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丽金华的派对厅,穿着华美礼裙的名媛千金,颔首微笑,脖颈香腕均戴着明辉动人的珠宝饰品。
香槟塔在酒侍的摆置下,叠得整齐划一,高度起码一米七,淡金色的酒水从上而下浇淋。
白以桃依靠在二楼的观赏台处,手腕挂着一个圆环珍珠高定小香包,她没在看楼下正要举行的派对,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手机聊天界面。
——“我看到你的初恋男友了和现任老公宋叙赫了,这么修罗场的派对你不会来吧?”
她发出去的这条消息,还停留在十二分钟之前,油然而生的焦虑感令她不安。
酒侍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对每一位来取酒的小姐,彬彬有礼,微笑到位。
从高处俯瞰,白以桃怎么都不敢相信,当年那个让吕千珊痴心妄想的高岭之花,竟然有一天也会为了生活而逢场迎合。
白以桃视线一转,停在了薄应岑身上,他一头黑密的短发,清爽又干练的感觉,那身整齐的西装衬得他皮肤很白皙,禁欲又望尘莫及。
乔汐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背转过身去,白以桃脸色徒然变了,薄应岑没有和他说这场合会邀请到乔汐雅。
导致她现在处境很尴尬,下楼去必定少不了一番假惺惺的问候。
“派对我没有参加。”
手机一响,白以桃立马抬起手看屏幕上弹出来的消息。
这几个字让她瞳孔一张,哪怕是出于礼数,吕千珊都不应该不到场。
双手抓着下裙摆提起来,白以桃朝着出口方向去,进了电梯,却意外与一个身影桀戾的男人擦肩而过。
白以桃本以为是一个小插曲,下一秒,被男人按进了电梯里,他高大的身体压过来。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冲进了白以桃的鼻腔里,她痛苦地抬手捂住嘴,马上要反胃吐出来了。
男人五官糅杂了中外的容貌特点,既英气逼人,又俊美得细秀。
他的瞳孔是碧绿的,宛如一片斐染的绿色。
“想活命就给我把嘴闭上!”
白以桃藏在大纱裙摆后的手,想要伸过去碰电梯上的报警按钮。
男人一手抓住,狠力抓着,电梯在17层开了,大力拽住白以桃拖着她,到了同样是海景房的室内。
“你是谁?把我带走想要做什么?!”男人一松开手,白以桃被甩到了地毯上,背后生生撞到了欧式沙发的木质扶手上。
“嘶……”白以桃倒吸了一口冷气,疼得眼眶里冒出了泪。
“你无须知道。”
男人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左手按在左下肋骨处,伤痛似乎比她还要严重万分,但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白以桃爬起来,手撑着腰,她大着胆子过来要看他伤的情况如何。
职业病犯了,她自身性命都可以先抛一边去。
“我是药师,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先把血止住。”
“你要是再不止住血,流太多血了你会休克的。”白以桃要掀开他黑色风衣的时候,被他凌厉的眼神给吓得手一停顿。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白以桃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男人压在了沙发上,他的血滴染了她天蓝色的纱裙。
男人凝神,这身下的女人,竟然无畏无惧,还敢朝他挑衅般把手伸向他的腰部。
以为是女人耐不住了,男人没空理,要去制止,被白以桃避开了,她很快伸出手去按住了男人腰间的伤口。
“别动!你伤口很深,要想活着,你该听我的!”
攻势逆转了。
男人放开了扣住她细腰上的大手,他往下去摸了风衣口袋里的枪支,丢到桌面上。
“医不好,你死路一条!”
白以桃不受影响,冷静下来,去处理他腰上的伤口,小手一颗颗解开他的黑衬衫扣子,被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指。
“解开我衣服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白以桃冰冷地打开他手,无视他的调戏,将他伤口处都处理干净后,起身拿了医药箱来。
他倒是很能忍住疼。
酒精消毒在他的肋骨附近,他连眉头都没皱。
纱布捆扎好,她被男人盯了很久,像虎视眈眈的猎豹,随时都能给她脖子上狠咬一下。
他伤得太重了,包扎上的伤处又印出血来了。
白以桃没试过给人缝针。
一向都是钟叔上手,她在一旁学习如何在伤口上缝针。
现在看来还是得实际操作了。
医药箱里倒是样样俱全,她取出医用酒精灯,针线分别消毒后,在他伤处上刺入针……
白以桃几次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她双重折磨下,中途跑了两次浴室吐了。
“血腥味都闻不了,你这药师,不称职。”
“我若是不称职,你今天晚上必定会伤口感染死在这里!”
男人侵略性地打量着白以桃,从上往下,最后目光盯在她的胸脯处。
“药师,你太凶了。”
“无耻!”白以桃起身收拾药物,还有一地凌乱的带血绷带。
她一阵头昏眼花,快要晕倒时,被男人扶住了。
“药师,你真是娇花,弱不禁风。”
“不用你说!”白以桃推开他,自顾自把药都分门别类重新装回药箱里,随后,她怔然看到了裙摆上的一大片血迹。
“你赔我裙子!”
“没有。”男人抿了抿发白的唇,“我很穷的。”
“你骗谁?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白以桃都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出去了,一身的血,不知道以为她杀人了。
“错,我的财富都是偷来的。”
“好,既然你承认了,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你走!”白以桃找着手机,却找不到了,不知道掉哪里了。
“你现在是坏人的帮凶,我死,你也逃不掉!”
“你!”白以桃气结。
派对大厅,薄应岑阴沉着俊脸,捏着红酒杯的手指一松,将杯摔在地毯上:“找不到?”
“给我里里外外重新找一遍!这是在海上,她插翅难逃!”
乔汐雅面带娇笑,过来攀附在薄应岑的肩头上,“岑哥,有我陪你呢,你还需要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