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难事,就找卫景。”陆南渊揉了揉沈凝的头,低声嘱咐。
沈凝微皱眉,一把抓住陆南渊的手,“陆南渊,一定要去吗?”
“这是我该做的事,不能推辞。”陆南渊好笑地捏了捏沈凝的脸颊,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跟沈凝分开啊。
沈凝也知道这个事实,顿了顿,倒,“那我陪你去。”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犯险。”陆南渊厉声道,而后又放柔声音道,“你昨晚不是答应我了吗?我们已经说好的了,你在家等我回来,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沈凝眼眶微红,颤抖着声音道,“可是,陆南渊,我可以跟你并肩作战的,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可以帮你的。”
陆南渊叹了口气,将沈凝拥进怀里,“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相信你,可是眼下京中局势未定,我需要有人帮我盯着,我需要你帮我,凝儿。”
“陆南渊,你要小心,我……我等你。”沈凝紧紧抱住陆南渊,声音有些哽咽。
陆南渊安抚地拍了拍沈凝的背,“放心吧,会没事的。”
“你走吧。”沈凝推开陆南渊,强自镇定。
陆南渊握了握拳,心疼地看着沈凝,最后哑着嗓子道,“等我。”
说完,陆南渊就翻身上马,“出发。”
大部队缓缓而行,陆南渊回头深深看了眼那个静静伫立的女子,心里涌起无限的不舍与心疼。
沈凝迎视着陆南渊的目光,无声地张了张唇,“陆南渊。”
沈凝站在原地,直到前方队伍最后一个身影消失了,她才动了动,眼里依旧有着深藏的眷恋与温柔,所有的这样都属于那个名叫陆南渊的男子。
“王妃,我们回府吧。”宝湘看着安静站着的沈凝,脸上竟是担忧。
“是啊,王妃,王爷临走前,嘱咐人给您做了碗莲子羹,这会子该是好了,我们回去吧。”宝莹说完,又有些懊恼,王爷刚走,她就提王爷,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这不是存心提醒自家王妃,王爷已经走了的事实吗。
宝湘瞪了宝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
沈凝闻言,微垂下眸,再抬头,她已经是那个身为特工,杀伐果决,精明聪慧的沈凝了,“走吧,回府。”
“好好。”
沈凝遥遥望了眼远方的路,将对陆南渊的依恋与思念全部埋在心里最深处。
“卫景。”沈凝回到府里,就对着卫景道,“王爷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实在不行,可以找我商量。我现在要嘱托你做另一件事。”
“王妃请讲,属下义不容辞。”卫景稍稍挺腰,恭敬严肃道。
沈凝想了想,道,“你派人时刻关注西北的消息,我要获悉西北的事情,尤其是与王爷有关的,我要全部了解。”
“听明白了吗,我要知道王爷的全部动向。”沈凝眼里没有任何笑意,严肃道。
她可以不跟陆南渊一起去,但是她一定要知道陆南渊安全与否,不然,她安不下心。
“是,属下知道了。”卫景拱了拱手,转身去安排人。
沈凝坐在椅子上,幽幽的叹了口气,陆南渊才离开不久,她就非常想他,以后陆南渊不在的日子,她要怎么熬啊。
……
“爷,前面就是维县了,这次作乱的柯尔克孜族在维县北部。”卫风指了指前方,对着陆南渊解释道。
陆南渊沉思半响,才问道,“柯尔克孜族一向安分,怎么突然就暴乱呢?”
“据探子来报,今年年初柯尔克孜族的可汗突然死了,其养子木纳曼上位,采取了一系列排除异己的措施,在年中的时候已经隐隐有要造反的意图,但因为面上还是相安无事,监察那边就没怎么重视。直到不久前,西北这边下了场大雪,柯尔克孜族位于最北,更是受这暴风雪影响,很多牲畜硬生生被冻死了,柯尔克孜族本就没什么过冬的粮食,遭此一难,更是过不下去了。”
“木纳曼便趁机煽动柯尔克孜族人来抢维县百姓的粮食。维县百姓苦于被柯尔克孜族烦扰,部分过冬粮食被抢了去。维县县长便召集人手,与之抗衡。后来相争愈演愈烈,等到那密函送到京里,维县和柯尔克孜族已经是开始了大战。木纳曼借机鼓动柯尔克孜族人,想要抢占维县,开始独立,与朝廷作斗争。”卫风事无巨细地说着。
陆南渊静静听了一会,突然道,“前可汗是怎么死的?”
“这……”卫风没料到陆南渊有此一问,愣了半响,才道,“这个还不清楚,只简单说因疾病而突然死的。”
“是什么样的病能让人毫无预兆地死呢,你派人去查查。”陆南渊托着下巴,眉头微皱。他有个猜测,如果说老可汗的死跟木纳曼有关,那这件事要解决就不难了。
“是,爷。”卫风虽然很是不解,但也没问原因,他相信王爷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我们先去维县,了解一下更具体的情况,然后再做下一步的决定。”陆南渊拉了拉缰绳,“你让人先去通报一声,非常时刻,让维县县长不要来迎接,我们偷偷去。”
“是,属下这就让人去安排。”卫风点点头,向身边人嘱咐了一声。
陆南渊望了望西北地区上头略有些灰暗的天空,嘴唇抿了抿,心里暗道,凝儿,你此刻正在做什么呢?我想你了。
……
“王爷,柯尔克孜族已经确定要跟朝廷对立了,木纳曼派兵驻守在维县外,维县已经很难与之抗衡了,幸得王爷来此相助,有王爷在,臣相信不日便可攻退柯尔克孜族了。”维县县长陈百豪毕恭毕敬地说着。
陆南渊沉沉地嗯了一声,道,“如今城中的粮食可还有?”
“这个……说实话,这维县地处偏北地区,这粮食不好养活,收成一直不是很好,一般也就堪堪能过日子。只是,前些日子,柯尔克孜族突然来袭,一些粮食被抢走了。今年冬季有些难熬了。”陈百豪叹了口气,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