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绪然还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他这才解释道:“你不就是想进去同宁家大小姐有机会接触嘛?”
“我不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整,小厮又接着道:“我看你啊,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你跟大小姐是不可能的,就算大小姐现在落魄了,你也别以为自己就有机可乘。”
“别高估了自己。”
宁绪然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见他还是不信,她只得道:“再说了,我同宁家大小姐都没见过面,又怎么敢对大小姐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真的?”小厮半信半疑道,“那你怎么总缠着我要见大小姐?难道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没有别的心思?”
“天地可鉴,我徐冉一生光明磊落,怎么敢对宁家大小姐有别样的心思啊?”
“你最好别骗我!”小厮冷哼道,或许是觉得宁绪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他倒也放缓了态度,至少不像刚刚那般咄咄逼人。
“你也别在这杵着了,万一待会儿有人来了,我怎么跟人解释?”小厮见宁绪然还站在原地不动,只得开口提醒道。
宁绪然这才有了些许反应,忙道:“那好,我这便离开。”
话音刚落,她便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尽管这次未能成功见到魅影,但她却也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魅影心系何书玉!
虽然只能透过门缝往里看,但何书玉的画像她却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很明显,魅影同何书玉两人的关系必然不简单。
难道魅影来宁家冒用她的身份也是受到何书玉的蛊惑?宁绪然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鹿纤芸手里正端着一盆水,见宁绪然回来后,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蹦跶着跑到她跟前,“公子,您回来啦?”
宁绪然有些疲惫,见鹿纤芸满脸带笑,自己的情绪不由得也被她带着走,“嗯,李大夫呢?还没回来吗?”
鹿纤芸不知道宁绪然刚刚去了哪里,见她满面愁容,不由得担心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她甚至伸出手去抚摸宁绪然的额头,喃喃自语道:“也不烫啊。”
宁绪然觉得好笑,轻笑着拍开了她的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李大夫呢?”
鹿纤芸这才乖乖的收回手,开始回答她的问题,“说来也奇怪,李大夫跟您是前后脚离开了,按理说,您都回来了,怎么能李大夫都还没回呢?”
她挠挠头,一脸不解道。
宁绪然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正要起身去找人时,却被鹿纤芸伸手拦住,“公子,您去哪里?是要去找李大夫吗?”
“他这么久没回,我有些担心,纤芸,您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公子,您有什么好担心的!”鹿纤芸一边说着,一边按着她坐了下去,她微微蹙眉,不赞同道:“李大夫又不是去哪里,再说了,这宁家李大夫也来了好多遍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
“公子,你是不是不想跟纤芸单独相处啊?”鹿纤芸有些委屈的低下头,手指不停地绞动着,大有一副宁绪然赞同她就哭的举动。
宁绪然被她的反应吓到了,她赶紧回应道:“不不不,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那您昨晚为什么不跟纤芸一起睡?”她抬眼看向她,眼神满满的委屈之意,此话一出,宁绪然却是不知如何作答了。
“我——”宁绪然懊恼的咬着唇,一时半会却不知如何回应她,只得嗫嚅着嘴,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男女有别,我也不好……”
“可是嬷嬷已经默许了我们啊。”鹿纤芸不依不饶,见房中只有二人,她也干脆大着胆子抓住了宁绪然的手。
“公子,还是说您觉得纤芸配不上您?”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宁绪然连忙摆手,一见她小脸皱成一团,似乎下一秒泫然欲泣,她连连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您也喜欢纤芸?”她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希冀,反倒让宁绪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她。
于是只得狠心拂去她紧抓着自己的手,悠悠道:“纤芸姑娘,你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这人身上,我给不了你幸福的。”
鹿纤芸不解,急切追问道:“为什么?公子,从第一眼见到您开始,纤芸就把自己当作您的人了。”
“就连嬷嬷都默认我们两人了,为什么你却——”
“因为我们两个不会有结果的。”话音刚落,宁绪然狠心推开了鹿纤芸,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变得很远很远,鹿纤芸知道,即便两人的身体近在咫尺,但感情却隔着一道跨越不过的鸿沟。
“我不明白,公子,说到底你还是嫌弃纤芸的身份吗?”鹿纤芸哭诉道,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可惜宁绪然是女子,对于女人的招式她最有表达权。
“纤芸姑娘,你是真心喜欢我么?”
“那是自然,纤芸——”
“不要欺骗我,我看得出来,你的眼里没有倾慕没有爱意,更多的却是对我的算计,纤芸姑娘,我本不想把话说得太过直白,你只是个小姑娘,我也不想这么对你。”
宁绪然长叹一声,又接着道:“可是你近来的反应太过反常了,这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虽说你家道中落,不得已来到宁家当了小丫鬟,但骨子里的教养是不会骗人的。”
“所以公子是觉得奴婢没有骨气,配不上您吗?”鹿纤芸语气平平道,比之刚刚的我见犹怜,现在的她倒是像极了一朵不可触及的高岭之花。
“第一眼见你时,你看起来虽然柔柔弱弱的,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的眼神告诉你,你不甘心呆在这个鬼地方,一辈子低人一等。”
“所以你不肯自称奴婢,哪怕嬷嬷提醒了你一遍,你仍是不肯改口,直到后面,你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温顺下来,甚至也把我当成了你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