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将军有事情要找你,快些随我去吧!”家丁急忙对辞镜说道,似乎这事情格外要紧。
穆辞曦斜斜睨着辞镜,冷冷地笑着,对这件事已经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不去。”辞镜没有移开眼眸,她那一双杏眼透露出独特的镇静。
家丁纠结半天,一拍大腿只好就这样直接回去禀告。
“小姐……”小布头拽了拽辞镜的袖口,再看向穆辞曦,欲言又止。
再怎样僵持,辞镜最后恐怕也很难再穆辞曦口中得到准确的信息,毕竟这件事完全就可能只是她一手做成的。
等辞镜推来看热闹的丫鬟家丁,穆辞曦突然畅快的长笑一声,“哈哈哈,看她那个吃瘪样子,我就心里别说有多舒服啊!”
院子里的丫鬟都不敢再聚集,纷纷四下散去,在他们心中,这穆辞曦似乎已经不正常了。
“二夫人,二小姐来找……”来禀告的丫鬟还未说完,就被一只纤细的玉指制止。
辞镜轻轻拨开帷幔,沉着眼色,而案上的二夫人此时还正惬意地磕着瓜子,这一碟瓜子都已经被她磕了快一个上午。
二夫人抬眸看了一眼,但又很快垂下,突然,她又瞬间警惕,整个慵懒的身体都端正起来。
“禀告什么禀告啊!”二夫人对身后的那个丫鬟训斥到,“还不出去!”
丫鬟被二夫人这样一训,垂着头退了下去。
二夫人局促地眨巴着眼睛,似乎对辞镜这时过来,有了自己的猜测,她故作镇定,颤抖的手搭在案上,但她整个气势还是很难全部展露出来。
“穆辞镜,这规矩还是要守的,别以为所有的地方,都是你说闯就能闯的!”
“薛枚人在哪里?”辞镜开门见山,丝毫没打算继续和她绕弯子。
“薛枚,我,我怎么知道?”二夫人艰难地吞着口水,似乎也已经知道辞镜所言为何,所做为何。
“绑架世子,你也有参与吧?”
辞镜冷眼,几步上前,顺势就坐在二夫人身旁,惊得二夫人急忙往一旁挪动几下。
这种恐惧不是长期以来,又或者说,这如今的辞镜却浑身都有种苍茫的凛冽感,让人总觉得不寒而栗,这算是动了不该动的人。
“你不如去问辞曦,她不是最懂你吗,来找我做什么?”二夫人慌乱地攀着案沿,还想继续威胁着辞镜,“而且我还听说你闯了男倌,将军还没来找你吗?”
辞镜听到二夫人也拿自己闯男馆说事,也就立刻笃定这薛枚被绑一事绝对是和他们有关系。
“要我直说吗?”她四下看着屋内精致的摆设,“我记得二夫人身旁是有个叫小年的丫鬟吧,我来找你时怎么不见她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夫人瞳孔惊恐地不断放大,说话声也都有些战栗。
这原本都已经翻过一年多旧事,突然就被翻开,涉及此事的所有人,几乎都很难再说什么平安脱身。
“她是被杀了,还是被人卖了?”辞镜说这种话,面色却没有任何情感流露。
“穆辞镜,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二夫人终于受不了辞镜这样不断压迫,一拍案沿,站起来死盯着辞镜。
“你当初让小年怂恿街头混混,想栽赃小布头,但是没做成,还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辞镜压着身后的凉席,抬头看着气急败坏的二夫人,继续说道,“你给了他官银,但就是这个官银,你就下定决心,想了结她,我说的对不对?”
“官银,你怎么会有官银呢?”辞镜扑打着身上褶皱的衣裙,似有似无地露出笑来。
“你,你……”二夫人惊恐地指着辞镜。
“说吧,他在哪?”辞镜平静地说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二夫人下意识看向门外和窗外,只有因风而拂动的树叶和草木,而那些退下的丫鬟此时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知道的,可比你知道的还要多得多,我不说,一是碍于我爹爹,二,是碍于你是穆府二夫人这件事,但如果你要是惹怒了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辞镜不屑一顾。
二夫人此时也不敢惹恼辞镜,这丫头突然间就有如此心机,实在让自己左右难为。
“就在男倌,应该是在后院,又或者是郊外的院子里。”
“你带我去。”辞镜听到这两个地方,心里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我,我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二夫人骇然失色,连连拒绝,“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让小布头看着你,如果你要是耍什么花样,我也绝对不会饶你!”
二夫人规规矩矩坐在榻上,一动都不敢动。
在鬲州的一处郊外,担架上躺着一个被白布盖住全身的尸体,这周围都蔓延着血腥的腐臭味,十几人聚集在周围,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确定吗,这是林著的尸体?”成玦捏着鼻子,掀开一侧白布,眼神一顿,又紧接着抽回手。
“确实是的,属下让人检查过了,他是死在房间中,头已经都被割下,如今应该是送到太子那里了。”
徐动说道,他再看这担架上的半具尸体,颇有些感慨,“看来,林著的属下也都对他极为不满!”
“这林著一死,鬲州的叛乱也就很快会解决。”周围的将士说道,对这样的结局颇有些欣喜。
“那些当时追随林著的人,如今都纷纷投降,希望求得陛下宽大处理。”另一个将士说起之前那场内部混乱,对这些叛军早已就没有之前那样心软。
“对待叛军必须要狠,否则,以后如果要是有人做同样的事情该如何是好?”另一个人附和。
“晟王殿下,这件事还不如交给陛下处理,毕竟他们都曾经是上元国的精英。”站在成玦身旁的年轻将领有些于心不忍,但又随即说了句借口,生怕惹了众怒,“也不过是让他们苟活一段时间而已。”
此时的成玦依旧沉默,他想着这半年时间里种种一切,这其中,似乎有些什么在阻拦成玦探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