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墨僵硬的回抱住她,见她声音哽咽,更是莫名的有些心慌,“朕知道,朕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张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清清的——”
“陛下,臣妾还是喜欢你叫臣妾可儿,再叫臣妾一声可儿好吗?”
一旁的百里轩铭越发觉得奇怪,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上前将两人给分开,只得死死盯着张若可看,以防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臣妾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臣妾时,你就叫臣妾可儿了,您说臣妾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您会用尽一生把臣妾捧在手心里,不叫臣妾多吃一点苦。”
笑着笑着她便哭了,或许是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合适,她忙伸手擦干了眼泪。
“陛下,臣妾是真的想跟你回到从前的,可是臣妾知道,我们已然回不去了,陛下,您能回答臣妾一个问题吗?”
“不要欺骗臣妾,只要您回答臣妾这个问题,臣妾就告诉您白清清的下落并以死谢罪,从此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碍眼了,好吗?”
“你问就是。”
“陛下,我们相处了十余年,难道您从未对臣妾心动过?哪怕一点点也没有吗?那些相处时光,难道只是臣妾的痴人说梦吗?”
周乾墨却是沉默良久,久到张若可都以为周乾墨不会回答时,周乾墨才终于开口道:“那么多年来的相处,朕又不是无心之人,怎么会不动心呢?”
听到这个答案的张若可喜极而泣,“够了,这就够了,只要可儿不是一厢情愿,这便就够了。”
想了想,她还是解释道:“臣妾之所以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让陛下看在臣妾对您的付出而产生怜悯,怜悯这种东西臣妾从来都不需要,臣妾要的无非是皇上的一片真心。”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清清的,可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周乾墨看着张若可的脸痛心疾首道,但张若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她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道:“可是我讨厌她,我讨厌她夺走了你所有的关注,陛下,我恨极了她。”
“可是因为您,因为您是那么的爱她,所以我最后忍住了,没有毁掉她的尸身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您看啊陛下,哪怕到最后你把我伤得遍体鳞伤,我却还要为了你着想,我那么爱您,您为什么就不能施舍臣妾一点点的喜欢呢?”
她的声线有些颤抖,但还是故作坚强接着道:“其实我该恨您的,但是因为太爱您了,竟是连恨您都做不到,我那么卑微,卑微到了骨子里,最后却还是换不来您的感动,陛下,在我这漫长的回忆里,只有您才是属于我唯一的星光。”
“我耗尽半生追逐您,企盼着终有一日你会本我而来,可是现实却给了当头棒喝,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怎么会因为我这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动心,更何况是在您知道了我是杀手的时候?”
“可是臣妾还是不甘心啊,您对臣妾那么好,臣妾怎么舍得把你拱手让人,尽管您对臣妾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但臣妾因为那些点点滴滴付出的感情却是真的,陛下,您睁睁眼吧,这世上对您最好的人,就只有臣妾了。”
对于张若可这番真情告白,周乾墨除了冷静旁观便再无感情,或许张若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丝毫未气馁,固执的抱着他接着道:“您不仅是可儿心里的漫天星光,更是拯救可儿逃出无间地狱的天神啊陛下。”
“或许您永远都无法明白您在可儿心里的地位的……”
“可儿,告诉朕,清清到底在哪里?”周乾墨等不及了,于是在两人气氛较为融洽时突然脱口而出,他明显感应到了张若可僵住的身体。
张若可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抱紧了周乾墨的身体,对着他道,“陛下,您想知道她的下落吗?那你抱紧可儿好不好?”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又看向了一旁背对着他们的百里轩铭,右手袖口轻轻一抖,藏在里面的暗器顿时被她抓紧藏在了手腕间,只听张若可温柔小意道:“臣妾想过了,若是臣妾真的离你而去了,你怕是也不会想我的。”
“我的出现和消失对你而言,不过尔尔,倒不如,我们一起走吧!”话音刚落,她突然趁周乾墨没反应过来时将手腕间的暗器直直刺入了他的胸膛,周乾墨瞪大了双眼看她,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下一瞬,巨大的痛楚让他不得不猛地推开了张若可,捂着胸膛倒在地上喘息着,他本可以在推开张若可的一瞬间将暗器推入她的身体中,但周乾墨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做。
却见张若可看着周乾墨痴痴的笑了,“怎么办?陛下,事到如今,臣妾还是舍不得对您动手,您说臣妾怎么这么卑微啊?”
百里轩铭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后,连忙跑到了周乾墨身边,见周乾墨身上淌着血,顿时怒不可遏,执起地上的暗器就要朝张若可冲过去时,周乾墨却死死的拉住了百里轩铭的手。
“皇帝伯伯!”百里轩铭甚是不解,“她都这么对您了,你还要对她心慈手软吗?”
要不是看在周乾墨伤势不重,否则百里轩铭在她敢对周乾墨下手的一瞬间就要将她碎尸万段了。
张若可并无甚反应,只是呆呆的盯着周乾墨看,见周乾墨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放自己一马时,突然笑了起来,“陛下,臣妾真是不懂您,明明说了不喜欢臣妾,却又舍不得杀了臣妾,您真是矛盾的一个人啊。”
周乾墨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她默不作声。
却听她接着道:“您知道为什么臣妾嫁给您并且爱上您之后还未乌斯国做事吗?”
周乾墨难得的接住她的话往下说,“西琰乐是你的主子,更是抚养你长大的师父,你会为他卖命也实属人之常情。”
“陛下说错了呢,”张若可突然冲他甜甜一笑,“西琰乐虽是臣妾的师父,更是臣妾的主子,但这不足以让臣妾为他卖命。”
顿了顿,她故意卖起了关子,看着周乾墨痛苦的样子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心疼,于是道:“臣妾之所以跟着他,是因为您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