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别墅的大门铃声响起,哗啦啦缓慢的自动门打开。
钱元白头发乱糟糟地出现在大门口。
他大步跨进来,抬头就看到,葛长云站在前方的台阶上向他招手。
“葛老板,难得你邀请我来家里坐啊!”
葛长云笑呵呵地引着钱元白往茶室走,
“元白老弟,说笑了,来来来,赶紧进来,我这有上好的茶,我们去喝一杯。”
昨夜葛长云想了很久。
他的生死兄弟们都和他绝交了,一时间,他手里也没有能重用的人。
但转念一想,这不还有个帮了他大忙的钱元白么?
于是,葛长云连夜打电话给了钱元白,邀请他上门一聚。
刚一坐下,葛长云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元白老弟,你头脑灵活,机谋多变,但是吴铭他却有眼无珠,放着一块璞玉不委以重任,偏偏捡破烂似的,只把柴旺良当做宝,我这外人看着都心疼你。
不如老弟来我这里干吧!我肯定不会像他那样。不知元白老弟能不能成全我这拳拳爱才之心。”
此时的钱元白刚拿起葛长云递过来的茶水,往嘴边送。
听到这句话,他放下茶杯,挪了挪屁股,坐直身体,干着嗓子对葛长云道,
“谢谢您对我的厚爱。不过么,您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大赚了一笔,也准备歇歇。”
葛长云眼睛一眯,从钱元白这句话里品出了点什么。
他摩挲着下巴,咧嘴笑了,
“看来元白小弟,还是对我有些不满啊。要不这样,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
钱元白瞥了眼葛长云,没说话,只是用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
葛长云看到钱元白的动作,笑着说道,
“哈哈哈,元白老弟放心,这个肯定不会少。”
可钱元白皱眉,微微叹了口气,
“葛老板,我好歹帮了您那么大个忙,您还是没把我当兄弟啊。”
葛长云的笑声一顿,脸色也沉下来。
他想了许久,又想到背离他的生死兄弟们,终于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们二八分成,你二我八,老弟你看怎么样?”
钱元白听到这句话,吸了一口气,很怕葛长云反悔似的,忙不迭道,
“好,一言为定。”
两人总算达成共识,同时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互相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相谈甚欢,但钱元白目的达到,也就没有多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钱元白踏出了葛宅,抻了一下胳膊,抬眼望去,灼白的日光晃得眼睛睁不开。
他晃了一下神,回忆起很久前和柴旺良的一次见面。
那天,他和柴旺良分开后,哼着小调回到家。
刚一进门,就听到急促的电话声,他连忙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就听到里面有个爽朗的声音说道:“元白兄弟,我是葛长云。”
不等钱元白说话,葛长云又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想赚些零花钱?”
钱元白听了电话那头的话,心里不禁一惊。
葛长云这人不是北城的地头蛇么?
他惹不起。
但又纳闷,葛长云会有什么事情,要找到我这个小人物赚钱?
钱元白心思转了一下,笑道:“不知道葛老板,说的是什么赚钱法子?”
葛长云哈哈一笑,说道:“那自然是看你在腾越的表现了。”
钱元白听了这话,揉了一下眉心,“说道,葛老板我现在不想背叛腾越,您还是找其他人吧。”
葛长云也不生气,接着道:“不急着回复我,元白兄弟,你可以先考虑考虑,如果想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笑呵呵地挂掉了电话。
钱元白放下电话,发了一会呆。
突然一声电话铃吓醒了他,立马拿起电话说,“不行,我还没想好!”
只听电话里,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你这是不打算去高中同学聚会了吗?”
钱元白被噎了一下,听出电话那头,是高中的老同学,王德水。
只听电话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你的女神也回去!”
钱元白拒绝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回答道:“去!我去的!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12点,北城饭店不见不散。”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头的钱元白把电话往怀里送了一下,抱着电话美滋滋的自乐。
可他忽然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去了同学会,可不就只能被人笑话?
更不用说,女神在场。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钱元白走过去打开门,发现竟然是一开始就分别的柴旺良。
见到柴旺良,钱元白心里有了主意。
他笑着朝柴旺良说道,
“柴旺良,借我你的车、然后借点钱,我要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第二天,钱元白早早起来,哼着小曲在浴室内倒腾了很久。
将近中午,钱元白驱车到北城饭店,刚一下车,就看到了昨天打电话的高中同学王德水。
只见王德水对着钱元白吹了声口哨说道,
“哟,元白,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看看这最新流行的改良的中山装,还有这小轿车,真是下了血本。”
钱元白听了他的话,挺了挺胸,说道:“嗨,这可是必须的。见老同学嘛,不得装扮的帅气点。”
王德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越过他往包间走去。
刚到包间门口时,就听到里面热热闹闹,王德水使劲推开包间门,“哐当”一声,屋内的众人朝门口看去,忽然静了音。
多道目光砸到钱元白身上,让他一时间变的有点局促,他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时不知道该往哪放。
这时王德水大嗓门地说:“大家都到齐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朝里走去。
这时大家才又热闹起来,互相打着招呼,钱元白的眼神顺着人群找自己的女神——李文静。
当看到李文静时,钱元白眼睛不禁一亮,准备偷偷摸摸过去来个相遇。
旁边的王德水发现了他的小心思,抬眼瞅了一眼李文静背后的李时俊。
钱元白还不知道自己的小行动已经落入别人的眼里,准备过去想要和自己的女神打招呼。
结果还未开口,李文静后方坐着的一男子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走了过来。
钱元白抬眼一看,不禁愣住。
他、他怎么在这里?
他认识这人,李时俊,家里很是有钱,并且在上学的时候就开始疯狂追求李文静。
结果李时俊走了过来直接搂住了李文静的脖子,抬起下巴不屑说,
“钱元白,你是从哪借来的这衣服,看上去确实帅气了不少,但是还是一股子穷酸气。
哦对了,顺便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未婚妻!”
说完,李时俊咧开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高中同学哪个不知道钱元白喜欢校花李文静,可惜啊,钱元白也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钱元白脑袋一阵空白。
此时,其他高中同学看到这阵仗,开始小声嘀咕:“嗨,这就是钱元白呀,听说好像喜欢李文静。”
旁边的李文静听到大家的议论声,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李时俊,生怕他生气。
李文静顺势倚靠进李时俊怀里,一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一边娇笑着嘲笑道,
“他就是你们口中的癞蛤蟆呀?我当是谁喜欢我这么多年,没想到是他。他也不瞧瞧自己长啥样!”
周围的高中同学一听李文静这么说,纷纷附和道:“就是,这穷酸样,怎么能配得上!”
“听说现在还没工作呢,刚看到他开着的小轿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借来的!说不定衣服也是借的!”
“再说,这穷酸样,认不认识洋酒!”
不堪的言论,从耳边穿过。
钱元白忽的抬脚就朝旁边走过去,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劲往地上一砸,气势汹汹说道,
“谁说我没见过!谁说我没钱!”
说着从皮夹甩出一沓钱扔到桌子上,他不解恨,又猛地一踹旁边的椅子,恶狠狠瞪了李文静一眼扬长而去。
回到家,钱元白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生气。
他起身把家里的瓶瓶罐罐都砸了,最后站在一片狼藉里,气喘吁吁发着呆。
过了许久,他抄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寒声声说道:“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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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闷热,路边的小树也耷拉着叶子,偶尔有蜻蜓从旁边飞过。
忽然天空伴随着雷鸣声炸起一道闪电,行人纷纷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此时柴旺良丝毫不受影响,仍旧缓慢地走着。
他眉头紧锁,嘴里时不时地嘀咕,
“要不要去呢?”
这次钱元白鬼迷心窍干出背叛腾越的事情,实属可恨。
但一想到他小时候对自己的仗义,又不忍心看到他之后走上歧路。
柴旺良正纠结着要不要去钱元白家,劝他好好悔过。
这样想着,忽然停住脚步,像是打定主意般,转头朝钱元白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钱宅。
钱元白手里拿着一根烟,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一想到葛长云的店已被查封,不禁抓了抓头发,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忽然一阵刺耳的门铃响起,让他倍感几分烦躁。
钱元白趿拉着鞋子,气势汹汹地一把拉开大门,脸色不太好地看向门外。
看到柴旺良,他眼睛忽然一下子亮了起来,侧了个身,堆起热情笑容说道,
“你竟然会来找我?进来吧,屋里坐。”
柴旺良看了一眼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钱元白,走了进去。
钱元白一边往室内走一边说道,
“刚准备去找你,你怎么就来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柴旺良听了这句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杂瓶一样。
待屋内坐定,他抚了抚衣角,眼神诚恳地看着钱元白说,
“元白,上次发生的事情,你去和吴总道个歉吧,不要再和葛长云搅合在一起了,和吴总好好说说,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了!”
钱元白听完柴旺良的话,只瞥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柴旺良见钱元白没有拒绝,心里又多了一丝希望。
他靠近钱元白,伸手抓住钱元白的胳膊,语气焦急说道,
“我是真心实意在和你说,元白。吴总他人好,而且你又是我的好兄弟,虽然你犯了错,但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去道歉,然后把钱补上,这件事儿就翻篇了。”
钱元白没有抽回手,而是淡淡说道,
“是吗?我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吴铭也不会怪我?他是大善人?”
柴旺良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
“放心吧,我给你做担保,吴总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可让柴旺良没想到的是,钱元白猛地抽回胳膊,嗤笑着看着他,
“柴旺良,现在是白天,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跟着吴铭?跟着他喝西北风啊!
我跟着葛长云不好么,你看我不是轻而易举赚到一万块?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现在看到我,个个都低头哈腰!”
柴旺良一脸错愕,难以接受钱元白突变的态度,
“元白,你、你怎么能为了钱……”
钱元白嗤笑一声,
“钱怎么了?钱多好啊,能买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还能买到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的尊敬!
柴旺良,你是没看到,那些在高中同学会上嘲笑我的人,现在竟然喊我钱老板,哈哈哈!”
说到这,钱元白绽开灿烂的笑容,对柴旺良说,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干吧!你看你在腾越累死累活、起早贪黑,吴铭也没给你多少钱吧!你来了葛老板这,少说月入过万啊!”
说着,他从旁边的保险柜里拿出一沓钱,扔到桌子上,
“这些钱你收着,之后我们兄弟两个一起干!肯定少不了你的。”
柴旺良瞪大了眼睛,倏地从沙发弹起。
他倒退数步,不可置信地指着钱元白喊,
“钱元白,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不跟我回去道歉,竟然还想让我跟着你一起背信弃义?
你狼子野心,猪油蒙了心,我本意好好劝你回头是岸,看来是我多虑了!”
说完他抬步就往外走。
钱元白听了他这些话,也没打算去拦,只是嘴里嚷嚷着,
“柴旺良,你这个窝囊废!谁不爱钱?你不想赚钱,还想阻挡我赚钱?
再说我跟着吴铭有什么出路,每月就那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你也不看看我哪点做得不如你,为什么吴铭就是看不到?
之前是你跟在我屁股后面,我保着你,和你玩,现在你能耐了,瞧不起我了是吧?
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服气,我就想赚大钱,咋就不行?”
钱元白终于把心里话发泄出来,此刻无比畅快。
柴旺良呢?
他深吸一口气,一改往日温和,攒起拳头就往钱元白脸上招呼。
钱元白没有反应过来,一下被打倒在地,嘴里叫嚷着,
“柴旺良,你竟然还敢打我!”
柴旺良瞪着眼,脸色涨得通红,
“你是个没有良心,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是绝对不会背叛吴总的!既然你不思悔改,那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柴旺良喘着粗气大声喊道,
“你好自为之!”
随即,他转身大步离开。
钱元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吐了口血水,恶狠狠道,
“柴旺良,咱走着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见他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通了。
钱元白呲着牙,恨声说道,“晚点带点人过来,我要去收拾一个兔崽子!”
也不等对面回话,使劲地撂下了电话,又踢了一下桌子。
临到傍晚,天色比往常更暗,空气慢慢地湿润起来,豆大的雨滴开始往下掉。
此时拐角处冒出十几人来,他们撑着伞低着头,快步走进了街头小巷中。
不一会,钱元白打着伞从里面走出来。
他看了眼街头,吐了口唾沫,拿出一根烟慢慢点着。
他‘嘶’的一声,摸摸了嘴角,又‘呸’了一下,慢慢朝前走去。
忽然,他停下脚步,扔掉烟头,用脚使劲地踩了踩,揉了揉脸,堆起表情,拐入另一条街道。
只见他快步朝前走了一大段距离,停在了腾越店的门口。
探身朝里看了一眼,收起伞甩了甩,跨步走了进去,直奔柴旺良,在他背后,大喊道:“旺良!我悔恨啊!”说着就往柴旺良身上扑。
柴旺良被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看是钱白元,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又听到他嘴里如此的喊,看了下周围的客人,拉着他就往外走。
钱元白紧跟出来,拽着柴旺良的胳膊,赔笑道,
“旺良,从你走后,我思来想去,觉得你说得对,我应该和葛长云断绝关系,不再干那样的勾当了。
现在我很后悔,你和我一起去找吴总吧,我得好好的和他道歉,祈求他的原谅。”
柴旺良听完此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但柴旺良到底是心善,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被钱元白拽着胳膊继续往前走。
钱元白看到柴旺良的表情,怕他起疑,连忙说道:“走,快点!我们这就去。”
说着推搡着柴旺良准备去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和柴旺良解释,感谢他的及时劝说。
现在他很是后悔听信葛长云,让金钱迷失了自我。
正说着,钱元白停下了脚步,柴旺良透过雨幕望向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让柴旺良没想到的是,此时的钱元白一改刚才的谄媚,扭头恶狠狠的看过来,
“哼!柴旺良,你以为我会去道歉吗?别想了!我要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说完使劲推了柴旺良一把。
也正是这时候,从四周呼啦啦涌出一堆人,顷刻间,把柴旺良围了起来。
柴旺良脸色一白,哑着嗓子问,
“钱元白,你想干什么。”
钱元白阴恻恻地笑起来,
“你说我干啥!我当然是给你长点记性。”
话音刚落,就抬起腿就朝柴旺良蹬去。
不等柴旺良反应,钱元白手一挥,用脚蹭了蹭地,说道,“悠着点打!”,
柴旺良躺在地上抱紧头,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拳脚,后悔刚刚听信了钱元白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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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阳升了起来。
整个天空清明起来,明明还很早,灼热的感觉就让街边的冬青树耷拉下来,费力喘息。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路的尽头驶入北城宾馆。
吴铭一脸疲惫地从车上下来。
吴铭才刚刚从医院回来,身上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昨晚凌晨,他接到医院的通知,柴旺良被人打成重伤、扔在街角。
好在有个醉汉路过,不小心被柴旺良的胳膊绊倒,这才发现进气少、出气多的柴旺良。
直到今早,柴旺良也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吴铭约莫猜到是谁动的手。
吴铭一走进房间,边脱外套,边在心里想。
柴旺良被打成重伤,这事肯定会传入某些人耳中。
依眼下的形势判断,这估计会点醒对方、如何牵制他们。
吴铭随口对站在门口的谷金方和布左禅吩咐,
“你们去看看宾馆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
谷金方和布左禅互相看了一眼,推开门,分别向相反方向走去。
吴铭刚想去洗手间洗漱,大门“咯哒”一声,被人推了开。
他扭头一看,就见杨瑾儿穿着丝制睡衣,睡意朦胧走进来。
行动间,她裙摆摇曳,迎着光皮肤像涂了一层奶油,柔白发光。
吴铭看到此景闪了闪眼睛,别过头问,
“今天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杨瑾儿举手揉了揉眼睛,撒娇着说,
“我在等吴铭哥哥回来,谁知道就先睡过去了,最后也没等到吴铭哥哥。”
她举手投足间显示着少女的娇俏。
吴铭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昨晚出了点事情,去了趟医院。以后就别等我了。”
杨瑾儿听完吴铭的话,脸色一白,连忙上前拉着吴铭左瞧瞧右看看,着急地问道,
“吴铭哥哥,你受伤了?”
行动间肩带一不小心滑了下来还不自知,仍旧扭来扭去的查看。
吴铭退后了一步,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肩带,把它扯回原位,说道,
“你别急,不是我受伤,是柴旺良。昨晚他被人打成重伤,丢到了巷子里。我身上都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是难闻,你离我远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洗漱间。
杨瑾儿跟在吴铭的身后,心里乐滋想。
吴铭哥哥,今天有点不一样呀,还帮我扯了下衣服。
吴铭匆匆洗了把脸,他边拿毛巾擦干水珠,边朝杨瑾儿说,
“最近北城不太安全,一会你收拾下行李,我今天就送你回并城。”
杨瑾儿听完顿时撅起嘴,急切地说道,
“我不走!我想和吴铭哥哥待着一个地方,吴铭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里就是我家!”
吴铭嘴角含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杨瑾儿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吴铭,立马又说道,
“吴铭哥哥,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我就想时刻地看到你,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就好。
虽然我知道你有了张姐姐,但是我还是奢求你能也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也好,我很乖也很听话的。”
说完一脸爱慕地看着吴铭。
吴铭听到杨瑾儿的再次表白,沉默许久。
直到杨瑾儿热切的目光都快把他灼穿,吴铭才别开眼睛,哑着声音回答,
“我已经有张霞了。”
说完不自觉地卷了卷手指,不再看杨瑾儿。
杨瑾儿听到吴铭这样讲,被噎了一下,扁起嘴巴,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低声说道,
“吴铭哥哥,我祝你和张姐姐白头偕老。”
说完抽泣着转身推门而出,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吴铭站也跟了过去。
他站在房间门口,听到里面哭泣的声音,不自觉地抬起手,准备进去安慰她。
但是在转动门把手的那一刻,硬生生停住了。
他松开手,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去。
室内的杨瑾儿,开始只是在装哭,她知道吴铭对自己还是有点爱的。
但是当她听到远离的脚步声,眼泪不自主的像泄了洪一般,哭得更大声了。
过了会儿时间,杨瑾儿红肿着眼睛,拎着行李站在了楼梯口,看着吴铭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你现在虽然拒绝了我,但是不代表一点也不喜欢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等着我回来,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吴铭不知道杨瑾儿心里的想法。
他见状将杨瑾儿收拾好了,便从杨瑾儿手里接过行李,立刻向楼下走去。
后面的杨瑾儿哀怨地看了眼吴铭,也跟着走了下来。
两人一路沉默地到达火车站,吴铭一直未开口,杨瑾儿则是时不时地瞅吴铭一眼。
直到临走前,杨瑾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对吴铭说,
“铭哥哥,你处理完事情后,一定要快点接我回来,不然我会很想你的。”
吴铭苦涩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
杨瑾儿转身离开,吴铭看着杨瑾儿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打从第一眼看到杨瑾儿,就觉得这个姑娘,天真烂漫,率直可爱。
之后在不断的接触中,又适时给自己惊喜,让自己在繁重的工作之余有了松散的片刻。
后来她一直粘着自己,吴铭哥哥前吴铭哥哥后的叫着,无论她做什么都想着我吴铭,从来不添麻烦。
还死心塌地地爱着自己,这样的好姑娘喜欢他,他何德何能?
吴铭想着和杨瑾儿之前种种,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
他猛地回神,深深地看了一眼杨瑾儿的背影,转身离开。
吴铭回到北城宾馆,立刻带着布左禅和谷金方钻进了房间,研究对策。
直到天色擦黑,坐在椅子上的吴铭才揉了揉眉心,示意布左禅和谷金方休息下。
这时,敲门声传来。
吴铭起身打开门,就见宾馆老板娘站在门外。
她一脸惊慌,指着楼下结结巴巴说道,
“同志,有、有你的电话……”
吴铭神色一冷,大步走到前台,接起电话。
半晌,他握着听筒的手突然收紧,听筒发出细微的“嘎巴”声,险些裂开。
而吴铭,在他淡然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盛着滔天怒火。
挂了电话后,他连忙拨通西山省王副省长的电话,漫长的等待后,得来的消息,果然还是杨瑾儿没有在这一趟火车上。
他挂上电话,在原地站了许久。
布左禅和谷金方站在楼梯间,眉头皱起。
吴铭沉默了一会,突然又拿起电话,拨通赵国义的号码。
等撂了电话,吴铭朝布左禅和谷金方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等二人走来,吴铭轻声交代了几句。
说完,吴铭伸手指了指他们,最后叮嘱道,
“你们俩一起去。”
布左禅眉头紧皱,他毫不犹豫摇摇头,温和说道,
“不行,我的任务是保护你,我必须跟着你。”
吴铭摆摆手,沉声说道,
“不,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她救出来。”
布左禅还想说什么,吴铭微微叹了口气,
“布左禅,她的命,比我的重要。”
说完,吴铭返回楼上拿上外套,大步朝宾馆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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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月亮昏睡,星光稀疏。
一辆疾驰的黑色桥车,在街道道上快速地穿梭。
汽车疾驰过后刷的一声,停在了一栋大楼下。
吴铭从车上下来,穿着灰色的中山装,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进入了大楼。
葛长云办公室内,灯火通明,一群人围在桌子边,小声地议论着。
一个身姿婀娜的秘书扭了扭腰走了进来,在葛长云身边站定,底下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站起身,抚了抚葛长云的肩膀。
葛长云抬眼了看了下她,捏了一下她,对着其他人说:“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吧,钱元白你稍等一下。”
见其他人呼呼拉拉地出去,钱元白走到葛长云旁边,急切地说:“葛总,是不是吴铭来了!”
葛长云撇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正说着,就见吴铭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后面跟着两个保安,见到葛长云,保安支支吾吾准备解释。
葛长云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脸上随即堆满笑,对着吴铭说道:“吴总大驾光临,不知道来我这一亩三分地有何贵干?”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朝吴铭走去。
钱元白看到吴铭也是怔了一下,跟在葛长云后面。
葛长云又对身边的秘书说道:“赶紧去沏壶茶!”
吴铭看了一眼葛长云,抬步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坐直身体,声音没有起伏的说道,
“葛总,不知道您请我家瑾儿去哪了?希望您还是能早点把瑾儿送回来!”
葛长云听了这话,佯装道,
“什么?杨小姐不见了?为何吴总这样说,我可没有扣押杨小姐!
不知吴总需不需要我帮忙一起找找?”
吴铭眸子暗了暗,不客气地说道,
“我想赵国义应该很愿意这个帮忙。我再问一遍,你把杨瑾儿藏哪里了?”
葛长云听了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
旁边的钱元白听到吴铭的话,倒是急不可耐的说道,
“吴总既然这么认为是我们藏起杨小姐,那么我们要还给你,是不是需要点条件交换?哦,对了。我看那鞋厂就很好,不知吴总愿不愿意换?”
吴铭听到这话,直视着葛长云说:“这是葛总的意思?”
葛长云瞪了钱元白一眼,对着吴铭说道:“没错!”
吴铭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可以,但是我们要在北城饭店商议,否则一切免谈!”
葛长云一见到吴铭受制于他,心里别提多高兴。
他故意沉吟片刻,然后点点头,答应下来。
此时城郊的一栋白色别墅内,五六十个大汉分布在别墅内的各个角落,甚是警惕。
别墅内,一个穿着圆点连衣裙的少女卷曲着身体,双手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布条,眼睛蒙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慢慢的少女手指轻微动了一下,接着挣扎起来,“呜呜”地乱叫着。
屋外的领头似乎听到了动静,打开屋门,吹了声口哨,厉声说道,
“杨小姐,你还是老实点吧!
老实点说不定就不会受很多罪,你看我们这些个大老粗,可不会怜香惜玉,惹我们不耐烦了,下手可没个轻重。”
杨瑾儿听到此话,害怕地缩了缩,停止了挣扎。
领头看到杨瑾儿不再乱叫着挣扎,走过去,说道“现在我先松开你的嘴,你可不能喊叫。要不然你就一直塞着这个吧!”
杨瑾儿赶紧呜呜呜地点头。
拿下嘴里塞的布条,解开上手的绳子,杨瑾儿赶紧伸手把眼罩拿了下来。
杨瑾儿环视了下房间,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她声音发颤求饶,
“大哥哥,你们放了我吧,我家很有钱,我让我爸爸给你很多钱,求求你放了我!
你要什么,我只要说一声,一定会给你的!”
领头听她这么说,嗤笑道:“不急,等我们拿到你吴铭哥哥的鞋厂再说!”
杨瑾儿听到事关吴铭,不禁双眼含泪着急道,
“你们把我吴铭哥哥怎么样了?”
领头讥笑道,
“杨小姐真是深情的可人,不过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安危,是不是能活着出去!”
又说:“听说这吴铭对你还不错,竟然愿意拿鞋厂换你!”
杨瑾儿听到此话,眼泪断了线地往下掉,嘴里嚷道,
“不换,吴铭哥哥好不容易在北城打下基础,现在就要拱手送人。你们休想!”
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她忍不住开始摔东西。
但很快,杨瑾儿的停止了动作,随即擦了擦眼泪说道,
“你和你们老板说,我可以给他很多钱!让他不要拿走吴铭哥哥的鞋厂!”
领头嗤嗤地笑了起来,
“杨小姐,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们绑你是为啥?”
杨瑾儿突然站了起来,撒腿就想往外冲,结果还没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重新扔到了床上。
“杨小姐还是安稳些,这样对你我都好!”
杨瑾儿坐在床上,红肿的眼睛一一划过在座的每一个绑匪。
这么多人,就是大罗神仙,怕是也解救不了她。
杨瑾儿突然笑了。
她缓缓站起来,即使一张小脸泪渍斑驳,仍流露出坚定的气势。
这模样,与刚才那个哭闹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绑匪被她的气势唬得倒退一步,但随即又纷纷举起手里的家伙,骂骂咧咧说道,
“你想干啥,给我老实点!”
杨瑾儿扬起纤细的脖颈,面露微笑,一字一句说道,
“你们告诉葛长云,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拖吴铭哥哥后腿。”
绑匪们被她这番话给吓了一跳。
他们其实也没想着要杨瑾儿的命,只是葛老板有吩咐,把人盯紧了就行。
他们虽然混,但谁也不想沾上人命啊!
到时候关进牢里,那一辈子就玩完儿了!
绑匪们面面相觑,最后推出其中一个小个子出来。
小矮个走上前,清了清嗓子说道,
“杨小姐你放心,咱们都不是那种混人,你的命,还是留给你吴铭哥哥吧。
咱们等的,无非是吴铭点头同意葛老板的要求。”
杨瑾儿攥着袖子抹去眼泪,怔怔问,
“那要是吴铭哥哥不同意呢?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绑匪耸耸肩,含糊说道,
“后续的命令我们没收到,不过我们听说,那个吴铭毫不犹豫就同意了用腾越来换你。”
说完,绑匪又警告杨瑾儿老实点,这才纷纷退出卧室。
杨瑾儿坐回床上,叹了一口气,瘪了下嘴,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但这回,流下的眼泪里带上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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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笼罩一层雾气,闷热得透不过来气。
北城饭店,一排轿车停在了门口,几十个壮汉鱼贯而出,整齐地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后面。
打头的青年,走到车门前,弯下腰恭敬地打开车门,一个脚穿软布鞋,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
葛长云看了眼周围的保镖,对着身边的钱元白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来,迈着步伐朝饭店内走去。
待这些人进去后不久,又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口,一个长相英俊,举止优雅的青年从车内跨了出来。
只见他下车后,径直走入饭店内,上了二楼。
吴铭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在包间门口站定,伸手直接推门而入,包间内的众人,似乎都吓了一跳,站着的大汉有些许的骚动,面露凶相。
葛长云抬头,只看到吴铭一人站在门口,摆了摆手,说道:“吴铭老弟,你终于来了!”
他又转身对着保镖呵斥道,“都干什么呢!别惊扰了吴总!”
说着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的杯子,而旁边的钱元白赶紧倒了一杯茶水。
葛长云又道:“吴铭老弟,你这只身前来,也是够胆,我也佩服!但是北城可是我的地界,你这大摇大摆地进来,可是看不起我?我只要说一声,你的命可保不了太久!”
吴铭听了这话,踱步走到窗前,不经意地看了眼楼下说道:“我一人足矣!”
钱元白听了这话不自觉地跳了出来:“吴总这大话说的,我都忍不住鼓掌,现在你看看这屋里有多少我们的人,还想一个人完整的走出去,我看那是痴心妄想!”
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想到一会吴铭被自己打趴的情景,笑声不免更大了。
吴铭淡淡地憋了钱元白一眼,对着葛长云开门见山说道:“合同我已经拿来了,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杨瑾儿?”
葛长云忽地笑了起来:“我看杨小姐在我那住得挺好的,我还想多留几天。”
吴铭猛然回头,冷冷看着葛长云,
“你敢!”
“哼!有何不敢!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葛长云恶狠狠地说道。
“吴总,你看下周围的这些人,我可不是单纯的和你谈判的。合同我是要签的,你的胳膊我也想要一条。”
说着他一条腿搭在了桌子上,晃了一下。
接着说道,“你害我现在失去兄弟,店面受到重创,我不卸你一条胳膊,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应该感到庆幸,没有要了你一条命!”
说完抽出一根烟点上,准备好看吴铭的求饶。
吴铭看着葛长云,淡淡地说道:“我给,你敢要么?”
这句话似乎点燃了葛长云一直崩着的神经,只见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吴铭,烟灰簌簌落下,厉声说道:“吴铭,你看我敢不敢!”
大手一挥,只见吴铭身后的两个保镖,伸手准备去够吴铭。
吴铭反应迅速,身子向前一探,双手撑起桌子,顺势躲开,翻身踹出两脚,瞬间两个保镖倒地。
吴铭站定,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葛长云说:“看来葛老板是对我诚意十足呀!”
说着抬了抬自己的胳膊。
葛长云看到吴铭这样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禁怒火中烧,喝道:“吴铭你不要嚣张,别忘了杨瑾儿还在我这里呢?”
钱元白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吴铭看你嚣张到何时,你的红颜知己说不定现在正躲在角落里哭泣,正盼望着你去救他呢?你还不快束手就擒!”
吴铭无视他们的喊叫,随意的走动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就是有嚣张的资本,不知道,等会你们还能不能嚣张起来?”
葛长云和钱元白对视了一眼,葛长云心里一惊,他知道吴铭在北城的能力,担心是不是还有其他外援,现在在我这里拖延时间?
想罢,他准备速战速决,赶紧完成今天目的。
葛长云扯了一下钱元白,恨声说道:“吴铭,今天你就别想出去了!”
说完挥手,打手一拥而上地朝吴铭跑去。
其中一人从地上抡起一把椅子就朝吴铭砸来,吴铭一个闪身,巧妙地躲开,顺手解决了从左方扑过来的大汉,顺势跳上前面的大圆桌上,转了半圈,一脚又踢飞了扑过来的打手。
脚下不停,拳头虎虎生风,扑过来的打手越来越少,地上的哀嚎越来越多。
此时,钱元白看着包厢内打手的一个个倒下,不禁面有难色。
他咬紧牙关,恨声说:“窝囊废,都站起来!继续!”
然而,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地打手,没有一人回应他。
吴铭揉了揉手腕,笑着对着葛长云说:“我看葛老板也不过如此!”
“那倒也是未必!”
葛长云说完,摆好架势,上前就对吴铭捶出一拳,吴铭侧身躲过,后退了一步对着葛长云说:“看来,葛老板也是练家子呀!”
葛长云“哼”了一声,又是准备打去。
两人左一拳右一拳,忽然吴铭趁着葛长云招数漏洞,一个箭步转身出拳,葛长云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钱元白看到此景,连忙冲上去扶起葛长云,葛长云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
正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葛长云和钱元白俱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朝窗户走去,看到下面一排警车,顿时有点慌。
钱元白抖着声音对葛长云道:“葛老板,怎么办?警察来了。”
葛长云强装镇定喝道:“怕什么!我们是正当的签合同,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不自觉地准备往门外走去。
吴铭这时挡着门口,说道:“葛老板,走什么,我们继续谈合同!”
话音刚落,一群穿着警服的人,鱼贯而入。最后进来了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葛长云一看到此人,顿时慌了神。
只听那人说道:“葛长云,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你不但借助我的名义出售假冒伪劣产品,现在胆子更肥了,还敢聚众斗殴!”
说完上前,指挥着,给还在爬在地上嗷嗷叫的打手,带上了手铐。
来人,赫然是赵国义!
29
叮叮哐,不一会,满满当当的包间里,只剩下了葛长云、赵国义、吴铭。
葛长云看到一身正装的赵国义进来,有些怔然。
想到不久之前还在一起喝酒谈天说地的好兄弟,现在却兵戎相见,领着警察,来抓捕自己。果然是狠心之人,说断绝关系,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心里不由得对赵国义有些愤然。
“没想到你会来,赵国义。”葛长云涩涩地说道。
赵国义劈头盖脸地训斥着葛长云,满脸恨铁不成钢,
“你还有脸问我,你看看自己做过的好事。利用兄弟情义投机取巧,还不知悔改,聚集打手殴打他人,妨碍社会稳定。
要不是吴铭早就通知我,我还被你蒙在鼓里!我劝你现在赶紧收手,好好反思!”
葛长云听完赵国义的话,摁了摁受伤的嘴角,咽了个口水,恨道:
“你别假仁假义了,我受吴铭的牵制,不得想另辟新径,说是我的好兄弟,你却一点都不帮我,再说你是我兄弟,我用一下你的名义怎么了?你又没有少块肉!
但是你却站在吴铭那边,完全都没有把我当兄弟看!现在和我断绝关系了,还派人来抓我!赵国义你可真好,真是好兄弟!”
赵国义听了这些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头涌上一股酸涩。
此时,吴铭走过来说道:“葛长云,你错了,兄弟可不是拿来利用的,你这样罔顾兄弟感情,还谈什么兄弟?
和你做兄弟,看你做过的事情,你对得起你的兄弟吗?我劝你还是赶紧伏法吧,不然要罪加一等了。”
葛长云听了吴铭的话,冷笑了一声:“吴铭,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别忘了,杨瑾儿还在我手里!”
吴铭看着葛长云,毫不在意地说:“忘了告诉你,杨瑾儿已经被救出来了。”
葛长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我可是在那里派了五六十个人看守,飞个苍蝇进去都难,别说想进去救人,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
吴铭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何必骗你呢,你也不想一想!今天我为什么一个人来,平时和我形影不离的保镖怎么不在?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他们可都是退伍的军人,对他们来说收拾你派出的那些小喽啰,简直不值得一提。”
葛长云抖着嘴,指着吴铭,眼里冒着火,
“你、你……”
他说不出话来,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吴铭!算你狠!”
说完跟着警察走了出去。
吴铭侧过身,正准备向赵国义道谢。
“吴铭哥哥!”一声娇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吴铭想要说出的话。
吴铭转过头,一个娇软的身体飞扑入怀,两条如莲藕般白皙的胳膊,瞬间搂住了吴铭的腰,脸埋入吴铭的胸口。
吴铭的手臂抬了抬,犹豫着抱了下怀中的杨瑾儿。
赵国义见此,微微地朝吴铭点了点头,跨步走了出去。
此时布左禅走了过来,吴铭搂着杨瑾儿朝他说道:“这次能救出瑾儿,真是辛苦你们啦!”
布左禅摆了摆手说道:“吴总客气了,本来就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再说那些小喽啰,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练身手了。”
又道:“谷金方可能晚点过来,他现在正在配合警察查案,我这也要去备案了。”
说完也不等吴铭回话,看了看他怀中的杨瑾儿,识相的离开了。
此时包间内一片安静,与楼下的喧嚣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杨瑾儿埋在吴铭的怀里,细细地想着:“又见到吴铭哥哥了真好,吴铭哥哥还安全无恙,真好!”
又想到这两日的担忧与害怕,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吴铭抱着杨瑾儿,感受着杨瑾儿对自己的依恋,忽然感到胸口有些湿润,心里不禁一顿。
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地推开杨瑾儿,拉起她,左右仔细看了又看。
问道:“可有受伤?”
杨瑾儿眼含泪水娇气地说道:“没有,他们不敢对我这样!
不过你不知道,我刚去的时候,他们把我绑起来,还不让我说话。那个绳子好粗,勒得我手腕好痛,你看,我的手腕都泛红了。”
说着杨瑾儿站直身体,抬了抬手腕,给吴铭看。
只见莹白的手腕上一道浅色的勒痕。
这道勒痕瞬间刺痛了吴铭的眼睛。
杨瑾儿看着吴铭脸上浮现的痛惜,娇羞地扑入吴铭怀里,声音哽咽的说:
“吴铭哥哥,我在那里可想你了!听他们说你要拿鞋厂换我。我当时真的好担心你呀!你好不容易在北城打下的基础,岂能拱手让人。我可不能拖你的后腿。”
说完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委屈的说:
“我、我以为这、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吴铭哥哥了,我还、还没有得到吴铭哥哥的喜欢!”
“呜呜呜”杨瑾儿越说越委屈,哭泣声也越来越大。
吴铭抬手撩了撩杨瑾儿的头发,拍了拍她的头,搂她入怀,声音沙哑的说道,
“你受委屈了,你比那些都重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杨瑾儿听完,立马抬头认真地看着吴铭,抽噎着说:
“吴、吴铭哥、哥哥以后再也不赶我走了,是吧?”
吴铭没有吭声,只是满眼温柔地看着她。
杨瑾儿有点着急,拉起吴铭的手晃了又晃,一字一句地说道:“吴铭哥哥,你再也不会赶我走了吧?”
吴铭笑了一下,保证道,“不会!”
听到这样的保证,杨瑾儿才绽开一抹笑,说道:“不行,吴铭哥哥得和我拉钩!”
吴铭宠溺地看着她,伸出了右手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杨瑾儿又哭又笑地抱着吴铭的胳膊,叮嘱道,“不许反悔!”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杨瑾儿看着吴铭这样的笑容,瞬间看呆了。
吴铭哥哥真帅!
对她真温柔,以后不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吴铭哥哥的,即使他不喜欢她,她也要赖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杨瑾儿不由自主地深深抱了一下吴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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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太阳透过郁郁葱葱的叶子,把阳光的阴影照射到在地上。一阵南风刮来,掀起层层纹路,激起一排排绿浪,给炎热的夏天带了一丝清爽。
这样的好天气让人忍不住想多在树荫下停留一番。
闲聊的几个大妈打开了话闸子,只听其中一位大妈说,“听说了吗?最近上面严打。”
一边说一边用手往上指了指。
“曾经咱们北城的地头蛇,葛长云被查了你们知道么?”
其他人开始小声议论,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你说的是街头那个腾越对面卖鞋的老板么?”
看到有人回应她,这位大妈声音不自主地提高:“对,就是他!”
“他之前不是被查假冒伪劣,还被查封了呢!”
“不过最近还听说,他和腾越老板不对付,找人要打人家,结果被警察抓到了。”
人群兴奋起来,说道:“那可不得了,腾越的老板是不是被打伤了,进了医院!”
这位大妈“嗐”的一声说:“你们错了,人家腾越老板可是好好着呢,倒是那个人被警察抓了。”
“听说这人叫。葛长。”
“云”人群中有人说道。
“对对,就是这个葛长云,一肚子坏水,之前坑害我们,卖假鞋,还有他身边那个小白脸,一起干这些勾当,看!恶有恶报,现在终于进监狱了吧”大妈激动地说道。
这位大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最近不还有个大案件,有个富家小姐被绑架了,听说也是这个长云干的。他倒是厉害,还敢绑架人家。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富家小姐可是腾越老板的红颜知己。”
周围的大妈听到这个大妈的八卦,又是激动起来,说这倒好:
“这腾越店的老板,岂不是新仇旧恨一起上。这葛长云可要在牢里待很久喽。”
而被讨论的男主角吴铭,现在正在医院,身后跟着杨瑾儿。
早上他接到电话,柴旺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吴铭就带着杨瑾儿来到医院看望柴旺良,顺便带着杨瑾儿散散心。
此时的杨瑾儿眼神一直跟着吴铭,他走哪里就跟到哪里。
柴旺良看到这样的情景,忍不住说道:“杨小姐对吴总真好!”
杨瑾儿听了这话,娇羞地看了一眼吴铭,说道:“那是当然的啦!”
吴铭听了这话,淡笑着看了眼杨瑾儿。
柴旺良躺在床上,左看看右瞧瞧,选择闭上眼。
下午,一间茶香扑鼻的茶室内,吴铭悠闲地坐着。
一串脚步声响起,吴铭抬头看去,站了起来,笑着对来人说道:“前段时间还是多谢国义兄的帮忙。”
赵国义哈哈的笑了下,摆摆手道:“吴总客气了。我们互相帮忙。”
说着走入了茶室,待大家坐定。
吴铭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我和赵大哥的合作,也希望能互相帮助,合作愉快!”
说起拿起茶杯说道,“我以茶代酒,就先敬赵大哥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赵国义看到此举,也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从此,吴铭在北城扫清了障碍,腾越鞋也在此地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