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脸惊恐。
“没本事带走孙大人，难道还带不走蔡老爷吗？蔡老爷要是折进去了，你觉得李叔跟李大哥能跑得了吗？”
陶嬷嬷咬牙“呸”了一口。
“可恶！”
显然，对于小厮的话，已经信了几分，深吸一口气，放开了小厮的手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再去打听打听皇家山水游园那边的消息，待会儿夫人出来，我会问一问的。”
小厮看陶嬷嬷这副样子，欲言又止，不过到底还是没再多言，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
看着小厮的背影，陶嬷嬷表情阴晴不定，站了好一会儿，平复了心情之后才转身回去，没想到就看见夫人出来了。
陶嬷嬷心里一喜，便立刻迎了上去。
“夫人！”
蔡氏脸色难看，回头看了一眼院门，随即对着陶嬷嬷说道。
“走吧，回去再说！”
……
皇家山水游园。
一处人造湖边的凉亭里，孟知舟坐在栏杆上，手上捧着的是方才审完的口供。
除了廖凡的，还有廖凡那几个狐朋狗友的，不过还没审到那个姓黄的头上。
“都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孟知舟看了过去，发现是邓康。
“怎么样了？”
他可不是毫无准备，方才让一个下尉给廖俊带路，同时还暗中派了邓康去偷听，就是想看看廖俊会不会耍花招。
邓康快步走到孟知舟跟前站定，拱了拱手，喘了喘气道。
“都尉，属下在关押蔡永建的厢房外听了听，那廖大人果真不老实！不知道是怎么跟蔡永建搭上的线。”
“总而言之，蔡永建一开始还很慌，后面虽然说话也很激动，但属下明显听出了蔡永建是在撒谎。”
“蔡永建承认自己是听命行事，但只承认做假账，贪了财，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认，并且他指认了一个凶手，不是孙若海，而是曹旺！”
皇家山水游园这案子，孟知舟把涉及的人都记在了脑子里，听见“曹旺”两个字，便皱了皱眉。
“你说的是工部侍郎曹旺？”
邓康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邓康把偷听到的又重复了一遍，说的很仔细。
孟知舟脸色微冷，讽刺一笑。
“很好！廖俊果真没有辜负我对他的预判，还真的跟他们沆瀣一气了，既然他为了一个廖凡徇私枉法，忘记自己的职责，那他这个刑部尚书也不必干了！”
说到这里，孟知舟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腾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糟糕！”
说完，便看着邓康问道。
“那曹旺在何处？”
邓康不明所以，可还是老实回话。
“之前不是告诉过都尉，曹旺没在皇家山水游园关押，而是在自己府上呆着，不过因为牵扯皇家山水游园这个案子，他跟孙若海一样，都得待在府上，不许外出。”
说着说着，邓康的脸色也变了。
“哎！怎么办？那蔡永建把所有的错推到曹旺身上，这分明就是在甩责任，这曹旺是替死鬼啊！”
孟知舟立刻将手中口供塞到邓康身上：“走！进城！去找曹旺！”
孟知舟心里有些急切。
都叫替死鬼了，这曹旺还能安全吗？
可恶！大意了！
孟知舟心中恼怒，脚下又快了几分，要是赶不上可就麻烦大了。
邓康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一边收拾手上的口供，一边跟着。
两人方才跑出这花园的院子，就跟进来的人迎头撞上。
好在孟知舟身手灵活让开了，不过等看见来人，立刻皱眉。
“你怎么来了？”
姚斌喘着气说道：“都尉不不好了！出事儿了！曹家，曹家走水了！”
孟知舟心里一个咯噔，立刻上前拽着姚斌的胳膊问：“是曹旺的家吗？”
姚斌咽了咽口水，一边平复着气息，一边点头。
“没，没错，就是那个曹家，工部侍郎曹旺的家！”
孟知舟心头一沉，快步就要走，不过又被姚斌一把拽住。
“都尉别急！将军不知为何提前过去了，正好赶上救火，不过情况有些复杂，还得都尉亲自去看了才知道。”
“还有，曹旺没事，将军知道情况不对，就立刻让我来通知您，将军的意思是，让你把皇家山水游园这边安排好了再过去，别两边都讨不了好，忙中出乱就麻烦了。”
孟知舟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随即没好气给了姚斌一拳。
“让你给我一惊一乍的！”
……
此时，京城，曹府。
曹府上空有不少黑烟弥漫。
外面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在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啊？这怎么突然就走水了？”
“不知道啊，好端端的，大白天走水，这大白天也用不着烛火，水走的可真蹊跷事啊。”
“还好有人及时赶到，把这火给灭了，要不然，这一场大火可不得了！”
“哎，你们说，是不是报应啊？这曹大人跟皇家山水游园的案子也有关系，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降下天罚，不然怎么解释这好端端的大白天着火？”
“可不要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我倒觉得，这场火不像是天法，反倒像是人为！不过这水看着深的很，还是不要议论的好，免得惹火烧身！”
百姓里不乏有聪明人，不过聪明人都懂得自保，隐晦的说几句之后便闭了嘴，然后立刻悄悄退了出去。
只留下看热闹的百姓。
继续指着曹府大门口议论纷纷。
而此时，曹府里。
一群穿着护卫服的男人提着桶，将还没有熄灭的火苗扑灭。
要不就是三三两两的砸门进屋，把里面被浓烟呛晕的人抬了出来。
总而言之，很是忙碌，地下也是一片狼藉，残垣破罐满地，还有许多尸体。
孟沉跨过一个黑衣人的尸体，脚正好落在尸体的手边，那尸体手上还捏着一把长刀，泛着寒光。
孟沉面不改色的跨过尸体后，几步走到了几个抱成一团的人面前。
女子的哭声很是凄惨，抱着怀里的两个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两个孩子，大一些的看着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在女子怀里哭的抽抽噎噎，小的那个则是紧紧的闭着眼睛，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