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个时辰终于过去。
在大家的望眼欲穿中,于大管事一路小跑的回来了。
双手扶着膝盖大喘气,说一个字喘一次:“找……找……找……到……了……刚……刚……来……的……叫……王……远……”
谢长安看着他空空如也的身后,问道:“王远人呢?”
曾志被挤到后面去了,垫着脚尖朝前看,想看看坑死他的混蛋长啥样,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也大声问:“人呢?”
于大管事终于喘匀了气,话能说连贯了:“人已经带到地牢,接受审问去了。各位稍安勿躁,安心等着便是。王府绝不会徇私枉法,该如何就如何!”
谢长安等人其实更想去看着审案,可到底记得这是王府,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加上徐照影的再三叮嘱,要尽可能的尊重王府,不能把王府的脸面放在脚下踩。便按捺下来。
要么帮不能久躺的战友翻身按摩,要么扶着老年人去净房。不能秦风还没出来,这些人又病了。
谢长安将曾志派出去,跟徐照影说一声,免得她在外面干着急。
徐照影收到消息,点了点头。
但愿王府看在这些可怜人的份上,加快审问的速度,好早些将秦风放出来。
被关在地牢里的秦风,想不到许多人在为他奔走,为他担心。
昏迷一阵之后,被人用冷水泼醒,继续审问。
这一次,他态度变了,不再好言好语,而是冷冷的说:“叫你们王爷过来,秦某有话只对王爷说。”
说完,将嘴闭得比蚌壳还紧,怎么撬都撬不开。
他算是想明白这件事怪异在哪里了,世子跟其他两个孩子一起摔倒,爬起来之后竟然互相指责。
能指责世子的,不会是下人,只会是差不多身份的贵公子。
那他们的下人到哪里去了?
前呼后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三个小小贵公子,竟然同时在夜里,单独跑出去,这不可能。
极其不可能。
只能是外人扮的。
毕竟曾志不认识什么世子,都是王府的人在说。
他之前以为是世子的敌对势力,借由曾志的手陷害世子。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虎子”与“世子”联合给曾志挖的坑。
可曾志一个独臂少年,没有仇人,也没有大本事,才刚刚解决温饱问题,有什么可让堂堂王爷图的呢?
所以说,还是冲着他来的。
既是冲着他来,他倒要问问了,他何错之有?
即便有错,该如何便如何,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
见他态度嚣张的要见王爷,审问的彪形大汉怒了:“王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来人,给老子狠狠的打,打死算老子的。”
敢跟爷对着干,爷会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闻言,手下的刽子手举起手腕粗的铁棍,向秦风的腿部捶去。
这一棍子下去,他的腿还能保的住?
仿佛不在意即将面临的灾难般,秦风眼都不眨一下,看着彪形大汉说:“我劝你最好是问一下王爷的意见,再做决定。”
“老子做事要你教?”
彪形大汉命令刽子手:“还愣着干什么?打,给我狠狠的打。”
刽子手抡圆了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向下捶,势必一下就让他哭爹喊娘的老实下来。
秦风暗暗蓄力,将从后面绑住自己的绳子挣开,在铁棍尚未落下之前,就势一滚,滚出半丈远。
看来是没法善了了,岑王爷存心让他死。
既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再憋屈的受着。
反正是一死,一刀割向颈部大动脉,当场毙命,比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的受折磨,要痛快多了。
可在自我了结之前,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就是。
岑王爷是天之骄子没错,可杀人总得有个理由。无缘无故的把他关起来,还不敢前来对质。那就不要怪他对他的狗腿子下手了。
他临死之前,总要拉几个垫背的。
秦风一跃而起,趁着彪形大汉愣神之际,一脚踹向他的肚子,将其踹到这间牢房的大柱上。
随着一声闷响,彪形大汉如同断线的风筝,从柱子上飘到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
秦风劈手夺过刽子手的铁棍,一棍子下去,彪形大汉的腿骨断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事情发生在转瞬之间,彪形大汉刚反应过来,就疼得晕死过去。甚至没有时间质问一句:“你怎么敢?”
敢不敢的都已经做了。秦风一不做,二不休,举起铁棍向吓呆了的刽子手走。
一步一步的,像是地狱的索命使者。
刽子手吓得尿了裤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别,别过来,这,这里是王府,你,你这是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