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雁归先把魏夫人扶进房间休息,叮嘱小刀在一边守着,再回到前面审问丹心。
雁归一重新出现在丹心面前,她便恶狠狠的看着雁归道:
“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到府里来,你没来之前我都过得好好的!”
“我看你是没疼够。”雁归淡定的走过去,语气平常的说。
丹心马上吓的用那只唯一能用力的手慌乱的往后爬。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一开始婶娘对我也是很好的。”
雁归无视她的挑拨道:
“你有今天的结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而且我并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劝你还是老实把事情说清楚,还能少受些罪,你也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丹心想起刚才的剧痛身体一抖,才嚅嗫道:“我说,只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放了东西在书房里?”
“你莫名其妙到前院送东西不就是想跟溧阳王有瓜葛,他可不会放过你这样一个好利用的人,而且今日禁军搜府里,大家都是着急忙慌,只有你还不紧不慢十分开心不受影响的绣香囊,谁不知道你身上有猫腻。”
雁归说完继续问道:“你近日没出门,他怎么联系你的?”
“在后巷那边,王爷身边那个侍卫来找的我,把信交给我,给了我一个信物。”
“信物呢?”
丹心从脖颈中拉出一个用红绳吊着的玉面戒指,雁归看了一眼道:“假的!”
“他们是怎么知道那块地砖松了,可以藏东西的?”这一点是雁归最觉得奇怪的地方。
丹心把头低了下去,声音极小的说道:“是我告诉他的,因为小的时候我常常去书房找叔父,有一次摔到不小心发现的。”
雁归闻言十分无语,她到底对得起谁?
又问道:“他承诺你什么了?”
“他要娶我为妃”
雁归见她眼中还有憧憬之色,就知道这姑娘还做着溧阳王之后会来救她的美梦。
便直接打碎道:“他现在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而且都是高官贵胄之女,还有一位京城第一美人的外室,不知你凭什么认为能让他费心带你回京城?”
“小戟,把她带下去看好来”雁归不想和她继续废话,于是对小戟道。
丹心仍然不甘心的叫道:“我的手怎么办?你把我的手治好来啊!”
处理完这挡事雁归刚想回去休息,或许是她刚刚不该提江瑟瑟,这不,又找上门来了。
“姑娘,之前在府里住的那位江姑娘,在后门说想让我们给二少爷通报。”
雁归闻言,想着她终于在外面过不下去了。
这时她竟然不想要江瑟瑟的命了,虽然现在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立刻杀了她。
这样的日子应该多让她感受一下,而且可以预见,就算溧阳王能在她手里留下命来,她更难过的日子还会在后面。
所以雁归决定乐见其成,她早就知道,人很多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
于是她吩咐道:“跟她说,二少爷不在,让她离开,府里查出了奸细,不便让她进来。”
“是,姑娘!”
此时已经身无分文的江瑟瑟听到门房的回答如遭雷击。
她的钱袋在今日被偷了,就算在民风淳朴的宿州也不乏鸡鸣狗盗之辈,她一个姿色姣好的姑娘,没有遭遇不好的事,已经是冷玄敏常在她附近监视的结果。
在她去酒楼吃饭的时候,进门和一个妇女撞了一下,钱袋就不翼而飞。
直到晚上,她才趁着天色暗,到将军府后门找魏晟,生怕被溧阳王的人看见。
她也不知道溧阳王怎么还没回府衙,只能咬牙找魏晟,打算这次狠下心跟魏颐低头道歉的,没想到竟然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
而魏晟此时正作为一名普通的小兵,龇牙咧嘴的躺在满是汗臭的营帐中,被挤的没有转身之地。
他也正后悔着呢,但不经意竟然听到有人议论他父亲,便凝神听着。
“诶,王将军想讨好那王爷,到处找人说项,要让大将军回京请罪。”
“王将军怎么是这样的人,大将军怎么可能下毒!”
“嘘,小声点!不要命啦!”
魏晟之前也只听一嘴溧阳王中毒的消息,他只差拍手叫好了,没想到这事竟然落到了自己父亲的身上,魏晟不免有些心焦。
他并不知道白日里王德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深夜,他才偷偷从军帐中溜出来,直接往自家父亲的帐中闯,立马被抓了个现行。
魏大将军瞪着眼睛看着这个不安分的亲儿子:
“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想挨军杖吗?”
魏晟环顾帐内一周,发现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才道:“爹,原来你没事啊,我是担心你而已!”
魏大将军狐疑的看着他:“老子还用你担心,你小子不会是受不了苦想反悔吧?”
魏晟可不想担这罪名,虽然他确实十分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
然后把自己在军帐中偷听到的话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没什么大事,我和你大哥已经解决了,你放心训练,什么时候能当上什长,我就徇私一回,把你调道你大哥身边。”
听到魏大将军的回答,魏晟心中松了口气,只能苦着脸回满是异味的军帐中,临走前依依不舍道:
“爹,你想不想我?要不我陪您住一晚?”
回答他的是魏大将军的铁掌。
军营的另一处地方,溧阳王帐中。
“王爷,魏大公子带着那个军医又过来了。”
溧阳王十分不耐烦道:“不是说了让你搪塞过去吗?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吗?”
那罗鹤道:“这……魏大公子已经来了几次了,每次都在外面等许久,军中的将士都看着呢!”
“你先找个理由让他走,什么事等求山回来再谈。”
原来白天在罗鹤纠集了人去找魏大将军麻烦的时候,溧阳王就做了两手准备,把求山派到将军府去搜魏大将军通敌的证据去了。
直到现在求山还没回来,溧阳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他从道宿州以来,谋划的事就屡屡失败,让他怀疑自己跟这宿州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