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千珊看得眼睛居然有些发酸了,用了点力眨眼,说道:“孩子你打算好了要怎么处理了?”
“生下来。”宋叙赫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关键在于你想不想当孩子的妈妈?”
吕千珊停下了,坐在秋千上,手指在打架,掐着那系在绳上的丝带,手离开后都还印出来消不去的痕迹。
“要不要生下来我都可以。”吕千珊纠结到不行了,要生孩子她和宋叙赫肯定会为了孩子而牺牲很多事情。
她不想要将就自己的婚姻,更不想在宋叙赫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宋叙赫发觉她在踌躇不决,没有当机立断就给出他满意的答复,心情霎时低落了。
“孩子在你肚子里会越长越大,以后再想打掉,会对你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我知道,所以,在看你的态度如何。”吕千珊最在意的就是宋叙赫重不重视这个孩子。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当作一种补偿,她无法代替的偿债。
可是,要是宋叙赫以这种无所谓,根本不在乎的态度,她生下来的孩子,只会被他当做她在外边跟其他男人乱搞的产物。
在花月夜那段惨痛又黑暗的记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她右手的五指手骨是怎么被打断的,虽然抢救及时,但她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
她失去的远不是宋叙赫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弥补得了的。
“我想要你生的孩子,但不是要你肚子里这个野种。”
一字一句,一如钢针刺心。
吕千珊瞳孔一缩,不寒而栗。
他是冷血动物,从未改变过他那颗残忍暴戾的心。
吕千珊想哭,眼睛却干涩得很痛,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那就早点安排时间,给我进行流产手术吧。”
“行。”
他的话音落下,吕千珊皱了鼻子,她嗅到了雪茄的烟味,抬手捂住口鼻,但还是咳一声。
宋叙赫抬脚,移步到了落地窗边,外边就是大海,而他的皮鞋所踩的下边任何一丝措施都没有。
一失足,落海无踪。
他内心格外平静,不起任何波澜。
“游艇航行结束在明天,今晚上有个派对,你愿意去我会带你一起。”
吕千珊听出他话里还有另一层含义,她下了游艇就会被送往医院,而她今晚需要好好休息。
抑或,她不能去就得提前告诉他,方便他选择其他的女伴去派对。
“我不去。”吕千珊从秋千上下来了,赤脚走在浅浅的水里,挽起落下肩头的秀发到耳后。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个孩子是你的,以后你会不会后悔现在做出来的决定?”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宋叙赫指间夹着的雪茄,橘金色的点点星火,他薄唇轻吐出了一口似云的白烟雾。
吕千珊忽然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他婚前便有那么多的女伴,每天都在更新,又何况是意外怀孕的,必定一个都不准留。
影片落幕了,吕千珊兴意不增反而大减,完全没有快乐和轻松,那颗心被一片阴翳笼罩着。
手机邮箱发来了收件提醒,她解锁屏锁,点进去看了。
医院预约到了名额的通知,但吕千珊觉得没必要再去做羊水穿刺了。
不管她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去联系白以桃推荐给她的律师,因为之前她找的律师,一听到是和宋叙赫离婚的协议书,都不敢帮她拟定内容了。
她要和宋叙赫离婚,势在必行。
桌球室。
“没想到有一天,我的桌球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激发出来。”白以桃抹了抹球杆,她已经连续进了几个中难度系数地球。
不是没有技巧的那种歪打正着,而是很精彩的操作,这让薄应岑都出乎意料了。
“你也不想想教你的老师是何人。”薄应岑将球杆搭在虎口上,瞄准,犀利盯住了,推杆出去,精准无误进了球兜。
“老师是老师,谁不都是一样由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薄应岑不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怕自己被超越嘛。
“没有老师,你能这么快渐入佳境,嗯?”薄应岑站在了她身后,高挺的身影下,白以桃体型小,形成了一种强势感。
白以桃球杆一抬,抵在他腹部上,他再往前一点,就不是这个安全地带了。
“你别在这个时候乱来,还有你说话别带这么颜色废料行吗?”白以桃凶巴巴地瞪着薄应岑,再跟他客气下去,还不得让他为所欲为了。
薄应岑知难而进,制止住了白以桃,拿过她的球杆,压她到了桌球台上。
“唔……”嘴巴被薄应岑的吻堵住了,白以桃打了几拳头到他身上,试图发怒,但都在这个法式吻里前功尽弃,缴械投降了。
结束以后,白以桃窝在他胸膛里,微微呼吸着,她刚才感觉快要无法呼吸,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薄应岑笑着看她,清冷禁欲感荡然无存。
俨然一个得逞的魔鬼,还想要得寸进尺。
“滚。”
薄应岑凛然的一声令下,在桌球馆内外的所有侍从和保镖,纷纷撤退离开。
“薄爷…唔!”字卡在了喉咙里,白以桃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他炽热的吻,夺走她的理智,她的反抗……
“别抗拒,我或许还能轻点,否则休怪我无情!”
薄应岑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近在咫尺的危险,冷然黑眸映着她吓惨的模样。
头顶上的吊灯,在欢动,白以桃越发迷离恍惚的双眼,快要看不清那闪闪烁烁的灯,她飘忽不定如黑暗中的大海上,迷途难导航。
她妥协于铺天卷地的暴风雨,黑压压的一片大乌云,沉重又袜子得朝她疯狂地碾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海景房里,她睁开眼睛,很痛,又立马闭上眼睛。
默念了十个数,再次睁开眼,白以桃看到了落地窗外的游泳池,被蔷薇花拥护的一池蓝盈盈的水,映着蓝天洁白如雪的云团。
“醒了?还好吗?累不累?”低磁而苏的男音,白以桃转过身,瞧见了薄应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