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里。
白以桃被抱到了薄应岑的腿上坐着,他怀抱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她。
“我带你去小齐那边看下,毕竟不是小事情,你从那么高的威亚上落下来,要不是下边有准备好的气垫床,后果不堪设想。”
白以桃在薄应岑暖和和的怀里动了动,侧着头去看他的脸。
“小齐是不是齐希赋?”
“嗯,他来过家里,经常会让他照看Leo的。”
“你倒是不嫌麻烦他。”
据白以桃在钟叔那边了解到的,齐希赋在学医方面独有见解,且有自己的医院,也不是闲来无事的人。
居然会被薄应岑这么使唤来带小孩,可谓大材小用,屈才了。
“他是医学界的奇才,又和我有不解之缘,叫他来照看Leo,对他而言是举手之劳。”
白以桃不信这整个的事情,如他说得这般风轻云淡。
他那时来请钟老出山,还不多亏了她,要不是知道Leo是她的亲儿子,他或许都没机会请得动钟老。
不由得想到在医院里还昏迷不醒的钟叔,白以桃望上薄应岑的黑眸。
她还没有开口,薄应岑就先说了。
“你掉下威亚的事,究竟是不是人为,我会派人处理,你无需操心。”
“嗯,麻烦你了。”白以桃不时也会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灾星,她会把厄运带给身边的人。
白以桃从保姆车下来,看到了好久不见的斯亨,但碍于她现在是夏明熙就没有跟他打招呼。
他过来跟薄应岑说了剧组那边帮夏明熙请好了假,可以明后天都不用过来,等休息好了再来。
随后,斯亨去取车,送他们到了齐希赋的医院。
白以桃一路上被薄应岑揽在身侧,她心里有些忐忑,尤其她害怕怀孕的事情,会被齐希赋一眼望穿。
来自学医者的敏锐之力,她能躲闪回避的事项一律不做。
“没什么大问题,骨头也没伤着。”
这时,薄应岑提了一下,她曾经跟他说过的有腰伤,而是那段时间她反复发作。
齐希赋顿了顿,抽了别在胸前小口袋上的钢笔,刷刷地在诊断簿上写了些什么。
“拍过片子吗?”
白以桃如何回答,她重点提了钟叔跟她说过的几点问题,以及她那时急于忙薄宅的活,还没有痊愈就去操劳。
齐希赋听了,表情凝重了几分。
“你最好多加注意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没痊愈就开始用腰,不反复发作就怪了。”
后边,齐希赋写了药方和注意事项,特意加了三个提示的符号。
薄应岑简单跟齐希赋交流了几句,得知白以桃的真实情况,没想象中那么糟糕了,也就放心下来。
其实,薄应岑没有问到点子上,齐希赋有问必答,但不会多嘴说出病人的事情。
他该说的都知无不言告诉白以桃了。
要是连白以桃都不在乎的话,他就算告诉了薄应岑也一样起不到什么作用。
齐希赋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备份诊断结果,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承受能力很强,一般腰伤成这种程度了,都会选择住院静养了,而她还在进行工作。
斯亨在开车,后座位一阵安静,他忽然感觉气氛越发低沉。
半晌,薄应岑开了口,“剧组那边,你就要不去了,以后也不要去了。”
“不行,那是我的工作,不做事总会让我浑身不自在,而是拍戏是我热爱的事情。”
“听话。”
“等我痊愈了,让我去拍戏,你的司机不都说了明后天休息,大后天可以回剧组那边吗?”
白以桃固执己见,她正是要努力抓紧时间赚钱的时候,要是停下来,什么都不做。
她还怎么拿钱还给宋叙赫,救出吕千珊?
50亿……
可不是小数目。
白以桃转头,感觉在她眼里,薄应岑浑身上下都在发着金灿灿的光芒。
这个数目,薄应岑肯定是可以拿出来的。
实在不行,从薄应岑身上想办法还是能行得通的吧。
“花痴,看够没有?”
这冷冰冰的吐槽,一下子打碎了白以桃的幻想。
貌似资本家的薄应岑,虽然多金,富得流油,但是怎么从他身上拿到钱,也很困难。
“薄应岑,我们要不商量一下,我一天不去上班,就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损失费,以此类推。”
薄应岑伸出来的手指,推开了白以桃靠过来的脑袋。
“掉进钱眼里去了?”
“不工作就没钱,没钱就不能买好多东西了。”
白以桃装着一副拜金女的贪婪模样。
还能怎么办,使劲装就对了。
能救吕千珊还有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尊严算得了什么!
懿园别墅。
吕千珊带了检查单子来和宋叙赫坦白。
“我怀孕了。”
“呵!”宋叙赫轻蔑地笑出声,他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嗜血的红色,像吸血鬼嘴角沾染上的血迹。
“吕千珊,你肚子里的种,会是我的吗?你忘了,我让你去陪过多少老总了吗?”
“估计你也数不清,是跟谁怀上了这野种吧?”
宋叙赫抿了一口红酒,扬起笑容,冷凛。
一如冬天的寒风刺骨,泠冽地划在吕千珊的心尖上,扯裂开一道道血痕。
她咬紧牙关,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就在他面前溃败不堪,她吸了吸气,不让自己哭出来。
“三爷,是这样的话,我冒昧打扰了,告辞。”
吕千珊一脸强装出来的释然,带着恬静的笑脸,转过身的一刻,泪水夺眶而出。
一滴又一滴砸落在地上。
她小动作地在引起他注意的前提下,抬手去擦了擦脸泪水,迈开步子,大步离开这里。
多一分钟的停留,只会让她越来越无法呼吸,痛苦压抑,又窒息。
别墅外边,下着倾盆大雨,她没有带伞来,一头扎进了雨幕里,被冷冽湿寒的雨水打在脸上和身上,雨水像把锋利的刀,穿透了血肉,冷进骨头。
站在落地窗边的宋叙赫,薄情的唇抿成一条线,狂傲的眉眼竟然会有一丝焦灼,不安。
吕千珊头发凌乱,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像条落水狗,狼狈又无助地在大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