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还未大亮,沉睡的人们,还未从柔软的床上苏醒。
一栋小洋楼内,一间卧室的灯忽然亮起。
一串拖拖拉拉的脚步声从卧室里传来。
浴室内,葛长云满脸疲惫,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顶着一双熊猫眼,胡子拉碴。
不多会,葛长云走出浴室。
笼罩的水汽里,就见他看上去却和刚刚判若两人,头发一根根精神抖擞地竖着,脸庞也干干净净。
他走下楼,家里的保姆已经做好饭,放在桌子上,还散发着丝丝热气。
葛长云吃着饭,盘算着一会出门,去找其他兄弟,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销售渠道还能够打通。
但他又想起昨晚上和赵国义不愉快的交谈,撇了撇嘴角,喝了一口粥。
迅速吃过饭,葛长云上楼翻箱倒柜,拿出最近珍藏的好东西,有茅台,有洋酒。
快步走到车库,也许是因为走得太快,脚下被绊了一下,手上拎的酒,哐当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葛长云赶紧稳住身形,一脸肉疼地赶紧捡起地上的酒,看是否有摔坏。
他迅速检查完酒的安稳,发现并没有摔坏,这才松了口气。
葛长云赶紧把礼品放入轿车中,仔细地摆放好,关好后备箱,快步走到驾驶座前面,打开车门,猫着腰进去。
葛长云一踩油门,启动车子,驶出了家门。
奔驰在路上,葛长云心里盘算着,如何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还能有拓宽自己的销售渠道。
也许是车子开得快,又或者葛长云心里算盘着自己的小心思,没有注意路况。
当车子在拐弯时,葛长云没有注意到路边的行人,差点撞到了一个早起买早餐的路人。
汽车“嘎吱”一声在马路上停下来。
虽然葛长云没有撞到路人,但是路人先不乐意了。
因为受到惊吓,这个中年秃头的男人的早餐撒了一地。
他不依不饶地嚷嚷起来,要让葛长云赔付他损失。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闹剧,纷纷围观起来。
眼看人越聚越多,拦住了葛长云的去路,葛长云烦躁地捋了捋头发,决定下车。
他打开车门,不耐烦地扫了眼四周,压着火对路人说道,“行吧!我赔你早餐钱!”
秃头男看到他这样,搓了搓手,露出贪婪的表情。
然后他一插腰,更大声地嚷嚷,
“就赔个早餐钱?我还被你吓到了!”
葛长云想赶紧解决这个事情,他从怀里掏出钱包,抽出一沓崭新的票子,扔到路人跟前,吼道,
“这样可以了吧!”
说完,他扭头回到了轿车里。
路人看到钱,赶紧捡起地上的钱,拿起来朝着光照了照,然后露出谄媚的笑说:“大家让让路,让让路!让人家过去!”
围观群众看到这样的结局,纷纷散开,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这无赖天天在这碰瓷,没想到今天让他赚了一笔。”
车里的葛长云并不知道这些。
葛长云现在脸上乌云密布,早上的好心情已经消失殆尽。
要是换做以前,他铁定不会这么轻易饶了这种人。
但眼下还有要紧事要办,不能在这里耽搁。
葛长云重新启动汽车,他再穿过一条街道,终于到达了一个好兄弟家门口。
葛长云坐在车里看着前方装修得精致漂亮的大门,自言自语,
“这兄弟发家,还是我在旁边帮了一把的。我提的任何要求,他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葛长云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他准备的茅台和洋酒。
他小跑过去,按响了门铃,门铃响了几声后,从门里出来一个长相俏丽的少妇。
她面无表情看着葛长云,随后倚在门上,淡淡说道,
“哥,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家那位的?
好巧不巧,他呀,今天早早地出门了,说是去隔壁省看看!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如果你要找他,得隔几日再来?”
葛长云脸上的微笑差点没维持住。
前几天这女人还对他和声和气,哥长哥短,怎么现在完全变了个人。
葛长云压下心里的火,笑着说,
“那可真不巧,本来我想找兄弟喝一杯,看来今个是没机会了!要不,哥带的这些好酒你先拿回家?”
俏丽少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了声,
“哥,不了。我一个人在家,也不是很方便,这酒啊,你等我家那位回来再喝吧!”
葛长云听到这样的话,知道这门也是进不了了。
他维持着僵硬的表情,拎着贵重的礼物返回轿车内。
一关上车门,葛长云脸上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住,狠狠一锤方向盘。
葛长云骂道,
“看我东山再起,你还不得舔着脸主动来找我!”
葛长云虽然在这家碰了壁,但是架不住兄弟多。
他启动汽车去下个兄弟家。
但这次,他耍了个小聪明。
葛长云准备在路边找了个路人,交代他按响门铃,等到里面有人出来,他再从旁边出现。
葛长云抵达目的地后,在路边找了个小孩。
他给了小孩1块钱,让他去按下对面房子的门铃。
小孩满脸高兴照办。
一会,从里面出来了一个男人。
他一见是个小孩儿,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在乱按,小孩却指了指躲在一旁的葛长云。
男子见到葛长云,脸色变了又变。
但随即他挤出一丝微笑,
“哥,你咋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吓我一跳!”
葛长云上前一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
“老弟,这不是又是找你么?”
可他话音刚落,屋内传出一声摔碎东西的声音。
一个尖锐又嗲的女声响起,
“老公,你来看看人家!人家一不小心摔了东西撒了一地~”
男人尴尬的对葛长云道,
“哥,我就不请你进屋了,我家老婆找我呢。”
男人伸手就要关门。
葛长云却用手塞进门缝、挡住男人的动作。
男人见状,长叹口气。
他神色闪躲,凑到葛长云跟前小声说道,
“哥,你也知道现在你和赵国义情断义绝了。但是我们还有很多的生意还是需要他照顾的!”
这回,不等葛长云反应,男人把葛长云的手掰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站在门外的葛长云,还能听到男人欢快的声音,
“老婆,我来了!”
葛长云碰了一鼻子的灰,攥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门,转身离开。
他坐在轿车里,仍旧是不死心,准备把自己的兄弟都登门造访一番。
可一番下来,洋酒、茅台,一样也没有送出去。
葛长云一脸疲惫地踏入家门,和早上出门前的精神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坐下来,细细地想着今天的吃的闭门羹,所有的兄弟在知道自己和赵国义断绝关系后,也和自己断绝关系了。
昨天才和赵国义决裂,今天所有兄弟们都知道这事儿。
赵国义啊赵国义,你可真够狠,为了个没见过几回的人,竟然把他逼到这种境地。
葛长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认为所有的结果都是吴铭造成的。
如果他不把事情告诉赵国义,自己能和赵国义断绝关系么?
葛长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他攥紧拳头,瞥到桌子上的玻璃杯,一把操起玻璃杯朝地上砸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
葛长云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碴,眼里闪过算计。
吴铭,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葛长云抬起头,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