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政安王府外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处,马车上下来的是储正宁,她今日一身紫色。长裙,显得高不可攀。
储正宁抬头看向安静无动静的政安王府,有些纳闷,这公冶舒死了姜元哥哥也不给她挂个丧灯?
到底不过是区区个女人,果然,姜元哥哥心里还是没有她的,不然人死了怎还不给挂丧?
想及此,储正宁心情大好,提着裙摆进了政安王府的大门。
一进门,便是那日夜思念的人在眼前:“公主怎么来了?”
姜元顿步,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储正宁,问道。
储正宁高兴的抓上了姜元的手,在看到姜元一脸严肃的面容时,也收起了笑容,道:“姜元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事情需要出府处理。”
“姜元哥哥有什么事啊带上正宁吧,正宁难得来一次,都没有人陪正宁了。”
“一些公事,公主还是不去了好。”姜元皱眉,欲走。
储正宁拦着姜元,仰头道:“姜元哥哥,你若是去忙了,谁来跟正宁玩?不如正宁跟王妃去玩吧?”
姜元顿足,侧首望向她,眼神中有了一丝可见的寒意:“公主今日有些不对劲。”
储正宁心下一慌,微退了半步,笑着:“姜元哥哥说什么呢,正宁是觉得与王妃嫂嫂很久没有见面了,故而想见见嫂嫂,聊聊天而已。”
“是吗?”姜元眯眼,凉凉开口:“本王记得你向来不喜你这个舅嫂,怎今日就想与之见上一面了?”
储正宁心虚的一笑,摆摆手:“姜元哥哥哪里话,正宁之前只是一时的孩子气,对嫂嫂不敬,这些天来,正宁已经思过了。”
“短短数日,正宁就这般思念我,真是感到高兴呢。”
公冶舒出现在储正宁的后面,缓缓笑道,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让人毛骨悚然。
储正宁今日本来就是来让姜元哥哥节哀顺变的,顺便好计划一下下一步怎样嫁给姜元哥哥的。不料此时,公冶舒活生生的站在她的后面,让她胆颤心惊,一时分不清是人是鬼。
“鬼啊!”
储正宁心神不稳的往姜元这边退了一步,脸色苍白,惊呼。
姜元皱眉,一把抓住了储正宁的手,声音微凉:“鬼?鬼从何而来?嗯?又或者,谁是鬼?”
连接几个问题让储正宁有些慌张,挣脱了姜元的钳制,对上姜元的眼神,故而一脸的委屈:“姜元哥哥,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她突然出现在正宁的身后,正宁没有反应过来。”
姜元听了这话,没有回答,储正宁揉揉吃痛的手,“姜元哥哥,你还有事要处理,正宁就先走了。”
储正宁的身影在王府消失后,姜元走近了公冶舒,欲要在她脑袋上敲上一记:“不是说要静养吗?怎么出来了?”
公冶舒刚想说没关系的,就被姜元一把抱起,回了房间后轻揉揉的将她放下来,在她屁股上又拍了一记,道:“别再让本王看到你下床!不然本王就该惩罚你了!”
公冶舒只敢点头,不敢违抗。
公冶舒一惊,看向一侧的公冶亓,一脸的震惊:“你……”
公冶亓看出了她不想将太子说出来,便顺水推舟的应下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姜元能有几分信任。
姜元的脸色彻底黑了,伸手掀开了公冶舒脖子上的伤口,皱眉,那颈间的咬痕看起来又深又重,被公冶亓这么一说,还带着几分暧昧在里面。
公冶舒捂住了脖子,“姜元,你信我吗?”
姜元没说话,脸色一沉,对着公冶亓就是一拳,公冶亓吃了姜元一拳,心里憋着的火此时也爆发出来了,两人顿时打了起来。
很快,公冶亓便不是姜元的对手,姜元从与他对招就看出他早已经受伤,只是此刻他没有多少的理智,当他彻底将人打到在地时,一只小手拉住了他。
包裹住了他气的发抖的拳,声音有些颤抖:“姜元,别打了,好吗?”
姜元停了下来,看着她消瘦的脸庞,眼里是自责不已:“是我不好,没保护你。”
将她再次抱的很紧很紧,是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不禁流下了一行泪,公冶舒笑着替他拭去泪痕,有些宠溺的意味在里面:“你一个大男子,哭什么?这样看着真傻。”
姜元又将怀抱松了几分,怕抱着她喘不过气,也怕她这单薄的身子随时倒地。
“走,带你上去。”
姜元在她颈间用自己的帕子轻轻的系上,又将外面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一手搂着她,道。
她余光撇及了地上缓缓爬起的公冶亓,道:“他呢?”
姜元不想理会地上的人,声音不禁也沉了几分:“我们先上去,好吗?”
她对上后面公冶亓带着几分凄凉的眸子,转向了姜元:“上去了之后,将他也带上来好吗?姜元。”
姜元抿嘴,不答。
公冶亓轻轻擦着嘴角的血,轻轻靠在石壁上,望着她,道:“元桑还能惦记我,阿亓便已是知足了,元桑先上去吧。”
公冶舒还想说些什么,只觉得身子一轻,被姜元搂住,扯着绳索飞了出去。
她紧紧抱着姜元,直到双脚落了地,她便感觉到身子有些恍惚,脑袋有些晕。
“回府。”姜元一把抱起她,往山下走去,公冶舒无力的抓着他的手臂,说了句“救他。”便晕了过去。
等公冶舒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天几夜了,只觉得眼前是一片漆黑,顿时有些恐惧:“姜元,姜元。”
眼前一亮,公冶舒看清了眼中的一切摆设,是她的暖阁里。
她回来了。
姜元此时就在床边,抬头直起了身子,“怎么了?感觉怎么样?”
公冶舒有些没反应过来,姜元俯身用手在她嫩白的脸上抚了抚,替她整理了额前碎发,再次问:“阿舒,怎么了?”
她看着眼前真真切切的姜元,才眼眶一红,抱住了他,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一声声哽咽哭泣让姜元眉头紧皱,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道:“阿舒不怕了,本王在,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她抬着满脸是泪的脸,想起了公冶亓,顺口问道:“公冶亓呢?”
姜元反应了许久,才明白她说的就是南戬,“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
公冶舒没听出他话中的醋意,只木讷的点点头。
姜元瞬间脸一沉,道:“本王没救他。”
公冶舒从姜元怀抱离开,不相信道:“为什么?”
姜元黑脸,看着怀中空荡的身影,冷意的口吻:“为什么要救他?他那般欺负你,本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
公冶舒这回终于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弱弱道:“王爷是吃醋了吗?”
姜元不悦,“本王是生气,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他欺负了你。”
公冶舒终于理解他说的欺负是何种意思了,他以为公冶亓将她怎么样了,所以才这样生气吧?
“不是的,他没有欺负我。”
她低头,拉了拉他的袖子,好笑又好气,哪有想着自己的妻子被别人玷污的道理?
姜元眉间微皱,大脑转了几圈,才偏头道:“真的?”
她点头,理解了他之前的行为,却又想起还在悬崖里的公冶亓,忙抬头想喊他去救人,哪知他看出了她要说什么:
“我派了人告诉我,我们出去之后,公冶亓已经不在洞里了。”
“不在了?”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他受那么重的伤,是有人去救了他吗?
还是说,他其实能出去的?
“阿舒,现在能告诉我,你发生了何事吗?”
姜元严肃的将她正对着自己,此事他定是要追查到底。
“王爷想怎么处理此事?”
她试探的问,在听到姜元说要将幕后凶手碎尸万断时,她呼吸一顿,从姜元的眼神中,她能知晓,他定是会说到做到。
可她不能,不能将储昌的名字说出来。
至少,现在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那天夜里太黑了,我也没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他一直扮作你的脸,直到后来,就感觉到被人拖到了悬崖处,在后来,就是公冶亓不知从哪出来的,救了我。”
她忽略了发现储昌面目的事情。
只见姜元眼神越来越暗,看着她沉默不语。
公冶舒起身在姜元面前转了两圈,“看,我已经没事了,王爷,这件事就先算了吧。”
姜元将她按坐在床上,声音沉稳道:“你好好休息,这两天别下床,听到没?我让阿芹进来伺候你梳洗梳洗,嗯?”
公冶舒点点,姜元召进了阿芹,阿芹将熬了半天的药端了上来:“王妃,这是太医开了补身子的药。”
她皱眉,撇嘴看向姜元,“我没什么伤,怎的还要吃药?”
姜元接过药碗,吩咐让阿芹去放洗浴的热水,待阿芹退下后,姜元才哄着她,坐在了床边,将药含了一口,喂给了她。
“还苦吗?”
她羞的摇摇头,不等她说话,又紧接着一口渡了过去,两人就这样,将药喂完了,他看着带着水泽的唇,又俯身上去,亲了好一会,看着她唇上红润,脸上也有了气色,才满意了不少。
抱着她,去了内室, 阿芹已经放好热水,低头从王爷身边退出,自王妃回来后,她发现王爷更加珍惜王妃了。
姜元褪去她的衣物,试了试水温,将她放进了浴池中,洗的格外的仔细温柔,她脸上一红,没有了往日的调戏,她竟感觉到有些害羞,红透了耳根子。
姜元瞧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用着细如蚊子的声音道:“没有,就是有些太正经了。”
闻及,姜元笑了几声,她羞的将头低的更下了,却也只见他认真的擦拭着她的身子,与以往真是大不相同。
直到最后,她咬唇,按住了他的手,脸涨的通红,抬起那双湿漉的眸子和紧咬的唇,他懂了,他也在努力的压制着身上的欲火,望着她想要的眸子,伸手覆盖住那双勾魂的眸子,声音沙哑道:
“不可,你现在身子弱,乖,不洗了。”
姜元抱起了她,拿起毯子盖住,大步走出了内室。
“哦。”
她眨着眸子,望着姜元,那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高挺的鼻子,薄唇抿嘴,再往下,滚动的喉结,她伸出白葱的玉指,在性感的喉结上轻轻戳了戳,只见那喉咙里发出了二字:“别闹,乖。”
喉结上声带的发音震的她指尖有些异样的感觉,麻麻的。
她欲想再动手之际,被大手握住,他将她放进了被褥里,盖上了她那傲人白嫩的身躯,也盖上了他的欲火。
“阿舒!”
他警告着,她才收了手,瘪嘴道:“知道了。”
他这才将她微凉的手也放进了被褥中,哄道:“乖,阿舒再睡会,好吗?”
哄了半响的她,终于缓缓的睡了过去,姜元在床旁待了一会,直到她熟睡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