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都是能在他们奇珍阁每年花费一万两以上的贵客。
这要是闹僵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段大人交代。
所以绝对不能承认！
至于段大人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破例给二品官员女眷们多卖香皂。
主要是为了笼络人心。
段大人能跟京城上层权贵关系如此好，这香皂也是有些功劳的。
当然，除了香皂还有别的，比如那最贵的面霜和唇膏，也是限定售卖的物品。
这些都会在段大人的要求下，公开限量售卖，但私底下，却会足量的供应给京城足够尊贵的权贵女眷们。
段大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区别对待，足够特殊，才能让被特殊对待的人心里欢喜。
可这种事好做不好说，要是说出来，肯定会引起不够资格的女眷们的不满。
同时也没法子再让享受这个优待的夫人小姐们虚荣心得到满足。
权贵圈子也是分等级的。
她们能足量用上这些香皂面霜，别人却不能，自然能满足她们隐秘的虚荣心。
要是没了这种差别，
怎么能凸显出她们的尊贵？
段大人又凭什么跟她们建立更深厚的交际能力？
“焦掌柜怎么不说话呀？想什么呢？”
孟沉突然开口打断了焦掌柜的思绪，然后不给焦掌柜说话的机会，看向店里的客人们说道。
“或许我的态度是有些强硬了，但你们难道不好奇吗？号称京城第一店的奇珍阁，不过就是区区几块香皂，还要搞什么限定购买。”
“若真是没货也就罢了，限量购买，倒也公平，可偏偏……这店是在区别对待，可不是没有货。”
孟沉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相信在场的诸位家里都是不差钱的，能在奇珍阁年花费一万两银子，不是普通人，可即便财大气粗如此，人家奇珍阁依旧瞧不起你们！”
“你们买块香皂还要限量，但私底下，奇珍阁却舔着脸，给二品官员的女眷送足量的香皂，这分明就是为了恶心人呢！”
“赚着咱们的银子，还看不起咱们，当客人当到这份上，可真够憋屈的！”
孟沉一番话，直接掀起了战火。
方才不少准备隔岸观火的客人此时都围了上来，团团将焦掌柜围在中间。
孟沉气体神闲的模样，更是衬得略有些慌张的焦掌柜的心虚。
一个女客此时忍不住上前，年纪看着比孟沉大上一些，气场却不小，冷冷的瞪着焦掌柜问道。
“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们奇珍阁还搞区别对待？我们这些客人来买香皂，就得按量买，没货了还得等，但尚书府的夫人小姐们却能随便用？是这样吗！”
焦掌柜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笑一声，连忙解释。
“这位客人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瞧着就不是我们店里的客人，说不定是哪家做同样生意的，眼红我们奇珍阁的生意，上门来胡说八道呢！”
“她说我们奇珍阁给尚书府的小姐夫人供应香皂，还足量供应，有证据吗？没证据的事情，可不能胡说！”
孟沉闻言，冷笑一声。
“我胡说八道？我眼红你们奇珍阁的生意？我只是在替大家打抱不平罢了！都是客人，那就该同样对待，而不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你说我没有证据？可我偏偏还真有！”
说话间，孟沉直接从袖子里面掏出了几封信件，让明月拿给方才站出来问话的那位夫人。
“夫人们自己传阅看看，这几封信，都是我与几位尚书小姐夫人来往的信件，我回京城不久，没回来之前，就听说过香皂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
“但听说是紧俏货，一直没见着真容，所以到了京城之后，就派人来奇珍阁问过，当然，跟大家一样，根本就买不着。”
“思来想去，就想托关系找人脉问问，在下还是有些人脉关系的，可是问来问去都没结果，二品以下官员女眷手上都没有多余的。”
“谁知道，我将一封信写给了一位二品官员的夫人，人家还真有！我就好奇问了一嘴，人家就跟我说她不缺香皂这玩意儿，奇珍阁每月不要钱的送，根本用不完，就送了我几块，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孟沉拉长声音，众人竖起耳朵听。
孟沉也没吊人胃口，继续道。
“又托了不少人，专找这些二品官员的女眷写信询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没想到人家还都挺实诚，直接把奇珍阁这做生意的门路告诉我了，人家根本就不缺香皂，还有什么面霜之类的！就是在区别对待！”
那接过信件的夫人一边听着孟沉的话，一边将那信封打开佐证。
看完后，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把手中看过的给其他夫人小姐传阅，自己则是打开看下一封。
不过片刻功夫，满屋子客人眼中皆是汹涌着怒火，瞪着焦掌柜。
打头那位夫人拿着信上前，直接将信狠狠的摔在了焦掌柜脸上。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赚着我们的银子，还瞧不起我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些胭脂水粉，狗屁香皂吗？没了张屠夫，老娘还得吃带毛猪是吧？”
“本夫人还不信了！有银子，还买不着想买的？以后你们这奇珍阁啊，我是不敢来了，指不定这大老板在背后是怎么笑话我们这些没眼界的二等客呢！”
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其他夫人小姐面面相觑之后，也都翻了个白眼，抛下一句。
“迈不过奇珍阁的门槛，配不上！”
“日后再也不来。”
等自嘲话，纷纷离去，根本就没等焦掌柜解释。
也是，都是不差钱的。
到了这份上，
在乎的就是尊严脸面了。
人家都这么区别对待，谁还上赶着做冤大头？左右用不上香皂面霜这些，又不会死。
方才带头的那位夫人说的对。
有钱还怕买不着好东西吗？与其把钱让奇珍阁这种店大欺客，区别对待的商人，还不如花钱另寻他处！
又不是天生贱皮子，
花钱还得受气不成？
奇珍阁如此瞧不起小客人，那就让它和大客人自己玩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