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被慕容苍盯得头皮发紧。
蠕动的嘴皮说不出话来。
可是大脑传来的警惕信息，让她不得不开口。
“皇上，臣妾听说……”
“荣贵妃是不是听说都抓了一个刺客？”
慕容苍的声音打断了她，冰冷而疏离。
可是正在兴奋头上荣贵妃，竟然有点小小的窃喜。
她该说他们是心意相通呢，还是心意相通？
“对呀！皇上你怎么知……”道呢？
荣贵妃想说的话卡在脖子里，她怎么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这样不是不打自招，承认了自己在皇上，身边安排耳目吗？
皇上抓到了一个刺客。
可是下令身边的人封口的。
可是她刚才高兴过了头，忙着承认她知道抓了一个刺客。
果然，慕容苍的脸阴狠得可以滴出水了。
“哼哼，荣贵妃还真是消息相通，连孤下令封锁的消息也知道。”
“皇……皇上，你听我说。”
荣贵妃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脸色白的比墙上粉末还白。
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糟糕了，之前的坑还没填上，又掉进了另外一个坑里。
杨贵妃觉得现在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荣贵妃，孤自认为你一向不薄，可是你呢？”
“皇上，我……”
“竟然让人丢下孤的爱妃？”
“皇上，我没有……”
荣贵妃低着脑袋，此刻要是有一个洞的话。
估计她会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
“没有？荣贵妃，你太让孤失望了。”
还不承认。
只要她主动承认，他会给她留下最后的尊严。
后宫里毒害嫔妃的事情不少。
荣贵妃只是其中之一。
他权当不知道。
可惜，荣贵妃把自己的退路给堵死了。
慕容苍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前所未有的冷漠。
荣贵妃的后背无端的发凉，她从来没有在这个男人的眼睛中看过，如此失望的光。
“皇上……”
惊慌失措的荣贵妃，只能跪在地上。
“李福，把人给带进来。”
慕容苍如愿在荣贵妃眼底看到了慌乱。
“是，皇上！”
李福领命而去，很快就带上来一个穿绿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一见皇上就吓得腿软跪了下来。
“荣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我不是故意的，沈妃身上的毒不是我下的。”
荣贵妃退无可退。
这次学聪明了，赶紧承认了。
等她的罪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一样逃脱不掉。
“不是你下的？你听听别人是怎么说的？”
慕容苍眼角一挑，李福立即上前推了一把地上跪着的绿衣服女子。
“皇上，我招，我全都招，是荣贵妃让奴婢去给沈妃下的毒，那毒我分三次放进沈妃的饭菜里。”
“你撒谎，我给你的毒根本还没有下。”
绿衣服女子的话让荣贵妃傻了眼，那天她明明说过毒还没有下的。
她还说她把毒藏在朝阳宫里，要回去拿的。
结果一去不复返了。
害得她整日整夜的担忧，甚至还铤而走险的出宫去找她的儿子想办法。
何曾想再次见面，这贱婢竟然改了口供，还把沈妃身上中的毒赖给她。
就传出沈妃中毒了。
“皇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荣贵妃给奴婢毒药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奴婢，这药叫做妃子笑，一旦中毒，连神仙也救不了。”
地上跪着穿绿衣服的女子振振有词，神色诚恳，丝毫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皇上，我没有。”
她哪来的妃子笑？
她连这药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上哪弄去？
都是这个贱婢害她的，她给她的明明是砒霜。
而且还没有下啊！
可是被这贱婢生生说成了妃子笑，还说是她指使的。
“你没有？”
妃子笑这毒，只有他、素素、还有慕容星跃知道。
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会知道这毒的名字？
还知道分了三次下。
荣贵妃真当他是傻子。
“皇上，我真的没有啊！肯定是有人在幕后害我的。”
荣贵妃不停地磕着头，额头都磕破了。
头上的发丝全部都弄散了。
和她平日里雍容高贵的形象相差了何止一截半截。
“害你？我看你真是得了妄想症。”
“皇上，我是被冤枉的。”
荣贵妃不顾形象地，大声哭哭滴滴起来了。
“来人呐，把这下毒害沈妃的贱婢拖下去凌迟处死。”
“是的，皇上。”
李福带着两个御林军把地上跪着的绿衣服的女人拖出去了，那女人脸上一脸的宁静。
不哭也不闹。
甚至都没有为自己喊一句冤枉。
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
“至于荣贵妃……”
慕容苍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龙椅的扶手。
似乎是在思考着荣贵妃的处置方法。
“皇上……”
荣贵妃吓得小脸儿苍白，一双眼睛恐惧地望着慕容苍。
生怕下一秒就把她给五马分尸了。
这个男人的狠厉和毒辣，她最清楚不过。
“削掉荣贵妃的封号，取消掌凤印资格。降为荣嫔，禁足荣福宫，无召不得外出。”
慕容苍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带有磁性。
可是对于荣贵妃来说，却像来自地狱的催魂曲般幽暗。
曾经那些恩爱的片段一幕幕闪过她的脑海，慢慢的碎成了一片一片，再也合不完整了。
“荣嫔还不谢皇上。”
李福在旁边出声提点，双眼无神的荣贵妃，被李福一激，终于回神了。
“荣嫔！”
那是她十多年前刚进宫时的封号。
她算是被打回了原形了吗？
“荣嫔谢皇上龙恩。”
“跪安吧，孤累了。”
慕容苍看了一眼地上摊成一摊烂泥的女人，眸子里闪过不耐。
原本她安安稳稳的呆在后宫。
他会给她留下最后的尊严。
既不会夺她的凤印，也不会夺她的贵妃封号。
可是，他偏偏动了不该动的人。
那就由不得他了。
降为荣嫔，已经是他给她最大的荣耀了。
毕竟曾经宠过那么长时间。
“是的，皇上，臣妾告退。”
荣贵妃从地上爬起来，魂不守舍的朝外走，甚至连头上的金簪子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李福站在御书房门外，看着荣贵妃远去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