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干脆利落的带着香衣和阿禄上了一匹马跑出了包围圈,她本是极其相信魏颐的能力,所以无后顾的赶着马儿往前跑。
所幸他们三个都不重,这匹马暂时跑起来也不算吃力,但是跑了一炷香左右,雁归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这时阿禄也不放心的开口道:
“雁归,主子还没追过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不若我回去看看吧!”
“吁——”雁归把马停下来,自己翻身下马道:“我去,你过去也是拖累。”第二句话就直接把阿禄要反驳的话堵在喉咙里。
“我轻功可以,你们骑马继续往前走,注意不要走官道,我去接应大公子,放心,很快就能追上你们的!”
“雁归……”香衣有些担忧的看向她,雁归安慰道:“阿禄很能干的,你放心,他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普通人还是可以的。”
她着阿禄,阿禄点点头道:“好,我会照顾香衣姑娘,你可一定要把主子带回来!”
说完雁归迅速朝舒城的方向回去,才走到一半的路雁归就听到了打杀的声音,还闻到了血腥味,心里“咯噔”一下。
走近一看便见魏颐和一个黑衣人打的不分你我,而且从魏颐的动作来看竟比平时迟缓不少,好像受了不轻的伤。
这黑衣人看起来也有几分熟悉,像是之前褚太监身边那个,这下难办了,这是一个用药的高手。
雁归并没有轻易靠近,她正在找时机,因为她的身手和顶尖高手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全凭轻功高一些。
她在等魏颐稍微占上风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魏颐一刀砍中了那人的右肩,让那黑衣人连连后退好几步,虽然魏颐也从半空跌落,一只手捂着胸口。
雁归马上从黑衣人的后面杀过去,等匕首都接触到了黑衣人皮肉,他才感觉到自己身后还有一人,却为时晚矣,但是他在被刺中的那一刻掏出了什么粉末往身后一扬。
雁归连忙屏住呼吸并提着滴血的匕首急速后退,头还是猛的一晕,身体瞬间没有了力气。
而黑衣人却也是个心狠的,他连续被砍中两刀,还是摇摇晃晃的靠近雁归,手里的刀闪着银光就要朝雁归劈过去,雁归却没有了躲开的力气,只能闭上眼睛等待危险降临。
“咣!”一声,原来魏颐把手里的刀甩了过来,直接撞上了黑衣人的刀,让黑衣人一下便砍歪了,雁归逃过一劫。
雁归这才松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往一边滚去,也是她江湖经验太少,屏住呼吸之后没有完全离开这片区域就开始运行内力,导致迷药在她体内迅速扩散。
魏颐此时终于有些踉跄的走过来,黑衣人求水也艰难转身面向魏颐,两人都看向地上的刀,但终究是魏颐快了一步,捡起刀后利落的反手插在求水的心口。
然而做完这些,魏颐也吐出一口黑血,一看就中毒颇深。
他随后在求水的尸身上搜检,挑挑拣拣之后取了一个药瓶,取出一丸药嗅了嗅,又吞了半颗,没有异状才半抱着雁归把药喂给了她。
雁归艰难的把药咽了下去,身体才慢慢恢复了力气,在魏颐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
近看她才看清魏颐嘴唇发黑,一看就中毒比较深,她关切的问道:“你的解药没找到吗?”
“找到了,不过这毒药太过厉害,并不能马上排出体外,不过配合内力祛毒的话很快就会好,无需担心。”
T雁归听魏颐的说辞并不十分相信,刚刚看他和求水对招明显受了内伤,又是内伤又是余毒恐怕没这么快好。
她也知道魏颐并不轻易示弱,点头道:“那就好,阿禄他们骑马在前面的镇子等我们,我们赶紧跟上。”
魏颐却摇头:“我们不能去前面的镇子,这人死了,褚太监那边很快就会追过来,我们走另外的路。”
“那阿禄他们——”
“我们不和他们一起,他们应该更安全。”
“若是阿禄在前面等我们怎么办?”
“放心,我之前交代过他,万一走散无论如何先去找到我父亲,他不会等我们很久的。”
见魏颐都考虑好了,雁归也没什么异议。
他们两个人一个迷药没清无法动用内力,一个受内伤体内有毒,若是后面的人追上来无论如何也跑不了。
两人商议稍微往回走一里地,之前跑散的马应该不会走太远,这样他们也有了代步工具。
只是没等他们听到马儿的嘶鸣声,反而有嘈杂的脚步声在靠近,没等他们反应变出现在他们视野里,月色极亮,他们两人在空旷的野外无所遁形。
领头的那人还骑着马,跑是跑不了了,雁归也只能举起匕首准备奋力一搏。
“颐哥哥!”
出乎雁归所料,那骑马的人摘下厚厚的帽兜,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娇美容颜,双目含情,下马之后快步走到魏颐面前。
“尹姑娘?”魏颐显然也有些始料未及。
“颐哥哥,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魏颐听到这话看向后面跟着的一行人,历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他,脸上有了惊讶和喜色:
“明叔!你们……”
“大公子,是尹姑娘救我们出来的!”明叔也十分激动,没想到这样快就见到了魏颐,马上说明了相救之人的身份。
魏颐当即郑重的对尹清芜行了一礼并许下承诺:“魏颐在此谢过尹姑娘,若是今后有能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出言!”
尹清芜虽十分开心,但还是为她父亲辩解道:“颐哥哥,父亲也不想派人抓你的,他早就知道京城的通缉令下来了,一直押着不发,也是想等魏伯伯派人来接应你,谁知你竟不告而别。”
说道最后,她语气不自觉委屈起来。
魏颐不置可否,但也清楚她要是没有得到尹良复的授意,不可能把人送出城,看来这老狐狸是想两头下注了。
若是他真有心,自然有方法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城,现在派女儿出面,恐怕也是怕被溧阳王发现,若是事发也可以把一切推说是小女儿家自作主张,他恐怕要大义灭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