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皇宫内,牡丹殿。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那笑声中还夹着一丝求饶,让人听着心头一痒。
殿外一行奴才和宫女们垂头等候在殿外,那打趣的笑语仿佛未曾听见,就那么规矩的候着。
“皇上,您就饶了臣妾了吧。”
姜怀筠笑的软在那鲜明金黄龙袍的人身上,语气温柔且细软。
一身龙袍在身,飞扬的长眉,黑如墨玉的瞳仁,分明的五官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
大庆皇帝,褚晋德。
褚晋德将细软的女子抱在怀中,节骨分明的手点了点姜怀筠的鼻尖:“分明是你要与朕玩游戏,输了还怪朕了?”
姜怀筠挽住褚晋德的脖子,无赖道:“臣妾不管,皇上就是仗着自己英明,欺负臣妾。”
褚晋德看着怀中笑的娇艳的女子,也不与她争辩,顺着人儿的话:“是是是,朕错了。”
满眼间,全是宠溺。
“听说你殿里的膳厨又换了?”
闻及,姜怀筠的眼中笑意减半,挑着眉:
“皇上这是,听谁说的?”
褚晋德抚了抚姜怀筠的脸庞,“几日前,听董氏说的。”
听及董氏,姜怀筠连那眼中半点笑意都没有了,起身坐在了一侧:“皇上是觉得有何不妥了吗?”
董氏,大庆的皇后,董莲。
董莲是褚晋德老早之前就立下的皇后,那是姜怀筠还没有遇到褚晋德的时候。
新皇登基,背后难免需要权势支持,那时的褚晋德就娶了大丞相之女。
莫约有八年之久,在皇后的位置上稳坐八年之久,莫小瞧了,那时董莲立后之时,也才及笄的年龄,若不是有狠的手段,又怎能坐稳后宫之主的位子?
姜怀筠也是这么觉得,不然,她又会怎么五年没有子嗣?
还偏叫人拿不着把柄。
“朕是觉得,爱妃这段时间越发廋了,这宫中的膳厨房也非称朕的心意,换了又有何妨。”
褚晋德一把搂过姜怀筠纤细的腰,往自己腿上一带,一股淡花香让褚晋德心脾一清,迷得不行。
未见姜怀筠答话,褚晋德将头埋在怀中人的颈间:“筠儿莫生气了,朕知你不喜董氏,奈何朕需要丞相的支持,难得你是朕真心爱的,莫让朕心里不好受,行吗?”
姜怀筠眼中拿捏着情绪,小手绞了绞衣服,应了下来:“臣妾会为了皇上不冲撞皇后的。”
语转,“若她要害我,我也段不会一味隐忍。”
褚晋德笑道:“好,若真有那么一天,朕还是会向着你的,朕的小心肝啊,真是半分亏都不肯吃。”
转眼,已过酉时,姜怀筠让膳厨准备膳食。
“一会,让皇上尝尝新膳厨的手艺。”
未等褚晋德说话,就看见殿外的李公公敲门,弯腰低头进来了:“皇上。”
褚晋德看向李梁子,面带不悦:“何事?”
李梁子是储晋德身边跟随多年的公公。
李梁子瞥了一眼姜怀筠,低头道:“皇上,太傅求见。”
“吕良?他有何事要现在求见了?”储晋德没有看底下的李梁子,视线依旧在姜怀筠身上。
姜怀筠摇了摇褚晋德的手臂,不满道:“皇上,这吕太傅怎么这样啊?尽挑人用膳时辰来。”
储晋德无奈的摇摇头,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姜怀筠转头看向李公公,带有小女子的不满和疑问:
“吕太傅可是想来蹭饭的么?”
李公公低头答道:“回贵妃,应该不是,听闻是太子的事。”
吕太傅,吕良,是当今太子的老师,平日教导太子国事兵法及救世济民之道。
吕太傅为人正直直板,不苟言笑的一人。平日里最守规矩,遵循作息,如若这般点前来,定是太子又出了什么要紧事!
“又是太子之事?”姜怀筠微微一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太子是董氏生的,怎就没从他好母妃那里多遗传点头脑呢?
太子储昌,为人憨厚正直,这是往好听了说,性格淳朴天真。
往不好了讲,就是一个字,傻!
储晋德闻及头也微微发疼,自己膝下子嗣偏少,大多为皇后所出,宫中嫔妃颇多,却少人能诞下龙嗣。
好不容易立下了太子,可又偏偏是个不稳重的。
“让他进偏殿议。”
储晋德让李梁子将人宣了进来。
一身颇为朴素古板的衣袍,素色着身,再无其他的点缀,让人愈发显得不苟言笑。
“微臣参见皇上。”
吕良恭敬的行了礼,待抬头之时,看见屏障遮挡后的内殿里还有一人,不免神情一楞,面色似乎带有不满:“微臣参见贵妃。”
姜怀筠将底下人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先发制人,笑盈盈道:“吕太傅为了太子,所谓是鞠躬尽瘁啊。”
吕良低头道:“为皇上、为大庆理应如此,臣职责所在。”
储晋德听完笑得很是开心。
是啊,好一个先为皇上,再为大庆的说词。
若是不知道他是皇后的人,姜怀筠还差点信了他那正直无瑕的外表。此人可是没少在私底下煽动官员联合谏言,说她祸乱朝纲、迷惑皇上不上早朝,她要是有那本事,早让储晋德将他们众人打发回去种地去了!
姜怀筠不搭话,只往储晋德怀中一躺,就让他站不住了:“皇上,关于太子臣有事说。”
“太子又怎么了?”储晋德淡淡问道。
吕良到底是皇后的人,不肯在外人面前说太子的是非:“皇上,连皇后都不曾干政的,太子之琐事也是国之大事,这怎能让他人听了去?若让有心人拿事做文章,奥,微臣绝不是在染指贵妃娘娘。”
姜怀筠微微一笑:“自然,本宫也知道吕太傅不是那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储晋德在一侧听及姜怀筠此番话,也是心中一叹之大气,这吕太傅识书之久,其气度还是小了。
可,怀中人话还未说完,语气峰回路转:“可是啊,本宫觉得吕太傅此言糙之-无理。”
语气听着是不咸不淡,储晋德有点兴趣了:“爱妃此话怎讲?”
吕良在触及姜怀筠视线之时,低了下去,冷哼一声,颇有看她说出个花来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