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动手。”项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是他先动手的，我这算是正当防卫吧。”南歌就这么一副受了莫大委屈般的看着项睿道：“项哥，我知道他想占我便宜的，他手的伸到我衣服里面去了，我要是不反抗那不就是……”
南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低下了头，一声不吭了。
倒是他的经纪人刘海龙仗着跟项睿是校友，笑嘻嘻的道：“哎呦，项律师，都是老同学了，这事你可千万要帮忙啊。”
“你们是在房间内发生的冲突，并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你是正当防卫，而且你也不是被逼迫着走进那个房间的，所以……”项睿用食指指尖敲打着椅背，摇了摇头：“我不是不想帮你，但我建议你还是和受害人直接私了，要是真的走程序，你输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我不要。”南歌一脸的绝望，眼泪都唰的落了下来：“要是实在没办法我宁愿去坐牢，故意伤害罪就故意伤害罪，我才不要跟那个老男人有任何瓜葛呢。”
“你看，你要找律师我也给你找了，项律师在业界多出名你也是知道的，连他都说没办法，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刘海龙一副我也尽力了的表情，还在不住的安慰道：“本来不过就是一夜了事的，你非要把人打伤，这下子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咱们也只能答应了。”
“我才不答应，打死我都不会同意的。”南歌越哭越凶，小脸上全部都是泪痕。
“哎呦，小祖宗啊，你以为坐牢就没事了，你想想，监狱里一个母耗子都找不着，你这么漂亮要是进去了，岂不是更惨。”刘海龙自然是不希望南歌去坐牢的，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有点本事的，就这么失去了他也觉得可惜，只能尽量劝着。
“那我就去死。”南歌提高嗓门吼了一下，这么硬气倒是让刘海龙一声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说。
项睿看了半天戏，冷笑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死就算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可能会比较难。”
“真的。”南歌突然抬头，吸了吸鼻子，一脸期待的看着项睿。
“对，不过能不能成功还是得靠你自己。”项睿道：“如果只就这你这起事件来看的话，你的确是没有戏，即便房间内有摄像头，他也可以说只是跟你闹着玩，毕竟你没有受伤，也没有任何的损失，更何况现如今的法律还不能给你维权，你就算告他性骚扰都不会成立。”
“那我要做什么？”南歌问道。
“找到其他受害者。”项睿嘴角扬了一下：“这种人不可能是一时兴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其他人，我们不需要什么证明，只要了解都有谁就可以了，然后你可以反威胁回去，看看他会不会做贼心虚。”
南歌点了点头：“对啊。”
刘海龙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皱着眉头道：“项睿，你这是什么主意啊，我们去哪里找其他的人，他们做事可都是很严密的，完全不可能让我们抓住任何把柄。”
项睿笑着点头：“说的没做，但据我所知，你们经纪人的人脉应该都挺广的吧，没事带着这些小明星出入各种饭局，应该还会一起讨论一下谁被谁领走了之类的，我还真的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情。”
“我真的不知道。”刘海龙有些不自然的往旁边看了一下，虽然这些事情在内部都是心照不宣的，但他还是没想到项睿居然也这么了解，忍不住嘀咕道：“而且我这才做经纪人几年啊，谁会没事跟我讲这些。”
项睿只是很优雅的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叠：“是吗？没关系，也不一定需要你的帮忙，我也认识几个经纪人，他们应该很乐意帮助南歌，毕竟培养一个明星也挺不容易的。”
刘海龙：“……”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挖墙角，这是老同学该做的事情嘛：“项律师啊，一个行业有一个行业的规矩，你也不是不懂，我就算知道也没办法，要是我真的出面硬抗，以后不止南歌，就连我在这个圈子里也没办法混了。”
“弃卒保帅，很明智。”项睿只是笑了一下，不过他这话让刘海龙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有些尴尬的往南歌那里看了一眼。
南歌此时还是在掉他的金豆豆，但那埋怨的目光还是扎到了刘海龙，他嘴巴张了张好几次，最后憋出一句话：“南歌，不是哥不想帮你，我也是没有办法。”
项睿又笑了起来，“其实倒是也不用你们出面，你只要跟我说一下基本名单，搜证这件事交给我们事务所处理就可以了。”
刘海龙等着项睿，好一会才偃旗息鼓的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道：“你这不是把我往死里上逼嘛？”
“那你逼着一个孩子走绝路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良心很痛。”项睿笑了一声，看着刘海龙的眼睛道：“我只是一个律师，如果你不是托关系找到我，这个案子我管都不会管，但既然我说了要接，自然就会要把他处理好，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律师就应该为当事人的利益着想，哪怕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刘海龙：“……”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拉，而且这样人身攻击真的好嘛？
项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你要是一开始真的打算弃卒保帅也不会来找我，可以随便找个律师糊弄一下南歌就好了，如今不过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跟你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才想要出此下策，但这件事情也不一定就会影响到你，也许你这事办的漂亮一点，还能让别人认为你是个一心为自己手里艺人着想的经纪人呢。”
刘海龙以前就不喜欢跟项睿打交道，原因很简单，就是这家伙总是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即便你知道他是胡说的，也会无言以对，只能吃了那哑巴亏。
“办法反正我是给你们想好了，倒是怎么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项睿道：“不过如果你们真的觉得不可行，我倒是也可以再研究研究，毕竟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会留下证据的。”
“嗯，谢谢项哥。”南歌将眼泪擦掉，看着项睿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我考虑一下。”刘海龙没有直接答应，只是站起身来，有些犹豫的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闷着头走了出去。
倒是南歌，走到门前，又回头看了项睿一眼，有些怯生生的问：“项哥，我以后还可以找你嘛？”
项睿眸子动了一下，对着南歌不冷不热的道：“我们并不合适。”
“哦。”南歌失落的应了一声，其实一开始就知道项睿会拒绝他，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项睿或许也觉得这么说有点扫了人家的面子，只能转移话题道：“你可以回去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被忽略掉的细节，也许那就是关键呢。”
“好。”南歌知道他这是为了尊重自己，给面子才这么说的，应了一声就直接走了出去。
项睿靠在椅背上扶着自己的额头，还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