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少女下意识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径直从床上跳了下来。
正当她欲拉开门出房间找人时，张起灵刚好也推门进来，她没来得及刹车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醒了？吃点东西。”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行色匆匆的少女，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一见到他，少女整个人就安定了下来，慢吞吞地接过早饭吃了起来。
这是清翊吃过的时间最久的一餐早饭，哪怕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她也是愿意的。
可惜张起灵不会如她愿，见少女快吃完了，他转身自顾自收拾起了背包。
“要走了？”少女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手，“让我陪你走最后一程。”
张起灵盯着她看了一会，眸色暗沉得紧，看不出什么情绪，最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允许，少女立刻背上了自己的包，跟在他身后出发了。
他们所处的山中还是景区，何况秋季是长白山的旅游旺季，游人不少。
两个人跨越过景区的范围，一路往前走。
除了青年偶尔抬头看四周的山和太阳的方位，身边的少女一直沉默不语，甚至连呼吸都轻得很。
在那天的黄昏时分，夕阳在雪山上撒下了万千的金色霞光，他们来到了一座雪山的山脊上。
张起灵静静地站在雪山上，神情肃穆，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淡淡的苍凉和悲切。
他就这样什么都没干，站了很久。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青年动手在雪地中挖了起来，少女见状上去帮忙，很快就挖出了一个雪窝。
看着张起灵在雪窝里忙忙碌碌的样子，又是铺防水布，又是生火，少女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样有烟火气的一幕，不知道他们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柴米油盐酱醋茶，安度余生。
“进来。”张起灵在雪窝里探出半个头，朝她轻声喊道，也打断了她的思绪。
少女晃了晃头，定下神，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随手在出口处布下了一个小法阵。
夜色浓重，雪山上寒风呼啸，好在他们的雪窝里生了无烟炉子，温度还勉强能够供人生存。
“小哥，你说人有没有下辈子啊？”少女躺在张起灵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
尽管张起灵闭着眼，但他有好好在听清翊的每个问题，偶尔还会轻“嗯”几声或应上几句。
只是问到这个问题时，他幽幽地睁开了眼，黑眸中像是暗色翻涌，看着雪白的洞顶出了神，没再说话。
“小哥，下辈子你没有你的使命，我也不是异人，我们还要在一起好不好？”少女翻过身死死地抱住了张起灵的腰身，略微有些哽咽地道。
清翊那么通透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送他上山的这几天大概就是他们仅剩的相处时间了。
“……好。”张起灵虽然感觉她说的话有一丝不对劲，但在看到她通红的眼眶，终究还是没有多想回抱住她。
翌日，他们再次出发继续往山里走，一路缄默无言。
一连走了几天，周围已是荒无人烟，积雪越来越厚，路也越来越难走。
抬眼望去，长白山脉绵亘无际，三圣雪山圣洁无暇，清翊看到这样的场景突然有些慌了。
因为这里竟然跟她曾在巴乃水下瑶寨里的六角铃铛幻境经历过的一模一样。
若那个幻境真是个预知，那么青铜门距离这里大概只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了。
第三天晚上，张起灵找了一个比较干燥的地方搭起了帐篷，生起了火。
他坐在火堆前，明灭交错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从包里摸出一根烟，放到火上点燃。
烟被点燃后，张起灵径直拿着抽了起来，他看着对面的少女，忽地开口：“你准备送到哪里？”
“你去哪，我就送到哪。”少女看到他抽烟的模样愣了愣，撇过头不看他。
“你继续跟着我的话，我明天会把你打晕。”张起灵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看着面前的篝火，认真地道。
“我不会让你再打晕我的。”一说到这事清翊就来气，这一年来她都数不清自己被人捏晕了多少次，冷冷出声。
“你打不过我。”张起灵又看向她，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说这话时像是在拉家常一般平静。
闻言，少女对他难得地生起些火气，气鼓鼓地犟在那里不想再理他。
“过来。”张起灵走进帐篷里，回头喊了她一声。
清翊待在火堆前一动不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但其实是她怕被小哥近身打晕。
“……过来，我不动你。”张起灵自然明白她的顾虑，轻轻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
“真的？”对他的话一向毫无抵抗力的少女瞟了他一眼，狐疑地反问道。
见青年点了点头，少女才慢吞吞地挪进帐篷，一边紧紧盯着他，一边在距他一定距离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躺下。
“小哥，说好不捏晕我的啊。”赶了一天的路，对她目前的身体机能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体内不断传来的疲惫感让她的困意开始上涌。
就在这时，张起灵一把扯过她按在身下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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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颈侧的温度，唇上柔软微凉的触感以及死死扣在她肩膀的那双手，一下子让迷迷糊糊的清翊清醒了过来。
“……小哥？”少女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地揽推了推他的腹部，软软地喊了一声。
张起灵看着身下人，她脸上还带着些绯红，长发散在周边，他才惊觉自己在干什么，眸中划过一丝懊恼之色。
正当他欲翻身回去时，衣领却被人猛地拉住，他反应飞快地把双手撑在她身侧，才没压着她。
拉住他衣领的罪魁祸首又将他往下拉，这次是少女主动地吻上了他。
他愣了一下，也没抵抗，任由她吻着，直到少女牵起他的手，慢慢移到了她的衣摆——
“不行。”
——
#阴狗 修了一万遍发不出来，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