈佑希抬起头和廖穗芳对视,陈佑希朝着廖穗芳点点头,廖穗芳走出病房。

陈佑希继续盛饭,李承天见廖穗芳走了出去,便坐起身,自己接过了勺子。

陈佑希走到窗户边,缓缓的拉开了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李承天缩了一下身体。

李承天:别拉开!

陈佑希:闷了一天了,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李承天:咱家的事,还能有见光的吗!

陈佑希停下了拉开窗帘的动作。

5-05、(日内)潭岭医院-走廊

廖穗芳独自一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陈佑希推开了病房的门,看到了廖穗芳,憔悴不堪,头发毛躁,脸色蜡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碎发飘在她的眼前,她也没有丝毫的心力去拨弄一下。

走廊里路过李承天病房门口的护士走过的时候,小声地窃窃私语八卦着。

陈佑希拿了一杯水一个包子出来,稍显忐忑不安的坐在廖穗芳的身边,与廖穗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将水和包子放在廖穗芳的手边。

陈佑希:睡了,你也吃点吧。

廖穗芳根本不接水和包子,也不看陈佑希。

陈佑希: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来了你们家。

廖穗芳听到这句话后,情绪出现了一些波动。

陈佑希:本来一开始,就是害怕被收容了,想着用一下你女儿的身份,在警察那儿蒙过去,找到了小秀的下落马上就走。但我没有家,从小就没有,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到了你们家就又想着,多留两天也挺好的,没想到……

廖穗芳:是,你留了两天,我的家已经要散了。

陈佑希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等李叔叔完全康复后,我会找个机会把整个事情跟他坦白,尽量别伤着他,让你们一家人好好的。

廖穗芳:他不会原谅我!

陈佑希:我会去劝他,毕竟都是我的错。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廖穗芳:之后呢,你想怎么办。

陈佑希:回福利院,跟宋院长道个歉,出去工作,自力更生。

廖穗芳这才把头转回来,看向陈佑希,二人对视。

廖穗芳:我得去接文卓了。

陈佑希点点头。

陈佑希:放心,这里有我。

5-06、(日外)电池厂居委会-大门口

廖穗芳骑着自行车来到居委会的门口,恰巧遇到了高梅,廖穗芳不想引起高梅的注意,闷着头推车往院里走。但是高梅却先一步发现了廖穗芳,异常兴奋的小跑两步,推着她重重的踏板摩托车挡在廖穗芳的身前。

高梅:老廖啊,你怎么还来了。

廖穗芳无奈跟高梅打招呼。

廖穗芳:来接卓卓。

高梅颇“是非”地拉着廖穗芳的手,将廖穗芳拉到一个角落里,像是在跟廖穗芳说悄悄话。

高梅:老李那边怎么样了?

廖穗芳:没事了。

高梅:我听说很危险呢,离开监护室了吗……

廖穗芳(打断):没进过监护室,已经没事了。

高梅: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你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随时安排。

廖穗芳:不用了高主任,眼看就出院了。

高梅:那就好那就好。

这个时候,一辆轿车停在了居委会的大门口,王重江摇下了车窗。

高梅看到这般情景,立刻假惺惺的表演着想要离开。

高梅:那不打扰你们……你们好好聊,我回家。

高梅开始搬着自己仿佛特别重的踏板摩托车,怎么搬也搬不动。

廖穗芳看着高梅的做派,心生厌恶。

廖穗芳:来办公室说吧,没啥需要避人的。

廖穗芳转身往办公室走,王重江下车,跟了进去。

高梅看着两人走了进去。

5-07、(日内)电池厂居委会-办公室

廖穗芳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办公室里面只有廖穗芳和王重江两个人,办公室的大门四敞大开,王重江来回踱步,走了几趟,然后拉了一条椅子,坐在廖穗芳的对面。

王重江上下打量着廖穗芳,模样憔悴,十分心疼,伸手想要抓一下廖穗芳的手,廖穗芳抽手躲了一下。

廖穗芳:外面有人!

王重江突然站起身来,有些生气的指着门外。

王重江:这个破地方,不管做什么,背后总会有人在说三道四,受折磨的永远都是你,还没受够吗!

廖穗芳:别说了。

王重江: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廖穗芳:过日子嘛,什么头不头的,死了才叫到头。

王重江:就……就这么认命了?

廖穗芳:这都是我自己选的,有什么不认的?我回家了,要给老李做饭了。

王重江:我要带你走,离开这里。

廖穗芳:我不能再对不起老李了。以后,还是别再见面了吧。

廖穗芳离开,留王重江一人楞在原地。

5-08、(昏内)潭岭医院-病房

李承天靠着枕头,半躺在病床上,陈佑希坐在床边。窗帘已经拉开,李承天明显状态有了一些改观,开始自我表达。

李承天:当初,你妈妈……肚子里带着你哥哥,寻死觅活,是我可怜她,给她一个家,结果她这么对我……结婚的时候,她跟我保证,再也不会……说是以后跟我好好过,可最后,还是骗了我,我就不应该相信她……

李承天沉默了。

陈佑希没有说什么,拿起了一个苹果,静静地削着。

陈佑希忽然说到:妈妈她不喜欢我回来,对吧?

李承天听了一愣:文文,妈妈她没有……

陈佑希: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妈妈对哥哥,跟对我不一样,你也是。

陈佑希看向了李承天:只不过,相比哥哥,我觉得你更关心我。

李承天没有再急于反驳陈佑希。

陈佑希:直到出了这事儿,我才明白,我的感觉是对的。相信你也能感觉得到,妈妈对你的心意,她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李承天静静地听着陈佑希的话。

陈佑希:其实没有谁能骗得了谁,只是因为我们愿意去相信人家。

陈佑希问罢,把削好的苹果准备递给李承天,李承天伸出手,陈佑希忽然又把苹果放在了茶杯上,用旁边的毛巾给李承天擦了擦手(第二集的洗手戏也加入毛巾热敷的细节)。

李承天动容了,陈佑希放下毛巾,把苹果递给了李承天。

陈佑希:你愿意再相信一次吗?

李承天注视着陈佑希,没有说什么,默默接过了苹果。

陈佑希看着李承天笑了,她头上的碎发挡在了眼上,她下意识的将头发拨到耳后,露出了鬓角,但是手上沾了毛巾的水,擦到了自己点上的黑痣。

李承天发现,这个黑痣经手一抹,晕开一片。

李承天震惊地注视着陈佑希,看着陈佑希拧干了毛巾,背身将毛巾晾了起来。

陈佑希回过神,发现了李承天注视的眼神。

陈佑希:怎么了爸?

李承天移开了视线,慢慢张开嘴咬了一口苹果,机械地咀嚼着。

陈佑希走上去,观察着李承天。

正在这个时候,廖穗芳推开了房门。

陈佑希:妈。

廖穗芳朝着陈佑希点了一下头,然后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廖穗芳:快回去吧,你哥自己在家,家里给你留饭了,晚上我守着你爸。

陈佑希点点头,又叮嘱李承天。

陈佑希:好好吃饭,爸。

李承天把头扭向窗户的方向,不做回应。

陈佑希朝着廖穗芳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离开了病房。

李承天转过头看着出门的陈佑希,眼前一片无尽的茫然。

5-09、(夜内)潭岭医院-病房

深夜里,病房里一片寂静,李承天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廖穗芳坐在凳子上,枕着胳膊趴在床尾自己的腿边,疲惫不堪的她终于沉沉睡去。

5-10、(日内)潭岭医院-病房

李承天和陈佑希呆在病房里,病房已经收拾停当,陈佑希忙前忙后的将衣物日用品已经打包装好。

李承天在身后一直审视着陈佑希。李承天再次看了一下,陈佑希鬓角的黑痣还在。

护士进门,手里拿着出院清单。

护士:李承天家属在吗?出院清单签一下。

陈佑希在一旁说到:我去喊妈妈。

李承天叫住陈佑希:亲闺女,不就是家属吗?

陈佑希接过笔,在签名处,签下“李文文”三个字。

父女二人相视一笑,廖穗芳带着李文卓进入病房。

陈佑希扶着李承天起身向外走,李承天刚要出门。

李承天:那个啥呢,带了吗?

陈佑希拿出了帽子和墨镜,递给李承天,李承天戴上,走出了病房。

5-11、(日外)电池厂家属区-路上

一家四口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有街坊远远的驻足围观,朝着这一家人指指点点。

廖穗芳推着车子,陈佑希在自行车后扶着车坐上的行李。

李承天戴着帽子和墨镜,走路时,都低低的垂着,在众人的灼灼视线之下,他有些不适。

李承天:应该晚上出院。

廖穗芳见状,把自行车交到李文卓手中让李文卓推着,然后走到李承天的身边,挽住了李承天的胳膊。

廖穗芳:咱自己的日子自己过,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

廖穗芳挽着李承天,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的往家走。

李承天见状,也抬起了头,弯着胳膊让廖穗芳挽着。

陈佑希注视着二人,松了一口气。

5-12、(昏内)李家-客厅

廖穗芳推开了家门,桌子上摆了一直烤鸭,显然是陈佑希为父母二人准备好的。

陈佑希扯下一个鸭腿,递到李文卓面前:想吃吗?

李文卓点头。

陈佑希挥了挥鸭腿:跟我来。

陈佑希:我带哥哥出去了,晚饭你们自己吃吧。

夫妻二人看着两个孩子出了家门,两个孩子把家,彻底留给了他们。

5-13、(昏内)小威家

小威家的房门被敲响,小威推开门,是陈佑希和叼着鸭骨头的李文卓。小威低着头,很羞愧,将二人引进屋子。陈佑希和李文卓不说话,慢慢走到屋子中央,坐下。

小威:实在是……对不起啊!

陈佑希没有回答,盯着小威。

小威:李家闹成这样,是我一手造成的。

陈佑希:你每次见着我,第一句话都是对不起。

小威尴尬地笑了笑。

陈佑希:有吃的吗?

小威:方便面行不行?

陈佑希点了点头。

5-14、(昏内)李家-厨房

廖穗芳在厨房里煮着面条,李承天怯怯的也走了进来,从袋子里拿出几根绿叶菜,蹲在垃圾桶边上择着菜。

廖穗芳站着,李承天蹲着。

李承天择完菜,在水龙头上洗了洗,放在案板上。廖穗芳把菜切了切,菜根切掉,菜叶切分成几段,扔进锅里,两人的动作十分默契,毕竟磨合了二十年。

5-15、(昏内)小威家

小威、陈佑希、李文卓,围坐在一个小方桌上吃着泡方便面,一言不发。

陈佑希吃完面,喝了口汤,把面碗往桌子上一蹲。

陈佑希:我要走了。

小威:去哪儿啊?

陈佑希没有说话。

小威忽然明白了,噢了一声。

陈佑希:求你个事行吗小威?

小威:第一次听你说“求”这个字,说吧。

陈佑希:以后,照顾着点文卓。

小威转头看向李文卓,李文卓傻愣愣的大口扒拉着方便面。

小威:没问题。

陈佑希:要是在外面,看见有人欺负他,你不能不管!

小威:放心吧,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他。

小威伸手捏住李文卓的后脖子。

小威:小兄弟,往后有事就找我,别人敢招惹你,你就说,你是跟我的!

李文卓傻笑的点点头。

小威:叫威哥!

李文卓:威哥!

小威给了李文卓一个脖溜。

陈佑希:那行,我们走了。

5-16、(夜外)小威家-门外

三个人走出了门口,陈佑希忽然停住,转了个身,跟小威面对面,朝着小威笑了笑。

陈佑希伸出一只手,小威以为陈佑希要拥抱自己,张开了双臂,结果陈佑希只是拍了拍小威胳膊上的棉絮,小威只得尴尬的把想要拥抱的双臂放下。陈佑希见状,张开了双臂,抱了一下小威,二人浅浅的拥抱。

陈佑希:小秀信里提过你。

小威:嗯。

陈佑希:她说,你是潭岭最帅的小混混。

小威苦笑了一下。

小威: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了。

陈佑希:真话,再见。

小威点点头,挥手与陈佑希告别。

5-17、(夜内)李家-客厅

廖穗芳和李承天面对面吃面条,两人都低着头,仿佛整张脸都贴在碗里。

李承天偷瞄廖穗芳一眼,廖穗芳也偷瞄李承天。

廖穗芳坐直了身子,看着李承天,想要对李承天说话,酝酿了许久。

廖穗芳:老李,对不起啊!

听到这句话,李承天先是憋着,憋了一会儿,噗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嘴里的面、鼻涕,一下全部都喷在了面碗里。李承天一只手捂着眼睛,另外一只手不断的抹着鼻涕,弓着身子,呜呜呜的哭,哭得前所未有的委屈,像个孩子一样。

廖穗芳看着李承天的样子,也落了泪,用手背抹着。

李承天哭的完全不能自已。

李承天:这……这……这……这是你第一次对我道歉。

廖穗芳走到李承天的身边,抚摸着李承天的后背安慰着。

5-18、(日内)电池厂居委会-办公室

廖穗芳带着李文卓走进了办公室,收拾东西,把自己的包放在桌子上,发现一个信封平躺在桌子的正中央。廖穗芳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两张机票,目的地是广州,机票的名字,分别是廖穗芳和李文卓。

廖穗芳推开办公室的门离开,李文卓追了出去。

5-19、(日内)王重江诊所-办公室

廖穗芳推开了王重江诊所办公室的门。将李文卓留在门外,自己进了屋。

王重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廖穗芳走上前来,将装有机票的信封丢到王重江的桌子上。

廖穗芳:王重江,你要干什么?

王重江:我说了,我要带你走……

廖穗芳打断:你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来了。

王重江显得十分的沉着冷静。

王重江:小芳,这不是你该承受的,不要再忍受这些了,跟我走吧。去广州,在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像个真正的人一样生活,为自己活一次。

廖穗芳不断的摇着头。

廖穗芳:我不用你为我着想!

王重江:那他呢?

廖穗芳不解,王重江伸手指向了窗外,廖穗芳顺着王重江指的方向,李文卓在外边跑来跑去。

王重江:那是我王重江的儿子!

廖穗芳扭头看向了李文卓。

王重江:为什么我的儿子不能和我生活在一起?在广州,我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他治病!他能治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

廖穗芳有一些动摇,看着李文卓出神。

王重江:小芳,想象一下,在广州,没有人认识你我,没有这里乱七八糟的是是非非,只有咱们一家人。你,我,还有一个健康的儿子!

王重江从桌子上重新拿回机票,准备塞进廖穗芳的包里。

此时,李文卓撞开了房门,跳进了屋子里,用手比成枪的形状,嘴里发出者“嘭”的声音,朝着王重江开了一枪。王重江表演中枪,捂着胸口躺在地上。

廖穗芳看着二人玩在一起的两个人,陷入了思索。

王重江从地上坐了起来。

王重江:卓卓!想飞吗?

李文卓:想!

王重江:带你去飞吧!

李文卓:好啊好啊,怎么飞?

王重江:坐飞机,去广州,去不去?

李文卓:妈妈去吗?

王重江:当然去,一起去!

李文卓:好啊好啊,飞机怎么飞?

王重江双臂张开,嘴里发着“呼”的声音,模仿着飞机。李文卓也学着王重江的样子,两个人在屋子中央“盘旋飞行”

廖穗芳手扶着身旁的桌子,机票被她轻轻地放回了桌子上。

5-20、(日内)李家-厨房

李承天在厨房里炒着菜。廖穗芳和李文卓回了家。

李文卓兴奋的推开了厨房门,走了进来,李承天怕油烟外泄,关上了门。

李文卓在李承天的面前,张开双臂,模仿着飞机的样子,嘴里发出“呼”的声音。

李文卓:我是飞机6号,请求降落!

李承天变炒菜边笑着。

李承天:出去飞,别烫着。

李文卓:爸爸,我要坐飞机了!

李承天:哈哈哈,好,坐吧,要坐飞机去哪啊?

李文卓:去广州。

李承天:去多久啊?

李文卓:王叔叔没说!

李承天听到“王叔叔”三个字,脸色瞬间变了,整个人愣住了,油烟机轰隆隆的响,燃气灶的火依旧旺盛,李承天手上动作停住,忘记了翻炒。

李承天:王叔叔一起去啊?

李文卓:去!王叔叔,妈妈,一起去!

廖穗芳在屋里喊着(OS):卓卓,来洗手!

李承天对李文卓笑了笑:去吧!

5-21、(日内)李家-客厅

一家四口在吃饭,温馨平静。

李承天:周末咱们一家人去河边钓鱼吧!

廖穗芳:这么长时间没钓,生疏了吧。

李承天:等着看吧,正经给你们露一手,五条起步!

李文卓:卓卓自己吃四条!

陈佑希看着温馨的一家三口,有些像个局外人做旁观,不知道如何自处。

这时,廖穗芳注意到陈佑希,二人眼神一对,廖穗芳也明白了陈佑希的意思。

廖穗芳:一起去吧,你爸爸以前钓鱼可厉害了!

廖穗芳朝着陈佑希重重了点了两下头。

陈佑希明白,笑着也朝着廖穗芳点了两下头。

5-22、(日外)李家-院子

李承天在储物间抽出一个布袋,拍落袋子上的尘土,将一组鱼竿抽了出来,再从里面拿出一盘玻璃丝鱼线。

这组鱼竿由四根竿子组成,是90年代中国最专业也是最好用的鱼竿“两竹两苇”,后面两根粗的是竹竿,前面两根细的是芦苇杆,李承天熟练的将鱼竿组装起来,挂上鱼线、鱼漂、鱼钩,高兴的往前一甩,然后将鱼竿端平。

5-23、(日内)李家-卫生间

陈佑希在卫生间里照镜子,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陈佑希拧开了水龙头,洗了洗手,随后用湿手擦试着自己鬓角下面的黑痣。

黑痣的印记被完全擦掉了。

5-24、(日外)李家-院门口

廖穗芳推着自行车站在小区的门口,陈佑希站在廖穗芳的身边,二人等待着李承天和李文卓。

陈佑希:我想好了,今天跟李叔叔说,趁着他心情好。

廖穗芳点了点头。

陈佑希:看到你们一家人好好的,我心里也好受点儿了。

廖穗芳:陈佑希,谢谢你。

这时候,李承天父子走到了二人近前。

5-25、(日外)鱼塘-池塘边路上

陈佑希坐在李承天的自行车后面,李文卓坐在廖穗芳的后面。

“一家四口”骑车去到池塘边,像极了温馨的一家人。

5-26、(日内)鱼塘-老黄小卖部

李承天走进老黄的小卖部。

老黄好信儿地:呦,老李,刚出院就来钓鱼啊?

李承天点点头。

老黄探头探脑地张望八卦:哟,还跟你媳妇一起来的??

李承天:咋的,不能一起来吗?我存的鱼饵呢?

5-27、(日外)鱼塘-池塘边

在池塘边,一家四口安顿下,李承天拿出一把小米,又打开一瓶酒,倒了一下酒在小米上,攥在手心揉了揉,然后将小米洒在河水中,小米在水里围成一个圆圈。

李承天:酒香小米先引鱼过来吃,这叫打窝!

小米浮在水面上,不一会儿,水面上翻起了大大小小的气泡,已经有鱼过来吃了。

李承天打开了鱼饵盒子,用油面团掺和着肉馅捏成鱼饵,挂在鱼钩上,将鱼竿甩了出去,鱼漂浮在水面上,大家静观其变。

鱼漂抖动了两下,李承天用力将鱼竿一拉,一条大鱼钓了上来。李文卓兴奋的蹦高惊呼。

李文卓:鱼!大鱼!厉害,爸爸!

李承天头一昂,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将鱼扔进红色的水桶里。

李承天确实是钓鱼的高手,李承天连连起钩,鱼也不断的扔进水桶里,不一会,水桶里就有了五六条大鱼。

李文卓模仿着飞机的呼哨声,围着廖穗芳和李承天,往返飞行。

李文卓:呼,卓卓号,呼叫基地!呼!

李承天听到李文卓的呼哨声,没有流露出任何反应,廖穗芳注视儿子玩耍。

陈佑希看着这一家三口,等待着出口坦白的时机。

廖穗芳:不闹了李文卓,别惊了爸爸的窝子。

李文卓模仿着飞机飞向了远处。

李承天从自己的包里重新拿出另一个的鱼饵盒子,托在自己的面前。

陈佑希走到了李承天的身边。

李承天:穗芳,给我做个饵吧。(对陈佑希)以前都是你妈妈帮我捏鱼饵,她做的特别好。

陈佑希拿起了地上打开的鱼饵盒子:那我也做一个。

李承天把刚拿出来的鱼饵盒子也交给了陈佑希:好,把这个给妈妈。

陈佑希起身,走到廖穗芳身边来,随手把打开的鱼饵盒子交给了廖穗芳,陈佑希转身往李承天的身边走。

李承天手里握着鱼竿,偷偷瞄着廖穗芳的反应。

廖穗芳打开罐子,没有任何反应,不紧不慢的做鱼饵。

陈佑希边走边打开自己手里的鱼饵盒子,忽然愣住。

陈佑希惊讶的发现肉馅中,有一块完整的绿色指甲。

陈佑希看着这块指甲,一阵眩晕。

5-28、(日内)介山县福利院-宿舍【闪回】

孤儿院中,陈佑希亲手给小秀涂上绿色的指甲油。

5-29、(日外)鱼塘-池塘边

陈佑希拿出了绿色指甲,看着它,惊的一动不动。

旁边的廖穗芳看出了陈佑希的异样,猛地站起身来,李文卓模仿的飞机,蹭了一下陈佑希,陈佑希回过神,发现廖穗芳走到了身边,就把指甲攥在了手里。

但是廖穗芳已经看到了陈佑希手里的绿色指甲,也震惊不已。

廖穗芳刚要开口,陈佑希转身对李承天:爸!我有话跟你说!

李承天回头看着陈佑希。

陈佑希走近,看着李承天,俯下身拿起了鱼桶,顺势将绿色指甲扔进了鱼桶中。

廖穗芳也盯着陈佑希的一举一动。

陈佑希:爸爸,我……我们回家吧!

李承天起身看着陈佑希:怎么了文文,不舒服吗?

陈佑希:没有,我就是……

陈佑希边说边低头看向鱼桶,发现那枚绿色指甲飘到了一条大鱼嘴边,被它直接吞到了肚子里。

李承天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鱼桶,并没有看见绿色指甲。

廖穗芳走到了陈佑希身边,陈佑希将鱼桶拎在了身后。

廖穗芳一笑:好,回家!

5-30、(日外)街道

一家四口推着自行车,一言不发的在路边走着。

廖穗芳看了一眼身后,远处一辆“招手即停”小镇公交车缓缓的行驶了过来。廖穗芳把自行车支在路边。

廖穗芳:有点累了呢。

陈佑希不知道廖穗芳打的什么算盘,在反应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公交车来到四个人的近前,廖穗芳伸手招呼。

公交车刹车,立刻停在路廖穗芳身边,噗嗤一声,车门打开。

廖穗芳:我和文卓坐公交回去,你们爷俩把车骑回家。

李文卓登上了公交车,廖穗芳上前一步,从愣神的陈佑希手中一把抢过鱼桶,拎着就跑到上车。

廖穗芳:你们慢点儿。

陈佑希刚反应过来,公交车的车门就关上了,随即启动。

陈佑希立刻跨上自行车,猛蹬着追逐,李承天不知所以然,也骑上了自行车,陪着女儿一起追。

公交车后窗,廖穗芳的脸出现,看着陈佑希。

5-31、(日内)李家-客厅

陈佑希快步跑进了屋里,气喘吁吁。

陈佑希看到客厅里,鱼桶里面空空如也。

陈佑希:鱼……鱼呢?

廖穗芳:哦,这么多,咱们也吃不了,我就让文卓跑一趟,分给邻里街坊了。

陈佑希表情异常的焦急,紧皱着眉头,转身就要离开。

李承天气喘吁吁地进门:干嘛去啊?

陈佑希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李承天有些疑惑。

李承天:文文这是咋了?

廖穗芳没有理她,快步走进了厨房。

5-32、(日内)李家-厨房

廖穗芳来到厨房,在厨房的橱柜里端出一个大脸盆,脸盆里满满当当的一盆鱼。

廖穗芳熟练的把一条鱼放在案板上,任凭鱼在刀下挣扎,她抛开鱼肚子,将手伸进去掏来掏去。

李承天走到廖穗芳身边,询问的眼神注视着廖穗芳。

廖穗芳套完了一条鱼的肚子,扔到水池里,又去拿另一条,李承天一声不吭地看着廖穗芳。

廖穗芳强忍愤怒:她看见了。

李承天:看……看见啥了?

廖穗芳眼神咄咄逼人的盯着李承天。

廖穗芳:你说,她看见啥了?

李承天故意躲避廖穗芳的眼神,廖穗芳怒其不争的朝着李承天摇摇头。

廖穗芳:你是傻吗!她不是女儿,不是李文文。

李承天:我知道!但是我认了!她不说,我就拿她当文文!

廖穗芳:当文文?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是小秀的朋友!到咱们家就是来找小秀的!

李承天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

5-33、(日外)电池厂家属区

陈佑希和小威在小区里分头跑,挨家挨户的寻找。

陈佑希敲开一个房门。

陈佑希:你好,李文卓给您送过鱼吗?

住户甲:没有,没有送鱼来啊。

小威敲门,房门打开。

小威:李文卓送过鱼吗?

住户乙摇了摇头。

住户丙:没收到鱼。

住户丁:什么鱼啊?

住户戊:没有没有,问问别人吧。

5-34、(夜外)李家-院门口

夜幕降临,小威和陈佑希徘徊在李家的门外。

陈佑希柔弱的一面终于显露了出来,看了看小威,神情惊慌失措。

陈佑希:小秀,死了!小秀,死了,他们杀了小秀!

陈佑希不自觉的两腿发软,眼看就要蹲下,小威双手扶住陈佑希的胳膊,让她振作,最后把陈佑希抱在怀里。

陈佑希在小威的肩头喘息着,不住地念叨着:我亲眼看到了指甲,小秀的指甲,他们把小秀怎么了,我的天呐!

陈佑希看着李家的楼道,突然间愤怒,振作起来就要往李家走。

小威拽住陈佑希。

小威:别去!

陈佑希:他们杀了小秀!他们是凶手!

小威:你不能回去!

陈佑希:我需要证据,我们需要证据!

陈佑希眼看着就要往李家走。

小威再次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拉住了陈佑希的手。

小威:听我说,你听我说。你说的对,我们需要证据,所以,你要沉住气,不要露出破绽。

陈佑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机械的连连点头。

小威:不要跟他们有正面冲突!有危险你大喊,我在外面,能听得见。

陈佑希点头。

小威:隔一会儿我就会往李家打电话,我只需要你听到你的声音,听到你安全,明白了吗?

陈佑希点点头,跟随着小威,深呼吸,小威缓缓的松开陈佑希的手。

5-35、(夜内)李家-客厅

陈佑希推开了家门,家里竟然一片温馨祥和的气氛铺面而来。李文卓一动不动的看着动画片,廖穗芳戴着塑胶手套在卫生间干活儿,李承天坐在餐桌边。

桌子上摆着给她留下的饭菜,用一个小纱帐罩住。

李承天朝着陈佑希硬挤出一个笑容。

李承天:去哪玩了,呆这么久!

陈佑希不回答。

李承天:快来吃饭吧。

李文卓:我把好吃的,都留给你了!

陈佑希坐在了桌边,拿起了筷子胡乱地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用眼睛瞄着廖穗芳和李承天的一举一动。

5-36、(夜外)电池厂家属区-街道报刊亭

小威站在报刊亭边,焦躁不安,透过报刊亭的小窗向里面张望,看到里面的钟表显示时间是八点整,拿起了公用电话,拨通里李家的电话号码。

焦急的等待接通。

5-37、(夜内)李家-客厅

李家的电话响起,陈佑希一下站起身想要接电话,但是被李承天抢先一步,拿了起来。

李承天:喂?

对方没有发出声音。

李承天:喂?谁啊。

对方依旧没有回应。

陈佑希喝了一口水,假装呛到,连连的咳嗽。

5-38、(夜外)电池厂家属区-街道报刊亭

小威举着电话。

李承天(OS):喂?谁啊?说话!

小威身后车来车往,时不时的摁响喇叭,吵得小威没有听到陈佑希在那边的咳嗽声。

李承天(OS):不说话挂了啊!

电话挂断,对面传来忙音。

小威又看了一眼表,扣上了公用电话,皱着眉头,从报刊亭走开。

5-39、(夜内)李家-厨房

陈佑希将碗筷收拾在一起,端到厨房里,放进洗碗池,打开水龙头,水流冲着碗筷。借着这个声音,陈佑希在厨房里四处寻找。

她看到在垃圾桶旁边,有一个被系住的垃圾袋,装得满满的。

陈佑希蹲下身子,把垃圾袋慢慢解开,发现里面有一条鱼,虽然已经被开膛破肚,但是因为神经系统完好,嘴巴还是在一张一翕,陈佑希翻过鱼,把手伸到鱼肚子里面翻找。

果然,拿到了绿色指甲!

正在这个时候,廖穗芳出现在了厨房门口,站定看着陈佑希。

陈佑希缓缓站起身。

廖穗芳摊开手,朝向陈佑希。

廖穗芳:拿给我。

陈佑希摇头。

廖穗芳边走说边往前走,步步逼近,陈佑希身后已经没有退路。

廖穗芳:给我。

陈佑希把指甲死死的攥在手里,背在身后。廖穗芳把陈佑希逼到了墙边。

廖穗芳的身后,客厅里忽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5-40、(夜内)李家-客厅

李承天打开了家门,小威闯了进来,程旭跟在身后。

厨房里的陈佑希看到了程旭,噗的一下眼泪涌出。从廖穗芳的身边挣扎着冲了出来,手里挥舞着那枚绿指甲。

陈佑希:他们是杀人凶手!他们杀了小秀。

5-41、(夜内)派出所-办公室

绿色的指甲放在透明的证物袋里,程旭拿在手里。

陈佑希:警察同志,这是小秀的指甲!是他们杀了小秀!

陈佑希说话时,情绪异常激动,嗓子都要喊破了。

李承天看了一眼陈佑希,二人对视。

陈佑希看李承天的眼神变得异常愤恨,嘴唇气得发抖。

程旭把证物袋展示在廖穗芳的面前。

程旭:这是谁的?

廖穗芳面对着程旭,面不改色心不跳,表情十分的淡定。

廖穗芳:我自己的!

陈佑希:你撒谎!

说罢,廖穗芳把自己的塑胶手套摘了下来,满手都是绿色指甲,左手无名指包着纱布,她当着程旭的面,把纱布拆了下来,拆到里面是,纱布蘸着血迹,拆解时像撕肉一样疼,廖穗芳紧紧的咬着牙,豆大的汗珠滚下。

陈佑希:她的指甲油是刚涂的!

程旭朝着身边民警点了一下头,身边两名民警将陈佑希从办公室带了出去,陈佑希只能在窗外看着屋里的状况。

廖穗芳:这是我的指甲,处理鱼时,不小心割到了。

程旭紧紧盯着廖穗芳的双眼。

程旭:那我再问你一次,指甲是谁的。

廖穗芳:指甲是我自己的,弄鱼的时候,割到了。

廖穗芳表情十分淡定,看不出一丝异样。窗户外面的陈佑希张牙舞爪的说着什么。

程旭和廖穗芳对视一眼,廖穗芳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

5-42、(日内)李家-厨房【闪回】

廖穗芳剖开了一条鱼,从肚子中拿出了指甲,点燃了煤气灶,然后把指甲扔到火焰上,逐渐化成了灰。

廖穗芳再用绿色的指甲油,涂在自己手上,用手吹着指甲,等它晾干。

廖穗芳紧紧的咬着牙,用菜刀狠狠的切向自己的指甲,鲜血崩出,廖穗芳长大了嘴,但是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喊叫声,眼泪流了出来。

5-43、(夜内)派出所-办公室

法医用镊子夹着指甲,跟廖穗芳的伤口处做着比对。

法医:切面吻合。

程旭点了点头。

程旭:打搅了,外面等着吧。

窗外的陈佑希看到程旭将二人放走之后,惊讶的乱蹦乱跳,硬要冲进来。

办公室的门口,陈佑希和廖穗芳相错而过。

陈佑希:他们杀了小秀,不能放他们走。

廖穗芳表情十分痛苦,突然间伸手,抚摸了陈佑希的脸一下,陈佑希下意识躲避。

廖穗芳:文文,你这是怎么了?

程旭走了出来,走到了陈佑希身边。

陈佑希:我不是李文文!

程旭:那你是谁?

陈佑希:我叫陈佑希,从介山福利院来!我是小秀的朋友,后来跟小秀失联了,我来了你们潭岭,我不是李文文。我是陈佑希,小秀!就是他们杀的!

程旭看着眼前这个神经质的女孩,朝身边的民警示意了一下,陈佑希被带进了屋。

5-44、(夜内)派出所-走廊

程旭走到廖穗芳和李承天面前。

程旭:她到底是谁?李文文?还是小秀的朋友?

李承天不知道如何作答,看着廖穗芳。

廖穗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懊恼。

廖穗芳:这可怎么办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太多!怕是影响到孩子的精神了!

对于这个回答,李承天有些惊讶。

程旭:李文文?

廖穗芳:那还有假吗!

廖穗芳从包里拿出了DNA检测报告,递到程旭的手中。

廖穗芳:之前我们也担心,孩子是假的,所以早都检测过了!

程旭翻看了一下,交还给廖穗芳。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陈佑希,陈佑希坐在屋里,也看着外面发生的状况,一脸的惊恐。

廖穗芳:那警察同志,现在怎么办。

程旭:你们的家事了,我们也不好做决定。

廖穗芳抬眼看了一下李承天。

廖穗芳:拿个主意啊!带回家?

李承天这才反应过来来。

李承天:还能怎么办啊!带回家带回家。

程旭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5-45、(夜内)派出所-办公室

陈佑希惊恐地看着廖穗芳和李承天两个人一脸怜爱地朝自己走来,一人一只胳膊,把陈佑希架了起来,将陈佑希往外拖行,拖出了办公室。

廖穗芳又化作了慈母。

廖穗芳:好了孩子,咱们回家,回家就都好了。

陈佑希哭喊着,挣扎着。

陈佑希:警察同志,程警官!别让我跟他们走,帮帮我!

程旭也非常地为难。

巨大的争吵声将小威从旁边房间引了出来,小威跑上前去,跟廖穗芳和李承天争抢陈佑希。

小威:哥,不能让她走!

小威和陈佑希的手攥在一起,陈佑希:小威!救救我!

廖穗芳对小威哀求状:求求你了,饶了我们家文文吧,她都这样了,别再祸害她了。

周遭的民警动容,被廖穗芳感染。

小威再去抢陈佑希的时候,程旭将小威摁住。

程旭:别胡闹了!

小威:你们这是把她往死路里送!

但是小威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陈佑希和小威攥在一起的手被生生拉开了。

小威和程旭,眼看着廖穗芳和李承天将挣扎的陈佑希带走,离开了派出所。

5-46、(夜内)李家-李文文卧室

李承天重重地将陈佑希摁在床上。

廖穗芳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注射器,用手敲开两剂苯巴比妥(镇定剂),将苯巴比妥吸进注射器的针管里。

李承天:一瓶就够了。

廖穗芳将注射器针头扎到陈佑希的手臂上,将所有药剂都推到了陈佑希的体内。

李承天皱着眉头,面露心疼。

不一会,陈佑希昏了过去。

5-47、(夜内)李家-客厅

廖穗芳坐在高椅子上,李承天坐在廖穗芳的脚边一个小板凳上。廖穗芳垂着手,李承天仔仔细细的给廖穗芳包扎这左手的无名指。

夫妻二人都疲惫不堪的样子,廖穗芳看了看一旁的李承天。

廖穗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承天眼巴巴的抬起头。

李承天:我都知道了。

廖穗芳:你知道什么了?

李承天:你要带着卓卓,跟王重江一起走。

廖穗芳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想用这个指甲来威胁我?

李承天:我……我就是不想让你走!

廖穗芳:李承天啊,你差点把我们都害死!

李承天不再说话,乖乖地给廖穗芳包扎伤口。

廖穗芳气不过,起身。

廖穗芳:老王确实问过我,我也确实,应该答应他。

5-48、(夜内)李家-厨房

家里的灶台上,小秀的指甲已经烧成黑灰。

5-49、梦境-山路

陈佑希迷茫的沿着山路走着,看到前面有小秀的背影,弯着腰仿佛是在四处找东西。

陈佑希:小秀!小秀!

小秀转过身来,皱着眉头,依旧在寻找着。

陈佑希:小秀你怎么了。

小秀:佑希,快帮我找找,快!

陈佑希慢慢的走近小秀。

陈佑希:找什么?

小秀突然将自己的双手亮给陈佑希。

小秀:我的指甲都不见了!

陈佑希发现,小秀的十个手指上面,都没有指甲!

5-50、(日内)潭岭县精神病院-病房

陈佑希惊醒,发现自己被“约束带”牢牢地固定在床上,她环顾四周,自己已不在李文文的房间。

医生护士看到陈佑希苏醒,面带微笑围了过来,他们的工作服上,印着红十字,底下一行字:潭岭县精神病医院。

——第五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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