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接下来说的话,您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但我还是要跟您说,您一定要重视这个征兆,倘若您置之不理,不出几日,只怕……”
后面的话她却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恰恰是因为这份神秘感,反倒让林瑾媛和嬷嬷两人后怕不已。
“徐大夫,您说,要怎么做才能让夫人彻底痊愈,只要您能医治好我家夫人,不管是做牛做马还是为先生上刀山下火海,老奴都在所不辞。”
她以为是宁绪然不肯说出如何医治林瑾媛的方案,于是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宁绪然面前,言辞恳切,与刚才的狠心判若两人。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林瑾媛尚且还未从噩耗中走出,就见一大把年纪的嬷嬷突然跪在了宁绪然跟前,不觉有些心酸,她忙蹲下身去扶起嬷嬷,但嬷嬷怎么也不肯起身。
林瑾媛顿时泪眼朦胧道:“嬷嬷,您这又是何必,徐大夫若是有根治的办法她自然是会告知我的,但她没说,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嬷嬷听了她的话,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可怜的小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天不公!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厄运都由你一人承受?”
“嬷嬷……”林瑾媛又是抱着嬷嬷大哭起来,霎时间,偌大的房间内只听得见一仆一主的哭泣声,莫名的让人心烦意乱。
宁绪然没有理会他们,只专心看着周围,企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进而找到魅影的下落,但结果却终究令人失望了。
“徐大夫,您行行好,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治好我家夫人啊!”嬷嬷突然把目标对准了宁绪然,对着宁绪然鬼哭狼嚎道:“现在只有您才是我家夫人的希望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是医圣的徒弟,绝对能想到办法的!”
宁绪然有些烦躁,但面上却不得不伪装成一个心怀天下的救世主的模样,只见她沉吟片刻,喃喃自语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尽管这声音十分轻微,但林瑾媛和嬷嬷还是听到了,尤其是嬷嬷,她的反应似乎十分剧烈,只见她突然用力的抓住了宁绪然的手,恳求道:“老奴就知道,就知道您是有办法的,徐大夫,您快说,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我家夫人啊?”
“你先别着急。”宁绪然皱着眉头,显然有些无所适从,她奋力拽开了嬷嬷拼命拉着她衣摆的手,努力平复了呼吸后才道:“只是这办法有些残忍,我不敢说……”
她犹犹豫豫的样子更加让另外两人觉得事情还有转机,不等嬷嬷开口,林瑾媛却率先忍不住了,“您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生怕宁绪然不肯说一样,她又接着道:“倘若法子太过残忍狠毒,我愿意十年素食来减轻我的罪孽,徐大夫,这样您能说了吗?”
宁绪然微微一愣,倒是没想过她会这么做,一时间倒是不知如何开口了,“夫人,您当真会素食十年?”
“只要能活下来,别说了十年了,就是二十年我也愿意!”她的眼神异常坚定,里面满满都是对生的渴望,让人见了不免有些震撼。
“徐大夫,现在您可以说了么?”
宁绪然轻咳一声,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才接着道:“这却是个偏方,但出现在古籍上想必也是有效的,其实办法很简单,只需要你至亲的心头血作为药引,再加上我自制的丹药,不出一月,您便能彻底康复。”
“至亲?”林瑾媛眉头微皱,下意识的想到了宁绪珍,她摇摇头,“一定要至亲的心头血吗?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不一定要跟您有任何血缘关系。”宁绪然轻轻笑着,又接着道:“夫人,只需要跟您关系亲近的人便可以了,只要连续七日取走心头血,再配以丹药,假以时日,您一定能恢复当初,更甚者还能返老还童,美貌更深从前。”
听了她的话,林瑾媛越发心动了,她咬着唇,有些不确定道:“关系亲近之人?难道是岳忠?”
想到宁岳忠时,她心里一阵疼痛,但纠结了许久后还是摇头道:“不行,取了他的心头血,岳忠的身子定会大不如前,他是宁家的主心骨,没了他,我和珍儿该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
宁绪然无奈耸肩,“所以我先前也提醒夫人了,这招确实有效,但也很是残忍,若是夫人不愿意的话,只能默默等死了,到时候即便是华佗再世只怕也救不了夫人啊!“
她假装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长叹一声,接着道:“可惜了,夫人年华尚好,怎就偏偏染上这种病了呢?”
嬷嬷听了她的话,呼吸不由得加快,她故作镇定道:“夫人!”
只见嬷嬷突然双手握住了林锦媛的手,笑着望着她,轻声道:“您忘了吗?您还有我啊?难道老奴不是您最亲近的人吗?”
林锦媛脑袋突然一阵轰鸣,她看着嬷嬷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她,只是冲着她摇头,“嬷嬷,不可以,您年纪大了……”
会死的……
后面的话她却没敢往下说,这世上只有嬷嬷对她最好了,她舍不得让嬷嬷替她受罪,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嬷嬷出事的。
谁知嬷嬷却冲她摇头轻笑,擦了一把眼泪后才道:“小姐,您也知道,老奴我年纪大了,伺候不了您了,正好让老奴最后再帮您一次。”
“您不用感到愧疚,这都是老奴自愿的,老奴只想让小姐平平安安的,如此老奴也死得其所了,黄泉之下才好向夫人交代啊。”
“不!不可以!我不答应!一定还有办法的!你让我想想,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林锦媛反握著嬷嬷的双手,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此时的嬷嬷却添油加醋道:“小姐,时间不等人啊,您的病情再也耽误不得了。”
“我不想你死嬷嬷!”林锦媛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她抱着嬷嬷哭诉道:“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
“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让我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