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元果然没有在寅时打搅公冶舒,而是等到了辰时才进了公冶舒的院子。
公冶舒此时正悠哉吃着米粥,可能是在思考什么,竟是不曾注意到姜元的靠近,等发觉的时候,不免的一惊,吓的呛咳了起来:
“咳咳咳。”
姜元看着咳的小脸通红的公冶舒,不禁伸手拍拍她的背:“在想什么?吃个饭也能走神?”
公冶舒止住了咳嗽,抬头看去,今日的姜元又换上了青色的长袍,看起来儒雅稳重极了。
“王爷何时这般言出必行了?”
说每日来便每日来?
姜元坐在了公冶舒床边,未接公冶舒的话,只似想起什么般:“见过阿乐夫人了?”
公冶舒微微一愣:“嗯。”
姜元点点头,大手熟练的拆着公冶舒腿上的绷带,没有过多的解释了:“阿乐挺好的,这些天可以找她解解闷。”
“嗯,谢过王爷关心”公冶舒应道,言语间尽是生疏。
两人再无言。
换完药,姜元离开后,阿乐夫人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一些糕点:“妹妹的伤可有好点了?”
阿乐夫人见公冶舒没理会她,也不恼,笑着坐在了床边,看了看腿上新换的绷带,道:
“王爷方才来过了?”
“嗯。”公冶舒缓缓说到,想从阿乐的脸上看出什么:“每日都会来换药。”
阿乐夫人点点头:“没想到王爷如此有心?”
“不错。”
不错?公冶舒有些没理解眼前女子的意思,她所图是什么?
可公冶舒确实未从阿乐夫人的脸上看出一丝醋意,这让公冶舒不禁对这个阿乐夫人有了有一点好奇:
“你不喜欢姜元?”
“喜欢啊。”阿乐夫人回道。
“不,喜欢可不是阿乐夫人您这样的?”
“那应该是哪样?”
“起码不会让我好生坐在床上了。”公冶舒偏头,看着阿乐夫人,开口道。
一阵轻笑,阿乐夫人眼带笑意的回道:“确实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喜欢。”
那到底是什么才会让阿乐夫人心甘情愿的留在这政安王府?
看她眼带笑意的模样,公冶舒有些不懂了。
怎会有人愿意待在姜元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身边呢?
“你可是有什么把柄在姜元那?”
公冶舒思前想后觉得阿乐夫人肯定是被迫才留在府中的。
阿乐夫人脸色一僵,眼里的笑意没有了,语气也带有一丝悲伤:“不曾,阿乐已是无依无靠之人。”
公冶舒看着阿乐夫人的神情,愈发觉得就是姜元强行将人留在身边的,阿乐夫人长的如此好看,是别人比不了的温柔气质,不像她,是装出来的。
“阿乐夫人,你若不愿意,我可以帮你逃走的,大不用受这罪。”
公冶舒心里有些叹气,她竟觉得阿乐夫人和她遭遇相似,可她却觉得,像阿乐夫人这般想让人疼惜的女子,应值得更好的。
她就无所谓了,得过且过也罢。
阿乐夫人见公冶舒终于肯有一丝动容了,便心里也高兴了不少:“妹妹想哪里去了,我是自愿的,如若妹妹不介意,我便唤你阿舒可好?”
公冶舒微微一愣,脸莫名的有些红,阿舒这般亲切的小名是别人不曾喊过的。
见公冶舒不答话,阿乐夫人就默认公冶舒同意了,不禁喜悦的拉着公冶舒的手,坐在了床边:“阿舒可知,我曾也有个你这般大的妹妹,可惜我未能保护的了她。”
“自我见你的第一面起,就觉得你的性子像极了她,也是那么乖巧,又带有些倔强精怪。”阿乐夫人眼眶微微泛红。
“我可不乖。”公冶舒别扭的低下头,也让阿乐夫人趁机抹了抹眼眶。
阿乐夫人被公冶舒的小女子姿态逗笑了,她起初见她之时,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也让两人有了说不完的话,这一谈便是到了傍晚。
直到姜元踏进公冶舒的院子,两人的话才停止。
见自己刚踏进房间,就听两人的欢笑戛然而止,姜元面露不快:“怎么,说的什么悄悄话是本王听不得了?”
“自然。”
公冶舒那柔和的脸瞬间没了笑意,只有略带刺的话语。
姜元眸子微凝,这脾气也耍好几天了,还没完了?
公冶舒也对上了姜元的眸子,眼里尽是不惧,公冶舒经过那次射猎事件,突然就觉的死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阿乐见两人僵持着,连忙打破这僵硬的气氛:“王爷是府中的主,怎就听不得了?阿舒性子娇羞,对于我们方才谈的闺阁话,自是害羞的很。”
“阿舒?”姜元觉得这个名字在别人嘴里喊出来,让人凭添醋意,不禁也跟着喊了一声。
那床上之人并没有答话,这让姜元本熄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给本王答话。”
公冶舒掀起眼皮子:“王爷不觉得恶心吗?”
姜元黑脸,上前两步,要将公冶舒提起来,阿乐夫人连忙起身阻止道:“那个,阿舒有些害羞,刚开始不习惯,就连妾身也是喊了好几声才肯应,王爷慢慢来,多喊几次就适应了。”
“她害羞?你问问她,害羞二字可知怎么写?”
“回王爷,公冶舒自幼未识过字,所以不知。”
回的是一本正经。
姜元没信,阿乐夫人倒是信了:“王爷您也莫怪她了。”
……
又给本王装了!
姜元气结,不就吓唬了她一回,好歹都也解释了,她怎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真真还未曾遇到如此蛮横的女子,她年幼是遭受了什么,才让她满身是刺?
他定要一根一根给她拔掉!
夜凉。
一抹身影矫健的翻进一座院子,夜空上的月色微微照亮,影子在一少女床边停下。
少女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蹙,似又在做着什么可怕的梦,光滑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秀发:“不要……”
“啊!”
“姜元?”
公冶舒噩梦过后,睁开眼看见一张冷漠的脸,是姜元。
姜元见公冶舒一副神魂未定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白日里那样的怒拔箭张的,到了夜里竟是这副模样。
他还以为,她始终是那般蛮横冷漠的人。
可姜元到底是见不得公冶舒现在这副弱小无助的样子,大手一捞,将她拥入怀。
两人无言。
气氛寂静。
许久,公冶舒缓过神来,眸子渐渐清冷了起来,推开了那温暖的胸膛:“王爷半夜不睡觉,来我这是作何?”
姜元理了理衣袍:“来看看某人卸下伪装是怎样一副面孔。”
“王爷真是好兴致。”公冶舒嗤笑。
姜元盯着公冶舒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嘴里吐的尽是他不喜的话,好似故意。
忽的--
公冶舒还想说些不好听的,却被姜元堵住了嘴,愣的公冶舒一时忘了推开。
姜元那带有侵略的舌撬开了公冶舒的齿,强行占领了公冶舒整个口腔,让公冶舒换不过气来。看着少女挣扎的身子,姜元的大手在公冶舒腰上一捏,让公冶舒一颤,齿间发出了一声轻呻。
姜元眸子愈来愈深沉,似乎要把眼前的女子吃之入骨,可眼前的公冶舒眨着眸子,带有些微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落在姜元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勾引。
姜元将公冶舒重重压在床上,公冶舒吃痛一声:“疼……”
大概是牵扯到公冶舒腿上的伤了。
痛感让公冶舒清楚了不少,空着的手作势要抬起,被姜元大手一固,公冶舒双手动弹不得。
“阿舒。”
公冶舒一愣,险些被这声带有感情的呼唤给陷入进去。
“王爷是犯什么病了?”公冶舒冷声道。
姜元不恼,只是大手探进了公冶舒的里衣,覆在了少女饱满的地方,惊得少女瞳孔放大:“你,拿开!”
看不清姜元什么神情,只是那沙哑的声音里在隐忍什么:“回答本王,阿舒。”
公冶舒闭口不应,她不喜欢姜元这般喊她,特别是还如此讨厌强势的要她应。
未听到姜元再说话。
公冶舒只感觉到姜元那带有力度的手规律的揉着,身下更是有了一丝变化,公冶舒慌了,又想起了那晚。
南蛮亡国的那晚。
感觉到了身下人的紧张,姜元不禁轻声的诱惑着:“乖,阿舒,放松。”
“阿舒。”
“阿舒,回答本王,嗯?”
“好吗?阿舒。”
身下人在身体被挑拨得一阵轻颤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
“阿舒?”
“嗯。”
男人确认了身下人是在回应他,不由得低低轻笑了几声,是那么邪惑:“阿舒真乖。”
“混蛋!”公冶舒迷离的眸子里回了焦,低声骂道。
姜元看着公冶舒通红的脸在月光下是那么诱人,喉结滚动,隐忍道:
“乖,等你好些。”
语气颇有哄着的意味。
公冶舒大脑宕机,这意思怎么听都以为是她要的?
姜元放开那红肿的唇,也将公冶舒那凌乱的里衣整理好,俨然的给她盖好被子,起身道:“乖,本王该走了。”
公冶舒一头雾水的看着姜元。
姜元伸手捏了捏公冶舒那还未褪去的红脸:“本王若今晚留在这,怕忍不住。”
看着姜元一本正经的解释,公冶舒脸上瞬间似火般烧得慌:
“滚。”
公冶舒闷着被子,她觉得姜元就是一条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