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到了一楼大厅,白以桃几乎扛不动薄应岑。
找前台开了一间房,薄应岑被服务员搀扶着进了电梯,他的手一直抓着白以桃的手腕不放,她只好跟着来。
把薄应岑送到了房间里,他健硕的身躯躺在床上,无形中增添了几分诱惑力。
白以桃给他脱了鞋和袜子,拉扯过被他压在身体下的被子来给他盖上。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幽暗的目光直锁住了离自己很近的白以桃身上。
薄应岑长臂一伸,揽住了白以桃的细腰,撞到他的胸膛上。
“你喝醉了!认错人了!放开我……”
薄应岑把被子一拉过来,白以桃视线一瞬间黑了。
恐惧和无措感,油然而生。
白以桃使劲儿推开薄应岑。
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
吻很急促地落下来。
白以桃避无可避。
细瘦的双手死死抵在薄应岑胸膛前。
“嘭!”
薄应岑从床上掉下去了。
额角磕到了木质地板上。
床是单人的,很小。
他的视线逐渐清明起来。
床上正从被子钻出来的白以桃,头发凌乱不堪,衣衫不整。
“滚出去!”薄应岑冷冰冰地怒吼。
房间里的温度在急剧骤降到了冰点。
白以桃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白以桃在走廊上去找电梯,一路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把薄应岑里里外外,问候个遍。
薄应岑白净的手指搭在眉骨间,酒精迷乱他的大脑,片片断断的信息汇集到了一起。
暴躁地咒骂了一句。
薄应岑拿了浴袍进了浴室。
冷水从花洒流出来,淋在薄应岑的一头浓密的黑发上,水流模糊他的视线,张开修长的五指将发往上一抓。
脑海中出现了白以桃,那微微露出可爱白牙,茜红的嘴唇。
薄应岑开大了水量,却怎么冲刷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白以桃狼狈地出了花月夜,走到附近打了车去一歆公寓。
白以桃从口袋里翻出,吕千珊偷偷塞过来的钥匙。
打开了久违的出租屋,里边似乎还和四年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变的是人。
她当时还是元气满满的准毕业生,就等着投简历,找到顺心如意的工作安定下来。
她生日那天,收到医院发来爷爷的诊断书,确诊是肝癌。
她把所有兼职赚来的钱都拿去给爷爷治病,仍是杯水车薪。
当时,走投无路了,是乔汐雅朝她抛来橄榄枝。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提出的要求。
也遇到了给她带来四年噩梦的男人,帝渊集团总裁,薄应岑。
现在,他是帝渊集团董事长了。
而她,无业游民,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偏离了轨迹。
白以桃抬手抹去眼泪。
没有好哭的,她会强大起来的,把伤害过她的人,统统报复回来!
白以桃目光环顾四周,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看到熟悉的品牌的购物袋。
打开一看,都是口红,各种色号都有,蓦然皮卡丘联名的口红,窜入眼帘。
还有赠送的小皮卡丘。
这些口红怎么会这么巧?
正好都是她为了躲避开薄应岑而进去的那家美妆店,和她看到的架子上摆放的口红一样?
白以桃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多口红,她用不到,只拿了那只非卖品的小皮卡丘。
离开出租屋前,白以桃发了消息给吕千珊,把口红全送给她。
如果还有机会,下次再见面。
她需要问清楚这一切。
她离开的四年里,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吕千珊堕落到这种程度。
薄宅。
灯火通明,在绿黝黝的园林中像远离喧嚣的庄园。
白以桃开了侧门进去,夜色微深,她穿行在一片粉盈盈的玛利亚玫瑰花丛间的石子路上,迷蒙的夜雾,梦幻气息十足。
主宅楼上,薄应岑站在落地窗边,脚心快麻木了,看到白以桃回来了。
隐隐约约松了口气。
薄应岑走回沙发上坐着,贴着壁纸的墙上是个中欧世纪款式的钟,缓缓敲醒了。
都这个点了,若是再不回来,他就要派人出去寻她了。
白以桃回到偏舍,孩子们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动作轻缓地去拿了衣服,白以桃进浴室里洗了个澡,肩膀上留下了一圈红红的牙印。
不是很深,但一碰到就有点疼。
白以桃盯着镜子里现在的这张脸,一时间错愕了。
她不明白薄应岑,也看不懂他。
他像是亦正亦邪的恶魔,她越是躲避,越是被他拿捏住。
从没有想过她三年后第一次恢复了白以桃的身份,却仍是在人海被薄应岑盯住了。
花月夜的一场意外,白以桃见到了薄应岑脆弱的一面,他被心爱的女人,伤害得遍体鳞伤。
而她却又一次他当做是替代品。
阿蔡……
这个亲昵的称呼,每次从薄应岑嘴里说出来,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刺入她的心脏。
白以桃不知道洗了多久,皮肤被薄应岑吻到地方,都搓得发红发疼。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床上,白以桃亲吻了孩子们的脸颊。
躺下后,脑海里都是薄应岑句句温柔的呼唤,阿蔡……
白以桃一夜失眠。
翌日,许姨过来叫她去前厅厨房帮忙。
今晚有个小型的晚晏,有宴请宾客来到家里做客。
白以桃摘洗青菜,耳边都是女佣七嘴八舌的声音。
“都是为了能见那个女人,少爷总是忘不掉,要是再让乔小姐知道了,非得又告状到薄太太那里去!”
“就是可惜了,明明珍珠小姐可能会嫁给少爷的,现在藕断了也不能丝连。”
“你不觉得哪怕珍珠小姐嫁人了,少爷还放不下吗?不然早就结婚了。”
“乔小姐比不上珍珠小姐的,同样都是名门闺秀,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听着这些没头没尾的八卦,白以桃吃瓜也吃了,但没有完全吃能完。
佣人口里的珍珠小姐会是阿蔡吗?
薄应岑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他很古怪,仿佛每一个能吸引到他的女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丝阿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