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皇上不会这么狠心的!”何书玉还是不敢相信,他抓着和靖公主的手,怒目而视,“我不相信皇上会这么对你!”
“书玉,父皇已经下诏了。”
一句话,让两人的气氛有些压抑的沉闷。
“你想要我怎么做?”何书玉深吸一口气,他决定了,如果和靖公主想让自己带他离宫,他定是不愿的,但是他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和靖公主却千里之外的翌国和亲。
翌国那些皇子,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像和靖那样心性单纯之人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再者说,她的家在乌斯国,倘若她在翌国受了委屈,自己又怎能立马赶到去帮她?
不过片刻的功夫,何书玉心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却独独没想过要不要带她私奔,这个或许才是和靖公主最想听见的,只是他却迟迟没有开口。
“书玉,你愿意带我走吗?”和靖公主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希冀让何书玉不忍再看下去,他犹豫了半晌,却始终没有给她一个答案。
和靖公主当下也明白了何书玉的意思,她有些尴尬的笑道:“你定然是不愿意的,说不定你心里正高兴着呢,好不容易把我给摆脱了,你怎么可能会傻到带我私奔呢?”
终究是她奢望了。
“和靖?”何书玉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好了,你不用说了!”和靖公主笑着起身,眼泪却应声而落,“书玉,我明白你的苦衷,更懂得你的忠诚,父皇对你有恩,你自然是站在父皇那边的,至于我,你对我好,无非是看在了父皇的面子上。”
“你怎么可能会带我私奔呢?”她笑着摇头,但笑容却是越发苦涩,“我是乌斯国的公主,你若是带我私奔了,父皇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
何书玉没有说话,虽然和靖公主有时候确实很糊涂,但此时此刻,她却比谁都看得清楚眼前的局势。
“皇上大可以派其他宗室女子代你出嫁,没必要——”
“书玉,你把父皇想得太简单了。”和靖公主摇头失笑,“父皇自然是想过这点的,但是你知道吗?翌国那帮人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狡诈。”
“若是我们派了别的宗室女,给她安上一个公主的身份过去和亲,事情万一别揭露了又当如何?我们乌斯国本就是他们的手下败将,派公主去和亲也是不得已的举动,之所以这么大动干戈,无非是为了我朝平安,但若是事情败露,两国之间只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她身为乌斯国的公主,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将两国百姓至于不顾,她既然生来是一国公主,享受许多人这辈子不曾有的荣光,那就该为自己所得到的一切付出些什么。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不劳而获?你得到了什么,相应的自然也要付出些什么。
“和靖,我不懂这些。”何书玉抱着脑袋甚是懊恼,他头疼道:“我不懂你们所谓的家国情怀,权衡利弊,我只知道一点,我不想你深入狼窝虎穴!”
何书玉异常坚定,他恨自己没有那个实力护她周全,更恨自己一无是处,连一个女人都懂的朝堂局势,他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懂。
他这辈子痴爱文学,对于政治,他从不屑于沾染,但如今看来,这些东西他不得不去学会,毕竟和靖的安危还需要他来守护。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何书玉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和靖的眼睛认真问道。
他仔细想了一会,倘若和靖公主再向自己请求一次,他该是会答应的,只是和靖却再也没说话了,也再没提起刚刚要他带自己私奔的请求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何书玉竟然有一丝的失落。
“书玉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和靖公主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们俩从小便在一块,双方知根知底,你心疼我,呵护我,我敬重你,崇拜你,按理说,你该是喜欢我的才是。”
她的声音带上了似有若无的哭腔,让何书玉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起来,“可是你不喜欢我,自从那次我醉酒后向你表白开始,你就再也没有理会过我了。”
和靖公主委委屈屈的哭诉着,她并没有埋怨他的意思,只是替自己不值,只是太执着于何书玉的答案。
“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小妹妹,我只是接受不了你突如其来的告白,明明在这之前,你还只是我的妹妹。”
“书玉哥哥,我们两个并没有血缘关系,你知道的!”和靖公主第一次有些着急的冲他吼了一声,见何书玉愣在原地,她有些委屈的低着头,但又无法收回刚刚说出口的话。
“可是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妹妹。”何书玉看着她,明明心中痛苦,却还是不得不告诉她这一令人难过的事实。
“谁要当你妹妹?”和靖公主猛地抬头,看着他时眼里哀伤更甚,“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已经认定了你是我的人,我等你等了那么多年,你却用一句妹妹这样可笑的理由来搪塞我?”
“何书玉,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你只是单纯的把我当做妹妹,为什么对我那些追求者那样急言吝色?为什么会记住我的喜好的一切?为什么疼我爱我,守护我?难道仅仅只是把我当做妹妹?”
“和靖,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
“不!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和靖公主拉着他的衣领,倾身向前吻住了他,由于和靖公主低他一个头,因此只能把吻送到他的喉结处。
冷不丁的,何书玉似有一股电流划过,酥得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见和靖公主要对上下其手时,他连忙伸手推开她,“和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何书玉,我脑子清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