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人也到了跟前,公冶舒吓傻了。
他就这么跳了下来?
“你就这么下来了?你……”
姜元看着几天没见的小人,一身干净衣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秀发是乱糟糟的,脸上也是一处黑一处黄的,像极了流浪在外的小猫,让人看了心头一紧,难受的紧。
姜元一把抱住了公冶舒,声音嘶哑不已:“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几天,他日日夜夜没有睡,守着侍卫打探的消息,每次都是失望,可他依旧不死心,她那般爱他,怎会就这样离开了他了?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宠她,没来得及给她想要的生活,就是死也要见尸。
少女的泪打湿了他的衣襟胸口,灼伤了他的心。
过了许久,姜元发现了她颈部的伤口,脸色紧张的要看她的脖子,她有些惊慌,微微避开了姜元的手,抬头望向那有些胡须冒出的下巴,低声道:“姜元,我没事了。”
姜元看着她消瘦的脸庞,目光撇及到一侧,才发现还有一人,他皱眉,此人他看着有些眼熟:“南戬?”
公冶亓也抬目看着姜元,不曾说话。
公冶舒也低着头,她如今不知道喊他公冶亓还是南戬,总之哪个她都不再想喊,之前找他,是偶然得知他还活着,心里有些不甘心的想要找到他,可真正找到他之时,却也下不了重手。
姜元的直觉,此事与他定是有什么关系。
“王爷你来的也太迟了,再晚点,就是见不到她了。”
“你什么意思?你可知凶手是谁?还是说凶手是你?”
姜元将公冶舒护在后面,寒气逼人。
“姜元,不是他。”公冶舒开口道。
“你颈部的伤是怎么来了?可是他欺负你了?”
姜元想触碰她的颈部,却被她躲开,她反握住姜元的手,摇头:“不是的。”
她不能说,依姜元的脾性,要是知道是太子干的,定会杀了太子,到时候可真的要背上谋反的罪名了,还有此时,正是阿姐安心待产之际,万不能受到牵连。
太子是不受宠,可他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正是给了皇帝一个铲除姜家的机会。
“是我干的又如何?”
公冶亓突然出声了。
公冶舒一惊,看向一侧的公冶亓,一脸的震惊:“你……”
公冶亓看出了她不想将太子说出来,便顺水推舟的应下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姜元能有几分信任。
姜元的脸色彻底黑了,伸手掀开了公冶舒脖子上的伤口,皱眉,那颈间的咬痕看起来又深又重,被公冶亓这么一说,还带着几分暧昧在里面。
公冶舒捂住了脖子,“姜元,你信我吗?”
姜元没说话,脸色一沉,对着公冶亓就是一拳,公冶亓吃了姜元一拳,心里憋着的火此时也爆发出来了,两人顿时打了起来。
很快,公冶亓便不是姜元的对手,姜元从与他对招就看出他早已经受伤,只是此刻他没有多少的理智,当他彻底将人打到在地时,一只小手拉住了他。
包裹住了他气的发抖的拳,声音有些颤抖:“姜元,别打了,好吗?”
姜元停了下来,看着她消瘦的脸庞,眼里是自责不已:“是我不好,没保护你。”
将她再次抱的很紧很紧,是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不禁流下了一行泪,公冶舒笑着替他拭去泪痕,有些宠溺的意味在里面:“你一个大男子,哭什么?这样看着真傻。”
姜元又将怀抱松了几分,怕抱着她喘不过气,也怕她这单薄的身子随时倒地。
“走,带你上去。”
姜元在她颈间用自己的帕子轻轻的系上,又将外面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一手搂着她,道。
她余光撇及了地上缓缓爬起的公冶亓,道:“他呢?”
姜元不想理会地上的人,声音不禁也沉了几分:“我们先上去,好吗?”
她对上后面公冶亓带着几分凄凉的眸子,转向了姜元:“上去了之后,将他也带上来好吗?姜元。”
姜元抿嘴,不答。
公冶亓轻轻擦着嘴角的血,轻轻靠在石壁上,望着她,道:“元桑还能惦记我,阿亓便已是知足了,元桑先上去吧。”
公冶舒还想说些什么,只觉得身子一轻,被姜元搂住,扯着绳索飞了出去。
她紧紧抱着姜元,直到双脚落了地,她便感觉到身子有些恍惚,脑袋有些晕。
“回府。”姜元一把抱起她,往山下走去,公冶舒无力的抓着他的手臂,说了句“救他。”便晕了过去。
等公冶舒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天几夜了,只觉得眼前是一片漆黑,顿时有些恐惧:“姜元,姜元。”
眼前一亮,公冶舒看清了眼中的一切摆设,是她的暖阁里。
她回来了。
姜元此时就在床边,抬头直起了身子,“怎么了?感觉怎么样?”
公冶舒有些没反应过来,姜元俯身用手在她嫩白的脸上抚了抚,替她整理了额前碎发,再次问:“阿舒,怎么了?”
她看着眼前真真切切的姜元,才眼眶一红,抱住了他,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一声声哽咽哭泣让姜元眉头紧皱,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道:“阿舒不怕了,本王在,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她抬着满脸是泪的脸,想起了公冶亓,顺口问道:“公冶亓呢?”
姜元反应了许久,才明白她说的就是南戬,“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
公冶舒没听出他话中的醋意,只木讷的点点头。
姜元瞬间脸一沉,道:“本王没救他。”
公冶舒从姜元怀抱离开,不相信道:“为什么?”
姜元黑脸,看着怀中空荡的身影,冷意的口吻:“为什么要救他?他那般欺负你,本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
公冶舒这回终于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弱弱道:“王爷是吃醋了吗?”
姜元不悦,“本王是生气,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他欺负了你。”
公冶舒终于理解他说的欺负是何种意思了,他以为公冶亓将她怎么样了,所以才这样生气吧?
“不是的,他没有欺负我。”
她低头,拉了拉他的袖子,好笑又好气,哪有想着自己的妻子被别人玷污的道理?
姜元眉间微皱,大脑转了几圈,才偏头道:“真的?”
她点头,理解了他之前的行为,却又想起还在悬崖里的公冶亓,忙抬头想喊他去救人,哪知他看出了她要说什么:
“我派了人去,我们出去之后,公冶亓已经不在洞里了。”
“不在了?”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他受那么重的伤,是有人去救了他吗?
还是说,他其实能出去的?
“阿舒,现在能告诉我,你发生了何事吗?”
姜元严肃的将她正对着自己,此事他定是要追查到底。
“王爷想怎么处理此事?”
她试探的问,在听到姜元说要将幕后凶手碎尸万断时,她呼吸一顿,从姜元的眼神中,她能知晓,他定是会说到做到。
可她不能,不能将储昌的名字说出来。
至少,现在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那天夜里太黑了,我也没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他一直扮作你的脸,直到后来,就感觉到被人拖到了悬崖处,在后来,就是公冶亓不知从哪出来的,救了我。”
她忽略了发现储昌面目的事情。
只见姜元眼神越来越暗,看着她沉默不语。
公冶舒起身在姜元面前转了两圈,“看,我已经没事了,王爷,这件事就先算了吧。”
姜元将她按坐在床上,声音沉稳道:“你好好休息,这两天别下床,听到没?我让阿芹进来伺候你梳洗梳洗,嗯?”
公冶舒点点,姜元召进了阿芹,阿芹将熬了半天的药端了上来:“王妃,这是太医开了补身子的药。”
她皱眉,撇嘴看向姜元,“我没什么伤,怎的还要吃药?”
姜元接过药碗,吩咐让阿芹去放洗浴的热水,待阿芹退下后,姜元才哄着她,坐在了床边,将药含了一口,喂给了她。
“还苦吗?”
她羞的摇摇头,不等她说话,又紧接着一口渡了过去,两人就这样,将药喂完了,他看着带着水泽的唇,又俯身上去,亲了好一会,看着她唇上红润,脸上也有了气色,才满意了不少。
抱着她,去了内室,阿芹已经放好热水,低头从王爷身边退出,自王妃回来后,她发现王爷更加珍惜王妃了。
姜元褪去她的衣物,试了试水温,将她放进了浴池中,洗的格外的仔细温柔,她脸上一红,没有了往日的调戏,她竟感觉到有些害羞,红透了耳根子。
姜元瞧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用着细如蚊子的声音道:“没有,就是有些太正经了。”
闻及,姜元笑了几声,她羞的将头低的更下了,却也只见他认真的擦拭着她的身子,与以往真是大不相同。
直到最后,她咬唇,按住了他的手,脸涨的通红,抬起那双湿漉的眸子和紧咬的唇,他懂了,他也在努力的压制着身上的欲火,望着她想要的眸子,伸手覆盖住那双勾魂的眸子,声音沙哑道:
“不可,你现在身子弱,乖,不洗了。”
姜元抱起了她,拿起毯子盖住,大步走出了内室。
“哦。”
她眨着眸子,望着姜元,那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高挺的鼻子,薄唇抿嘴,再往下,滚动的喉结,她伸出白葱的玉指,在性感的喉结上轻轻戳了戳,只见那喉咙里发出了二字:“别闹,乖。”
喉结上声带的发音震的她指尖有些异样的感觉,麻麻的。
她欲想再动手之际,被大手握住,他将她放进了被褥里,盖上了她那傲人白嫩的身躯,也盖上了他的欲火。
“阿舒!”
他警告着,她才收了手,瘪嘴道:“知道了。”
他这才将她微凉的手也放进了被褥中,哄道:“乖,阿舒再睡会,好吗?”
哄了半响的她,终于缓缓的睡了过去,姜元在床旁待了一会,直到她熟睡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