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知道,大白天的,对我们有抑制作用,我总得留两手保命的,不然真被焦小姐弄死了,怪丢鬼的脸的。”
莫总半趴在桌子上,虚弱至极地喘着气。
焦小柒撇了撇嘴,一脚把他的椅子踢倒,他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居然摇晃了两下,就倒了下去。
所有一起吃饭的同事都愠怒地看了焦小柒一眼,刚才对着人家流口水,现在又把人家毫不留情地踹倒了。
莫得感情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地上挣扎,咋一看跟哮喘犯病了似的。
“莫总,您没事吧?”
“莫总,您应我一声?”
“莫先生,您可千万不能死啊!”
十几个人围着他,跟喊麦似的!
【他死?笑话,他活过没啊?】
焦小柒充满恶意地想着,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拿着刀叉,优雅地吃着沙拉。
太饿了!一份不够,她把莫得感情的也吃了。
莫总出气少,进气少地半躺在地上,最后好在是微凉灵机一动,高声喊了几句,
“莫得感情,莫得感情!得感情,小情!”
这样冰冷的大号,总算是把他从阴间拉了回来。
“嗝”焦小柒总算吃饱了,她拍着终于吃饱了的肚子,打了个哈欠。
她踢了踢被扶起来,趴在桌子上气息奄奄的莫总,
“您好生休息,我就先回去当社畜了!”
说完她就拦了辆车,飞快地坐了上去。
“快开!”
“去哪?”司机问。
“天涯海角!”
司机一脸懵,另一边的车门被打开,莫总黑着一张脸坐了进来。
微凉也坐到了副驾驶。
“回公司。”莫总冰冷的声音在焦小柒耳边响起。
说完,他就又软踏踏地靠在焦小柒身上,双目紧闭,全身不停的颤抖。
“装什么装?”焦小柒嘟囔了一句,又打了个哈欠,很快也就在后座上眯着了。
一脚油门,三分钟,公司就到了,焦小柒连着三十多个小时没有闭眼,睡得极香。
“焦小姐快起来,社畜时间还没结束,现在闭眼,马上就要社死。”莫总拍了拍她的脸。
焦小柒没有反应,呼吸还是均匀又绵长。
“起不起来?”莫总的声音,好似在地狱里滚了几圈,瞬间冷了十八个度。
她还是没有反应。
“莫总,她真的很累,你有什么活,交给我吧。”微凉说。
“嗯?我堂堂莫得感情,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莫总扫了微凉一眼,凑近后座上的焦小柒。
气息滚着冰碴子,扑到她的脸上,他张了张嘴,血海中浓重的腥味在整个车厢弥漫。
他比冰还凉的手指,捏上了焦小柒的脖颈,“焦小姐,冥府见!”
“嗯~?”焦小柒拖着慵懒的尾音,温吞吞的,浅眠将醒的娇花一样,扑闪了几下卷翘的睫毛,睁开了迷离的眼睛。
她用尽全部力气,才压住了心中的害怕和恶心。
莫总冷哼一声,背着手往公司楼上走去。
“哇,啊啊啊,我磕死了!”微凉在旁边捂着嘴巴,满眼睛的粉红泡泡。
她拉着焦小柒,落在莫总身后,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说,
“小柒,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怎么?我成功把他**了?”
“胡说什么,你刚才,刚才被莫总吻醒的感觉怎么样?”
“吻醒?”焦小柒的嘴里像是被塞了一直癞蛤蟆,只要一张嘴,一定会吐出一串的
“哇哇哇哇”的哭声。
“对啊,他还抵着你的额头,低沉着声音叫你小懒虫,啊啊啊啊,天啊,我选择原地死亡!”
微凉捂着自己的脸,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
焦小柒冷笑都笑不出来了,两个人在莫总身后,回到了办公室。
下午莫总又给焦小柒安排了无数的任务,她累的像条狗似的瞎跑。
下午四点,莫总拿着她提交的线下社交媒体吸粉活动计划书,
“这个活动计划还行,你打算在哪办?”
“就咱们楼下,”焦小柒打了个哈欠,
“咱们楼下就是帝都最大的商圈,人流量极大,每次做活动,都能有不少人关注。”
“楼下?岂不是下楼就到了?”莫总若有所思地问,
“换个地方吧!”
他看了看墙壁上帝都的大地图,随便在地图的南边画了个小圆圈。
“就这吧!”
“大兴?”焦小柒疑惑地问,“不在城六区,你有病吧?”
“大兴好啊!小柒,”微凉不忍自己粉的CP闹别扭,
“大兴依托新机场,客流量一定很大!”
“嗯,”莫总拄着下巴,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不在机场,没什么挑战。”
他又随手指了一片绿油油的空地,
“这里吧!”
“庞各庄?”焦小柒一副看傻叉的样子看着他,
“怎么?莫总的活动对象,是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吗?”
莫总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
“怎么?质疑我的判断?”
焦小柒抿着嘴,琥珀的眸子里全是倔强和愤怒。
“小柒,小柒,”微凉赶紧拉了拉她,
“还有闰土,还有闰土呢!”
“你怎么不说还有周树人呢!”
焦小柒袖子一甩,拎着包就气鼓鼓地离开了办公室。
气势汹汹地走到大门口,飞奔到车库。
她从听到庞各庄的时候就盘算好了,她将开着最狂野的越野车,
沿着太行山脉,跨过秦岭淮河;
横贯京九高速,途径霸州、商丘、直至九龙
穿过泰国,一路向南。
越过马六甲,绕过巴尔干。
横渡撒哈拉,抵达好望角……
直到,
直到世界尽头!
在企鹅屋里躲一阵子,通过南极的中山科考站与爸爸妈妈进行最后一次人类语言的通话,
然后登上飞船,飞出太阳系。
她就不信!在半人马阿尔法B-4上,还能有什么冥王?
她开着车像野狗一样,怒吼着跳上了三环,冲向了高速路口。
汽车尾气轰隆着,她的车消失在了茫茫车海中。
五点,六点,七点……
手机的铃声不断传来,她充耳不闻。
正在排队等着上高速的时候,她的车门居然被微凉拉开了。
微凉红扑扑的一张脸,气喘吁吁地坐在副驾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