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戏台。
“一二三四五六……两亿六？！怎么还有零有整的啊？”胖子倚在柱子上，扒拉下墨镜，企图将纸条上那串天文数字看得更真切些，不由失声道。
眼不见为净，他有些粗暴地将账单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干脆一脚踢向吴邪。
盘坐在台上蔫头巴脑的吴邪看也不看地捡起纸团，扔到张起灵脚边。
青年先是看了一眼怀中眯着眼小憩的少女，眼神莫名飘忽了两下，佯作若无其事地又将纸团踢了回去。
纸团重新回到胖子脚底下，胖子再次伸脚，将纸团踢给了吴邪。
吴邪懒懒地捡起皱巴的纸团，瞥了一眼张起灵，发现他故意避开了他的眼神，只好又扔回胖子身前。
“我说吴邪，为什么不愿意和霍家合作？”解雨臣看着三人的动作摇了摇头，笑着问吴邪。
“这小哥不信任霍老太太，他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胖子扶了扶墨镜，冲张起灵的方向看了一眼，扬声解释道。
“小哥说这个人不值得信任，我们就不去。”吴邪也跟着附和道。
胖子欣慰地点了点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不信任，但要去。”闻言，青年沉默了一会，眸底闪过几丝异样的光彩，刻意将说话声音压得很轻。
纵然声音再轻，保持浅眠状态的少女还是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埋在张起灵胸前，闷声闷气地问。
“没事。”青年箍紧了圈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柔和而明亮。
此话一出，吴邪和胖子也只能应下了与霍仙姑的合作。
听解雨臣说，此次行动分为两支队伍，一支去往巴乃，一支去往四川的四姑娘山，据说两边的行动有所关联。
……
翌日清晨。
霍秀秀开车来接他们去见霍老太太，安排制定两支队伍的人员分配。
还是之前的那个会议室，霍老太太端坐在座椅上，解雨臣也站在一边。
“清翊真人与吴邪、小解一路，去四姑娘山。”霍老太太没有浪费时间，当即分配好了去四姑娘山的人员。
她顿了顿，看向倚在门框上的青年，恭敬地道：“您，带着王胖子去巴乃。”
“哎，不是，这是要把我们哥四个分开啊？”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不满地质疑道。
青年静静地听着，眉眼低垂，张了张嘴似是欲言又止。
“咱们这次必须要分开行动，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一队，你们四个一队吧？”解雨臣看了看脸色沉沉的几个人，无奈地解释着。
“根据上次的经验来看，两路人马需要在四姑娘山和巴乃同时行动，具体行动的方法到了以后我再细说。”霍老太太面无表情地冷着出声，言语间不乏巾帼不让须眉之风。
她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门口的四个人，徐徐道来：“两队人之间必须要严丝合缝，无瑕疵对接，要有那种相距千里之外，也能完美配合的默契。”
“把吴邪分出去就算了，我和小哥也要分开吗？”沉默许久的少女亲昵地挽着张起灵的手臂，黛眉轻蹙地反问。
一向清越淡漠的嗓音里不难听出些委屈的意味。
吴邪：你礼貌吗？：）
她说的倒也没错，吴邪与他们三人的默契尚且足够，断然没有拆开她和小哥的道理。
青年紧盯着身边委屈巴巴的少女，黑眸中少有地盛着极其浅淡的不舍，片刻后移开了视线。
他的瞳色比常人深一些，是那种纯澈深邃的黑，用沉寂、清冷来形容他都丝毫不为过。
但正是这副神情的他，才更让人心疼。
对上他的眼神，少女心头微颤，轻轻抓着青年的手，不急不缓地捏了捏。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霍老太太打断了。
“这次行动非比寻常，四姑娘山的某些东西，吴邪和小解未必应付得过来，只有你出手才能破解。”霍老太太的语气尤其冷冽，不容拒绝。
霍老太太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四姑娘山的有些东西是吴邪他们解不开的。
莫非，上一任天师的队伍就是去往四姑娘山的那一支？
那四姑娘山中的某些机关，只有擅长天师府某种功法或是异人手段的人才能破解。
如此一来，霍老太太硬要拆开她和小哥就说得通了。
少女轻叹了口气，一时间心情莫名有些低落，但也算是接受了这个人员安排。
会议室里霍老太太还在吩咐各项事宜，她烦躁地挠了挠头，正欲往外走时。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兀地响起，她瞟了一眼看似在出神的青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喂，哪位？”她在离会议室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倚在墙上一手插兜，语气不善地问道。
“阿翊，是我。”刚刚在气头上的她，压根儿没看是谁打来的，对面传出一道温润淡然的嗓音。
“灵玉，怎么了？”对于亦兄亦友的张灵玉，清翊还是极其重视的，不禁放软了语气。
张灵玉极少给她打电话，一是因为他不太会用这种电子设备，二是他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次打给她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果然，下一秒他说的话，证明了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阿翊，我也被师傅逐出来了……”张灵玉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对被逐出师门这件事感到极其羞愧。
“……是因为夏禾吧？你可曾看清自己的心了？”听到这个消息，少女沉默了半晌，轻声问道。
以她这位师兄对夏禾的感情，这个结局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夏禾身在全性，张灵玉又是天师府高徒，名门正派的楷模。
他们所在的阵营截然对立，这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这段感情必然是无比坎坷的。
“……嗯。你现在在哪儿？可以的话，我来找你。”被戳中事实的张灵玉顿了片刻，还是承认了。
“我这段时间还得下地，恐怕没时间。这样吧，我在杭州有处房产，就在灵调组的附近，你先去那里等我，可以吗？”少女手指在手机上轻叩着，皱着眉问道。
“好。”
#阴狗 小哥：我攒的老婆本，我自己都记不得密码啦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