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吴邪听着他们俩打哑谜，忍不住出声，“还有清翊，这次之后还走吗？”
“没什么意思。”张起灵放下了筷子，拨弄着自己的包，轻声道。
“我得看公司安排，我不好离开西南太久，球儿还在那边等着，你这边我又放不下心。”少女长出了一口气，靠坐在椅背上，眉宇之间的倦色又多了几分。
“你到底进了什么公司，为什么这半年我查不到你？还有球儿，那是谁？”吴邪也放下了筷子，反问如同炮语连珠般吐出。
在提到“球儿”这两个字时，张起灵平静到毫无波澜的黑眸中划过异色，随后长睫微颤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公司的事目前你还无法涉足，球儿是我在西南地区的搭档。”少女终是说出了吴邪最不愿听到的一番话，不告诉他这些事是为了他好。
异人界近来风起云涌，随着八奇技的不断现世，局势更是愈发紧张，一触即发。
吴邪本来就已经卷入了九门的局中，清翊不希望他再卷入异人的事务中。
吴邪被她的话一噎，像是被气到了，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了，再见。”青年径直起身背起自己的包，又深深地看了吴邪一眼，而后和少女一起往楼下走去。
吴邪立在窗边，从楼上目视远去的两道身影，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了解清翊的性子，她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野心，绝对不是一个黏人的女朋友。
以前小哥要离开，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但这次她硬是从西南跑回了杭州，还非要送小哥离开。
而小哥作为职业失踪人员，以往离开之前从来不会与他们多说一句，但这次也千里迢迢赶来和他道别，甚至还有躲着清翊的意思。
那么这次道别和他以往的每次离开都不一样，除非他是要离开的，是这个世界。
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吴邪心中蔓延，他慌忙地扔了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吴邪边下楼边打开手机，发现是清翊发来的一条信息。
“猜到了吧？就知道瞒不过你。长白山那里危险得很，你别追来，让我送送他。”
吴邪心里一空，停下了所有动作，脸色惨白起来。
这条短信的口气隐隐有些自嘲，又藏着浓浓的绝望和无助。
他不知道清翊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按下短信的。
……
“打算怎么过去？”少女将手机按灭塞进口袋，随意地问了一句，平淡得像是在问晚上吃什么。
“火车。”张起灵是个没有身份证的黑户，要上飞机有些麻烦，还是火车或者长途汽车最为合适。
“行。”少女再次摸出手机，在什么页面上按了几下，以临时工的特权订了火车的车票。
一路上，两个人都非常安静，甚至没有说话的意思。
秋天的二道白河非常冷，少女在上路前裹了一件厚外套，尽管还是被冻得直哆嗦，依然一声不吭地跟在张起灵身后。
他们在较劲，这是一场无声却胜似有声的较劲。
她看着前面青年遗世出尘仿佛随时会离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突然一酸，咬了咬牙往前跑了几步。
终于，张起灵轻叹了口气，停下来从包里取出一件棉衣，一把将她扣进怀里，套上衣服。
再往上很快就看到有拉人上山的车，两人上了车，一路往山上走去。
他牵起了少女的手，抓得很紧，像是不再克制自己，又像是纵容自己最后的放肆。
到了山中，有一个旅游客栈，张起灵径直走进客栈，订了房间，拉着她走进去。
“你不能跟着去。”张起灵将背包放在桌上，在木床上躺下，闭着眼说道。
“不能让我送你一程吗？”少女微颤着嗓音，蓦然红了眼眶，近乎哀求地说道。
她活了这么大从没求过人，真到了这一刻，心里却莫名感到悲戚和释然。
张起灵手指蜷曲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复又松开，哑着嗓子：“……好。”
少女胡乱地抹了把眼睛，笑了笑，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身边躺下。
许久后，张起灵又叹了口气，双臂一揽将人扣入怀中，头埋在了她的肩颈处。
“小哥，还会回来吗？”少女安分地让人抱着，感受着他的体温，闷在他怀里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两个人其实心照不宣，回应她的也是长久的沉默。
少女自知失言，不再说话，只是挣扎着向上挪了一下，亲了亲他的嘴角。
倏地，她感觉到那人揽着自己的力度加大了不少，似乎想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少女更加变本加厉地环住了张起灵的脖子，径直吻上了他的唇。
张起灵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吻着，片刻后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着吻了回来。
良久，张起灵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低头蹭开少女的衣领，在她锁骨处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可不留情，痛得清翊轻“嘶”一声，让她本能地推了推他的头。
再一看右边锁骨上见了些红色，张起灵盯着看了一会，才把她重新搂在怀里：“睡吧。”
少女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在他怀里找好位置，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间，仿佛有人在她耳边低语着。
“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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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狗 小哥走这几章想好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