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宁绪然不知所措道,似乎生怕自己说错话惹哭了小姑娘,宁绪然只得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那公子为何不肯让奴婢伺候?”鹿纤芸眼巴巴的望着她,摇摇欲坠的泪珠似乎在宣泄着自己命运的不公,“奴婢的爹娘若是还在,奴婢又怎会是现在的光景?”
“好好好,你别哭,我没有嫌弃你的时候,只是我觉得我们这样发展太迅速了,你明白吗?”宁绪然讨好道,“我这人喜欢慢慢来,太快的关系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你能明白吗?”
鹿纤芸听了她的话,忙收回了眼泪,半信半疑道:“所以公子的意思是,你没有嫌弃我?”
“叫什么公子啊,叫我徐冉就行了,行了,你也别哭了,万一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一个大男人欺负你!”
宁绪然见她泪光点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只好板着脸恐吓她,“你要是再哭,我就真的生气了!”
“奴婢不——”
“那你赶紧收回眼泪,我这人最怕女人哭了。”
“是,我不哭了,你也不要生气。”说着鹿纤芸便急忙擦了擦眼泪,不敢让她看见自己眼眶通红的景象。
“那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吧。”
宁绪然不好拒绝她的美意,只得干涩的嗯了一声,却见鹿纤芸捂嘴轻笑,“不要担心,我就只帮你挑水,至于沐浴,还得是公子自己来。”
丢下这令人遐思的话后,鹿纤芸也不管宁绪然反应如何,匆匆离开了屋子。
那一晚宁绪然睡得极为不安,既要担心自己身份暴露,又得想方设法撬开魅影的嘴,辗转反侧间已是到了深夜。
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看到鹿纤芸抱着床被袅娜的向自己走来,在她想要睁眼仔细一探究竟时,却因为浓厚的睡衣袭来,她不得不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宁绪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一旁正睡得憨甜的鹿纤芸。
鹿纤芸被她翻身闹出的动静吵醒,也跟着醒了过来,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见是宁绪然后,格外甜美的冲她一笑。
“公子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宁绪然狠狠皱着眉头,就在她怀疑自己身份是否暴露时,却见鹿纤芸冲她娇羞一笑,“纤芸什么也没做,只是帮公子暖床而已。”
顿了顿,见宁绪然眉头骤然蹙起,莞尔一笑道:“徐冉,你昨夜说了梦话,我凑近一听才知道你说你冷,所以我才想着帮你暖床,好让你睡得舒服点。”
“你昨晚没对我做什么吧?”话一出口,宁绪然立马反应了过来,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你我之间清清白白。”
不知是不是宁绪然的错觉,她总觉得鹿纤芸在说这话时,眼神隐隐透露着可惜。
“这样啊……”宁绪然尴尬一笑,连忙越过了鹿纤芸的位置翻身下床,不等鹿纤芸开口,她急急开口道:“我得去看看夫人了,你先睡着,不用理我。”
“徐冉!”鹿纤芸抱着被子就要起身去追她,却被宁绪然冷漠的眼神吓住,“姑娘,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宁绪然却径直离开了,徒留一脸不知所措的鹿纤芸愣在原地,有些失神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
到了林渊阁后,嬷嬷一眼便看到了她,忙迎了上来,笑得一脸怀春,“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不说这话还好,嬷嬷一开口就直接激起了宁绪然的怒火,“是你的意思?”她眯着眼睛,朝着嬷嬷步步逼近。
嬷嬷毕竟是个老油条,行走在达官贵人间几十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见宁绪然黑着脸,她连忙赔笑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奴怎么听不懂啊?”
“让鹿纤芸过来伺候我,是你的意思?”
“那丫头伺候的不好么?”嬷嬷战战兢兢道。
见她如此,宁绪然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明知道两人说话是驴头不对马嘴后,宁绪然干脆闭嘴不语了。
嬷嬷在一旁更是不知所措,愣了好久之后才道:“先生,劳烦您移步,看看夫人的病情可好?”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属实有些可怜,宁绪然轻轻叹了口气,上楼前,她却转头对嬷嬷道:“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所以嬷嬷,你大可以不必让她伺候我。”
顿了顿,生怕自己的话让嬷嬷误会,她又接着道:“不是她不好,只是我已有心仪的人了。”
嬷嬷见她如此直接,也没有揣着明白当糊涂,只用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将宁绪然送到二楼后,嬷嬷并没有马上离去,反而候在一旁等着林瑾媛的吩咐,见宁绪然还干站着,嬷嬷只好上前对她道:“先生,夫人就在里头,您要不要去看看。”
宁绪然听了她的话后却是摆摆手,“不急,等李大夫出来了我再进去也不迟。”
嬷嬷当即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声说了抱歉,“先生,老奴这就把李大夫引荐给您,您先在此稍候片刻,老奴去去就回。”
“那便多谢嬷嬷了。”
宁绪然没有等很久,不过一会儿,嬷嬷就带着人出来了。
“李先生,这位就是昨天救了我家夫人的徐冉,徐先生。”嬷嬷冲着李九云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宁绪然时,语气却是愈发恭敬了,“先生,这位就是城东大名鼎鼎的李九云,李大夫,承蒙李大夫大恩,我家夫人才得以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么多年。”
话音刚落,那位传说中的李大夫却说话了,“老夫还未见本尊时,还以为你和老夫同龄,皆是到了半个身子入土的年纪,却不曾想,原来你竟这么年轻!”
他的惊讶表露得过分明显,宁绪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夫终于看到一个好苗子了!”他笑得爽朗,身子骨看起来也十分硬朗,根本不像他说的到了半个身子入土的年纪。
“哪里哪里,李大夫谬赞了,晚辈也是侥幸才将夫人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