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启禀皇上,这冷香兰顾名思义,是一种能够缓解人体燥热的好药,可是这种药物很难存活,只有在热带地区才能找到。”
聂威毫不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依旧不卑不亢的说着冷香兰的由来。
“是吗?我府上还有这等宝贝。”
喝得微醉的慕容辉耀走上前来,从聂威手中拿过一片花瓣,仔细地观察着。
可是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府上到底是哪个地方有这种花朵?
唉,算了,不要去想了。
喝得微醉的慕容辉耀脑袋本来就微微发疼,再想一想这种花朵在他府上的哪个地方?头就更加疼了。
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儿,待会儿他还得洞房呢。
一想到张瑶那个小美人,正娇滴滴的坐在房里等他。
他就浑身躁动不安,恨不得把这群人全给扔出去。
不过,碍于他父皇在现场,不得已坐下装装样子,心里依旧在想着张瑶,待会儿在他胯下求饶的样子。
“缓解人体燥热,孤还不知道,原来聂将军还懂这些?看来这些年你在边疆,没有白呆呀。”
天子的声音,响彻大殿。
火药味蔓延开来。
之前议论纷纷的人,这纷纷闭上了嘴巴,生怕天子嘴里的火星子,烧到了自己。
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皇上,末将这些年在边疆,确实是自学了点医理,但是从末因学习医理,松懈了军务,不知皇上这些年来,每到夏末的燥热症可有好转?”
“呀,皇上有燥热症?”
“不知道呀?”
“聂将军怎么知道皇上有燥热症?”
“对呀,还知道每到夏末的时候犯病?”
聂威的话,再次让再虐的人议论纷纷。
可这次慕容苍却不在说话,甚至沉默了。
天子一双幽深的眸子,久久的打量着眼前的聂威。
多少年过去了?唯有聂威还记得他的燥热症。
众人都以为他是天子啊!是高高在上的神邸。
可是从来就没有人想过,他也和普通人一样,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病痛折磨。
他也曾经让太医开过这方面的药方,可惜效果甚微。
没有办法啊,每年的夏末,他只好一直忍受着燥热症的侵饶。
燥热症病发那段时间,他连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
不止晚上内心烧得火急火燎的难以入睡,甚至连白天,双眼都会因为内心太热充血而出现偶尔性的看不见东西。
嘴里更是因为燥热症咱长满水泡和溃疡,吃饭难以下咽,只能喝点汤维持最起码的身体需要。
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甚至连荣嫔跟了他十多年,都不知道他有这个燥热症。
沈妃就更加不知道了。
“后来末将曾偶遇一位世外高人,向他打听过这方面的病症,那位世外高人告诉末将,冷香兰就是治疗燥热症的最佳良药。”
聂威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响彻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次没有人在说话。
聂威所说的所有话语,皆是一种铺垫。
一种他只为天子着想的铺垫。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没有人知道天子有燥热症。
甚至连大皇子慕容辉耀和二皇子慕容心星跃都吃惊得张大嘴巴。
他们根本不知道父皇患有这个燥热症。
不然的话,这个马屁根本轮不到聂威来拍。
特别是慕容辉耀,一脸的懊恼。
早知道父皇患有燥热痘,治燥热症的药还长在他的府里,他早就献给皇上了。
根本没有聂威什么事情,哪里凉快让他上哪里呆着去?
再涉及到争取天子宠受的道路上,大皇子的思维,永远只有他第一。
“所以,聂将军此番出去大皇子府晃游,是特地为孤寻药草的?”
慕容苍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
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流淌在他的心里。
很多年前,也曾经有一个少年,这样感动过他。
谁料到很多年后?同样有一个中年男人,再一次感动了他。
“不是,皇上,末将刚才已经说了,末将只是随便出去逛逛,然后遇到这株草药的,末将并不知道大皇子府有这种草药。”
聂威依旧坚持最开始的说法。
并没有因为皇上对他的语气,有所缓解,而迎合了皇上话里的示好。
众百官心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真想冲上去,对着聂威大吼三声。
迎合皇上,迎合皇上,迎合皇上!
你丫是不是在边疆打仗打昏了,皇上都给了你一个最好的台阶。
说你特意去为他寻找草药,你就照着天子的话。说特地去为天子寻药,能闪了,你的舌头吗?
那样天子的心理,不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加官进爵,珠宝首饰,黄金万两什么的,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唯有慕容星跃,淡淡地看了身旁的素素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聂威按照慕容苍支的坑跳下去,说说是特地去为天子寻药。
指不定慕容苍还不会相信他。
结果聂威反其道而行。
愣是说自己是出去游荡,不经意遇到这株草药的。
遇到草药之后,忘记了宴会的事情。
心心念念的想着天子的燥热症,把药带了回来。
慕容苍就深信不疑,甚至还有点小感动。
不管是谁,被人惦记,总是一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哪怕是天子也在所难免。
慕容星跃嘴角诡异的笑,身旁的素质莫名的紧张起来。
害得素素从上到下瞧了自己一眼,以为自己哪里不得体?
不然这男人莫名的笑,让人背后生寒。
其实慕容星跃笑的是,聂威对于人心理的把握,拿捏得在好不过了。
原本以为慕容苍是一只老狐狸,没想到聂威也是老狐狸一只。
这两人之间暗箭频发,最终聂威略胜一筹。
果然,接下来慕容苍的话,验证了慕容星跃的猜测。
“来人呐,给聂将军赐座。”
慕容苍朝着身旁吩咐道,李福招招手。
外面的小太监就抬着凳子和桌子进来,在天子的下方安了个座位。
这可是本质上的不同,之前聂威是有位置的,不过那是在众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