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公冶舒又在床上养着,她委实觉得是不是她跟大庆八字犯冲,自她来到这,就离不开床了。
也不知是不是姜元吩咐了,在她养伤期间竟然没有人来找麻烦,公冶舒委实觉得难得。
“小姐……小姐!”
“出大事了!”
原本安静的院子里,响起了阿芹那慌张的声音,少女不稳重的性格让公冶舒有些头疼:“可是那储正宁来了?”
“不是不是!”
“那可是老夫人来了?”
“也不是,她可比老夫人还要可怕。”阿芹急忙扶公冶舒坐起来,话不多说的就将粉胭往公冶舒脸上扑。
公冶舒哭笑不得,阻止了阿芹的动作:“你倒说说是谁?能让阿芹如此紧张,想必是个不简单的?”
阿芹着急的不知说什么好。
“妹妹哪里话,我在府中倒是不比妹妹少吃一口白饭。”
女子淡白色衣裙,青丝只用蝴蝶簪轻挽,衣着淡雅又生出几分出尘气质,薄施粉黛,只增颜色,柔美多姿。
公冶舒也愣了,这话听着带有贬低自身的意味,此人是谁?
阿芹脸色一僵,对着进来的女子行礼道:“奴婢见过阿乐夫人。”
公冶舒打量着眼前人,阿乐夫人?
阿芹称其为夫人?
姜元有妾室?
公冶舒皱起的眉头始终没舒展开来,她自入府以后,从未听过姜元有妾室的消息,不禁抬头对上了那阿乐夫人的视线。
“妹妹有何想不通的,尽管问。”阿乐夫人笑盈盈的看向公冶舒,眼里全是笑意。
公冶舒移开视线,道:没有。”
“真没有?”
“没有,我对夫人不感兴趣。”公冶舒才不想去管姜元娶了多少妾。
她不会一辈子待在这,也不会嫁给姜元,去跟这些妻妾争宠。
阿乐夫人像看透公冶舒的心思,答道:“王爷至今为止府上就我一个。”
所以?
公冶舒皱眉,不悦了:“阿乐夫人,我并不关心姜元他有几个夫人几个妾。”
阿乐夫人也不恼,依旧面带笑容:“我也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妹妹的性子我很喜欢,特此来看看妹妹的伤势如何了。”
阿乐夫人袖中拿出一瓶膏药,让服侍丫鬟递给了阿芹:“这是祛疤膏,到底是女儿家的,身上不要留疤了才好。”
这一切在阿乐夫人的举动上是那么自然,没有虚情假意,好似与公冶舒一见如故般的亲切。
公冶舒从未体会过被陌生人关心,她不知那是怎样的感受。
她不太喜欢这种关心,因为她不知要如何处理,比起阿乐夫人的关心,她更习惯了与刁蛮之人周旋。
待公冶舒回神,已没有了阿乐夫人的身影,公冶舒垂着眸子,阿芹见状,以为小姐受到了打击:
“小姐,其实王爷不喜欢这个阿乐夫人的,虽然王爷对阿乐夫人很好,可不是那种好……”
“阿芹之前没有同小姐讲是因为怕小姐瞎想。”
见公冶舒没有说话,阿芹更着急了:“哎呀阿芹该怎么说,小姐才能明白,王爷虽然给了阿乐夫人名分,可并没有夫妻之……”
阿乐夫人虽是温温柔柔的,可阿芹觉得王爷不喜欢那样的,至于为何娶了这位阿乐夫人,阿芹也不清楚其中的原由,只知道王爷平常没事是不去阿乐夫人那的。
“好了阿芹,累了。”
见公冶舒懒懒打着哈欠,又打算歇息了。
阿芹心里发慌:“小姐,您没事吧?”
公冶舒沉着打架的眼皮子,耐心解释着:“真困了,午时再唤我就是。”
阿芹见自家小姐是真的困意连连,便不再打扰,替公冶舒掖了掖被子,缓缓退出了房间。
公冶舒想着,她不能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她正是不图不求才活至今日的,再待下去怕是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毕竟人一旦对某些东西产生依赖,就如同那罂栗花一样,如瘾如痴,要的就不止是半条命了。
皇宫,储宫--
“还没找到?”
听着语气颇为急躁,众宫女奴才低着头,不回话。
见无人回话,那高位之上的气的红了脸:“你们为何不回本王的话?本王问你们,可是本王的老师不肯让你们告知于我的?”
发话之人是大庆的太子,储昌。
宫中人都知,太子性格憨厚执着,偏偏又急躁的很,手中无实权,然,众人都直接听命于吕太傅之命,也就是储昌的老师。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无视本王?本王要杀了你们!”
太子储昌满脸通红,一气之下说道,不知是气的还是感觉到被辱自尊了。
那些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奴才们虽然都恭敬的跪着,可听到要杀了他们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慌张,仿佛他们知道,太子没有实权,要处置他们应是要请示吕太傅的。
“太子不可。”殿外传来吕太傅的声音,带着点点威严。
听到此声音,众人才彻底放了心,太傅既然来了,必定是不会杀了他们的。
果然,吕太傅前脚踏进了储宫,后脚便让他们退下了。
看着一个个退出去的宫女奴才们,储昌脸憋着一阵青一阵紫。
等大殿空无一人之时,储昌才气狠狠的看向吕太傅:“吕太傅,本王要做何是本王自己的事,不需要太傅管。”
“太子之事就是下官该操心之事。”吕太傅神情严肃的朝储昌行了行礼。
“太傅的官威真是比本王的还大。”
“下官若是放权于太子,太子今日岂不是要开杀戒了?”吕太傅那不轻不重的话在安静的大殿回荡。
储昌涨红了脸,争辩道:“父皇可以,本王为何不行?”
吕太傅抬眸看着储昌:“皇上是万人之上,自是掌管众人的生死,可太子您现在还不是。”
储昌不甘心:“那政安王为何也能如此?他的职位分明还在本王之下!”
吕太傅眯了眯眼,半响,才开口:“政安王?你可知他手握多少重兵?就是要杀了太子您,皇上也奈何不了。”
“放肆!你你你。。竟敢这般羞辱本王?”储昌噌的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气的结巴道。
纵使吕良是储昌的老师,可那生来的皇室傲气不允许储昌低头。
吕良平静的再次朝储昌行了行礼:“太子息怒,如今的局势对我们不利,万事不要被人拿了把柄,太子您还有很长的时间去磨练心性,切勿急躁。”
“这是皇后娘娘的原话。”吕太傅淡淡道。
储昌一顿,尽管不情愿,可到底吕太傅是母后的人,不敢忤逆,只能应道:“是,谨遵母后教诲。”
似乎又想起什么,储昌踌躇着,开了口:“吕太傅,本王上次让你寻的人,如何了?”
吕太傅毕恭毕敬的回道:“回太子,未曾找到您说的女子。”
储昌这下又急了:“怎么会,明明就在这盛京,怎么会寻不到呢?是太傅不想帮本王找不是?”
话一出,见吕良未曾说话,储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本王不是那个意思,罢了,本王自己留意好了。”
见此,吕太傅才拱手一道:“如此,下官便告退了。”
太子生性如此不成熟,种种事情都要皇后在暗把控,也难怪太子憨厚的性子里还带些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