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周乾墨并没有再跟他计较,反而收回了手,起身对着他居高临下道:“你说的没错,若是你的母妃是白清清,今天百里轩铭得到的一切也都会是你的,包括荣宠,包括朕的偏爱。”
“但偏偏,你不是——”
丢下这话,周乾墨便转身离开了,徒留一脸怅惘,望着百里轩铭咬牙切齿的周逸何,“百里轩铭,我失去的东西,都会在你身上讨回来的!”
……
而另一边,西和靖左等右等总算等到了何书玉和夜梁宇,只是两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何书玉。
见状,西和靖立马跑了过去,“怎么样了?狗皇帝呢?”
夜梁宇见何书玉不说话,于是上前将两人拉开一段距离,解释道:“公主殿下,您先别着急,让书玉喘口气先吧。”
“难道行动失败了?周乾墨出事了?”
西和靖单单只是猜测,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书玉,我告诉过你了,周乾墨不能有事,他要是出事了,乌斯国和翌国的战争也会一触即发的!”
何书玉没有开口接话,他沉默的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后才道:“周乾墨没事,被人救走了。”
“是谁?”西和靖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何书玉这样的反应过于奇怪,于是开口问道:“那个人是谁?”
夜梁宇见何书玉一语不发,西和靖又急不可耐的样子,只好出来当了和事老,他先将两人拉开了距离,又走到西和靖面前,缓缓道:“救走狗皇帝的是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不好惹,就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又喃喃自语道:“可真是稀奇,在翌国待了这么久,我竟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倒真是让我打开眼界。”
“难道是百里轩铭?”西和靖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见何书玉神情僵硬,她顿时便恍然大悟,“难怪狗皇帝这么快就能被人救走,原来真的跟他有关系。”
“公主殿下认识那人?”夜梁宇拉了张凳子坐下,十分好奇的看着西和靖差点拧在一起的眉毛,笑道:“公主殿下倒也不用担心,既然留着这人会后患无穷,倒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一旁的何书玉见状急忙拖住他,怒道:“你去哪里?想去送死?”
“兄弟,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好歹我也是乌斯国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虽然不能一下子解决他,但好歹也能跟他过个两招,你说是吧?”
“行了!别添乱了!”西和靖一锤定音,看着夜梁宇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冷静下来?你现在不是形单影只的个体,你还有我们,万一你出事了,最后倒霉的也是我们。”
听了这话的夜梁宇却不敢再冲动了,他挠挠头,一脸懊恼道:“那依公主殿下所言,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难道要坐以待毙?”说罢夜梁宇颇为嫌弃的撇撇嘴道,“坐以待毙可不是我夜梁宇的风格,小爷我才不当那缩头乌龟”
“放心吧,本公主不会让你当缩头乌龟的,不是想当出头鸟吗?本公主给你这个机会。”
夜梁宇皱着眉头,显然有些不放心,“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书玉,过来,我跟你商量件事。”西和靖不再理会他,直接招手让何书玉走了过去,任由夜梁宇独自一人对着大门冥思苦想自己哪里做错。
将何书玉带到了里边的小屋,西和靖顺势带上了门栓,一脸严肃道:“还记得父皇先前同我们说过什么吗?”
何书玉点了点头,认真道:“自然记得,师父说过,百里轩铭很有可能在装疯卖傻,没想到这次竟被我们撞见,靖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还是说,等我们回到乌斯国之后再同师父从长计议?”
“不行,我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西和靖深吸一口气,突然做主道:“父皇说过,百里轩铭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只要他跟宁家女儿的血脉结合,就能知道那个秘密,而且还能打开藏宝图,到时候我乌斯国绝对能一跃成为强国!”
她眼里的野心丝毫不加隐瞒,何书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又听西和靖接着道:“书玉,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何书玉还是有些不放心,“靖儿,我们真的不用跟师父他老人家从长计议吗?若是这样贸然出手,会不会打乱了师父的计划?”
西和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突然冷着脸道:“你不想帮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会和师父的计划有所出入,再说了,我们现在都不一定能逃出这个鬼地方,又何况是抓住百里轩铭?”
“谁跟你说我要抓百里轩铭了?”西和靖眉头轻蹙,“百里轩铭我们是没办法从他那里入手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另一条线上下手。”
“什么意思?”
但西和靖却没有全盘托出,反而道:“你先说,你愿不愿意帮我?”
对此,何书玉无奈道:“我当然会帮你,靖儿,只是我怕你太过急功近利,最后反而害了自己,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后果。”
见此情形,西和靖却没有继续跟他唱反调,反而异常温顺的环住了何书玉的腰身,何书玉当场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却听西和靖软糯的生意响起,“书玉,就帮我这一次吧,我只有你了,我发誓,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的。”
“靖儿,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拒绝不了你。”
西和靖没有接话,反而甚是乖巧的靠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西和靖从未像此刻这般平静,“我知道,你拒绝不了我,因为我的书玉哥哥对我最好了,是吧?”
她突然间抬头,看着何书玉的眼神仿佛盛满了漫天星光,看起来甚是光彩夺目,何书玉就是这样在她的眼神里迷失了一次又一次。
明知是场死局,却偏要撞南墙,大抵这便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