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南渊垂下眸,端起旁边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不用太担心,不日朝廷那边就会差人运粮食过来了。”
“谢王爷!”陈百豪毕恭毕敬地向陆南渊言谢。
“维县已作战多日,死伤惨重,以木纳曼为首的柯尔克孜族虽然抢了百姓的粮食,也骁勇善战,但是总的来说也是没办法用这点粮食来支撑得住连日的作战,再者北部地势崎岖,没办法找到出路,柯尔克孜族是不可能坚持下去的。”
“现在朝廷派兵过来帮你们,你们也安心下来,柯尔克孜族很快就能被击退,还维县一个安定的。还请陈县长好好安顿维县的百姓已经安抚他们的情绪。士兵更是要好好嘉奖,激励他们抗击敌人的心。”
陆南渊仔细一分析这件事情不是很困难,但是绝对不容小觑,万事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是,多谢王爷指点,下官会按照王爷的吩咐好好办事的。”
“对了,你可知道原来的柯尔克孜族的可汗是怎么死去的?”陆南渊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不知道,但是柯尔克孜族的先可汗……下官记得春节见他的时候还是一副健朗的样子,而且还是正值壮年,结果不到一个月就听下面的人说去世了。实话说下官当时还不信,以为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陈百豪回忆起来他见到先可汗的样子。
“健朗?健朗怎么会突然死去?”陆南渊觉得有些奇怪。
“下官也不清楚。”
“那新的柯尔克孜族的可汗木纳曼并没有向您报备吗?”
维县是西北最大的县,也是最重要的县,如果将西北作为一个国家的话,那么维县的地位就相当于首都的意思。
西北其他小县但凡有些什么事情都是要向维县上报的,再由维县这边统一给京城里报备。
所以按道理来说柯尔克孜族先可汗死了,新可汗是要上报的。
“有是有,但是报备得并不详细。”
“那你说说看。”陆南渊示意陈百豪说一下情况。
“是。”陈百豪点了点头。
“好像是正月二十四那日,下面的报备上来说柯尔克孜族的可汗去世了,然后过了三天以后,新可汗,就是木纳曼前来上报曰‘先可汗突然暴病身亡,故作为儿子木纳曼继承柯尔克孜族的新可汗’。”
“不是说木纳曼是次子吗?先可汗没有亲生儿子吗?怎么轮到他来继承?”陆南渊提出自己的疑问。
“先可汗有一个亲生儿子,但是去年上山打猎的时候就掉进山崖去世了,故木纳曼就成了继承者。”
“掉进山崖死去了?怎么先可汗以及他的儿子都是这么突然就离世的?是否进行调查过真的是意外离世,而不是遭到他人陷害?”陆南渊问道。
“这个……柯尔克孜族虽然也要向维县报备情况,但是具体事务还不轮到我们这边去调查,所以我们也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意外离世。”
“那你们没有权力去查这件事情吗?”
“是有权力的,但是……”陈百豪有些心虚。
“行了!”陆南渊还能不知道其中的弯弯曲曲吗?不过也不能怪这个维县县长,不管是哪个县长,别的部落出现了这种问题,他们确实是不会去理这么多。
不过也不是说不是一种失职的行为。
陆南渊也知道这个陈百豪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自己来吧。
陆南渊的手段一向了得,果不其然,不到几天时间就已经把事情查得七七八八了。
木纳曼确实是陷害了先可汗和他的亲生儿子,为了能继承可汗的位置,而且这回木纳曼敢发动战争其实是背后有白兰国——东辰国的邻国的支持,其实说白了不就是被人利用了。
而且陆南渊知道这个事情其实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他的。
木纳曼就是别人的枪手,白兰国其实就是故意的,但是柯尔克孜族的人民其实并没有战意,陆南渊的人一加入战争中,立马就消极战斗,木纳曼没辙很快就投降了。
陆南渊看这个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大难度,而且白兰国那边并没有真的要支持木纳曼把柯尔克孜族独立开来,所以陆南渊并没有觉得有多大难度。
后来木纳曼投降以后,陆南渊把木纳曼关起来打算押回京城处置,然后推选了一个新的人起来做新可汗。
而且陆南渊还给这次的新可汗定了新规矩,但凡有大小事宜都必须给维县县长都报备好,维县县长必须跟进好。
陈百豪这几日跟在陆南渊身边简直吓死了,人家说伴君如伴虎,但是他觉得陆南渊比皇上恐怖太多了,传闻摄政王残暴无情,真的不夸张。他来这么一回,陈百豪觉得自己好像要立马下台了。
这几日真的度日如年,而且陆南渊每天工作好像不知道“累”字怎么写了一样,每天都是不眠不休地工作。现在陆南渊终于要走了,还没有把他拉下台,他觉得真的要些谢天谢地了。
陆南渊之所以这么拼命工作,其实就是想着快点结束工作,然后赶紧回去见沈凝。
这么些天没有见到沈凝,他都要想死沈凝了。
陆南渊回程的时候选着走水路,虽然危险了一些,但是这样速度快一些。
陆南渊一开始也不敢涉险,但是试过几段以后,发现真的很快,明明马车要花两日的时间,但是水路去仅仅只要半天时间。
而且连着几个那个比较险的峡谷都平安无事的经过了,陆南渊眼看着大半的路程在水路少了一大半的时间,想着沈凝,陆南渊还看了看地势图,接下来写什么水路反倒更加平坦了,他放心了许多。
但是人出现意外的情况往往都是在这些微小的事情上面。
这天一大早陆南渊乘船,离关中还有不到一天的水路、江面极其开阔的地方,除了天气有些阴沉,陆南渊也找不出来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