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吕千珊在路上体力不支,晕倒了在地上。
她的后脑勺重重磕在杂乱的碎石上,漫出一摊血,醒目,又悲哀。
她本以为毫无隐瞒的告诉宋叙赫,会有个好结局,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段时间的十指紧扣,吕千珊当真还以为宋叙赫爱上了自己,会待她与别的女人不同。
原来,一切最应该改变的都没有变。
他还是那么多情多心,沉醉在他的花花世界,纵享美女如云的生活。
她却不能守住自己仅有的心。
她仿佛什么都给了他,而他却并没有那么珍惜她所在乎的。
她那支离破碎的心,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冰渊。
傍晚,暮色四合,夜风袭来,彻骨寒意,在一场雨后,格外冷得清晰。
橙色暖光的室内,欧式的藤木床上,吕千珊精致而惨白的脸庞,紧蹙的眉头,似乎是在做噩梦,挣扎不开梦里的光怪陆离。
忽而,感觉脖颈上,被什么东西细细碎碎地啃吻着,吕千珊动了动眼皮子。
撞上碧蓝色的眸子,好似深森如蔚蓝的大海,亦像碎裂的蓝宝石。
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一直吸引着她,沉溺于漩涡之中。
“你淋雨了,有些发烧了,但你还怀着孕,不能吃药,我只能用最简单的传统方式,帮你降降温。”
宋叙赫嘴角上翘,似笑非笑,玩世不恭的样子,俊朗的五官下,那副骨架,几分媚然又桀骜不驯。
是极品的男人骨相,既有女人相貌的敏柔,清秀,又有刚毅糅合到了一起。
他眼角带有几分邪气。
手落在了她发烫的脸颊上,掌心传过来他身上的专属体温。
吕千珊扑闪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她抬手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大力地抓住了手腕,身体压着过来。
“嘘,不许生气,不然,就惩罚你到天亮。”宋叙赫温柔地声音,轻轻柔柔地敲打在她脆弱的心门上。
他这是在做什么?
是有什么大病?
吕千珊带着疑惑的眼神,不为所动的冷着脸,他的笑容此刻在她眼里格外的刺眼。
“你走开!”
仅仅只是动了动,吕千珊就被禁锢在他怀里,锁得死死的。
“姓宋的!我看不懂你了!”
“我不需要你看懂,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玩不玩都可以的小玩具,但在你没有被我彻底丢弃之前,都仅属于我。”
他带着一身病娇的病态语气,像锁住她喉咙的一把剑,随时能取走她的性命。
她心口撕裂的疼,不减剧增,她明明知道自己对眼前的男人,没有爱,她从没有爱过。
可为什么……
身体里那颗残破的心,依旧不变的一被他伤到,就痛得不行。
他温热的指腹拭去她眼角流出来的泪水,也清楚看到了她眼眸里面的自己,有那么一点冷血。
大概,从他见到她满心欢喜地奔向另一个男人,那一幕开始,就决定好了,不会给她美好的未来,会撕毁她的所有幸福快乐。
宋叙赫成年那天,就被告知他有一门婚事,是他还小的时候,就跟吕家的小千金订下的娃娃亲。
他得知那个人,就是同一个学院的吕千珊时,就有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
吕千珊是学院里的娇娇公主,清纯的模样,倾慕者数不胜数,在高校联赛的时候,她大杀四方,斩获头筹。
击败了蝉联冠军两届的宋叙赫,而她却傲慢地当众粉碎他的自尊心。
“一个贫民窟里出来的精英?也不过如此。”
“事实证明,你该去哪里,还是得回到哪里去,你穷得都没钱买新西装吗?你这件,都穿了两次了哦。是对对手的不敬呢!”
那时候的吕千珊高高在上,吕家也是财大势大的家族,而宋叙赫还只是一个被普通家庭收养的。
变化是在毕业之后,他在吕千珊出车祸时献血中,被宋家人寻找到了。
确定宋叙赫就是宋家走散了多年的儿子。
吕千珊醒后失忆了,宋叙赫有去医院看她,只不过是以未婚夫的身份。
那时,她全然不记得她和他的过往,而宋叙赫反感她自视清高,连她情况也没跟医生多了解,根本不知道她失忆一事。
只以为,她为了避开他,而假装陌生,假装疏离,假装从未发生。
吕家是被宋叙赫搞得一夜破产的事,几乎是极少人知道的,而吕千珊就是其中一个,是宋叙赫特意在新婚之夜后,一字一句不落下的告诉她真相。
吕千珊有在公司任职,她清楚父亲做的事,很多都是不合常理的。
但是父亲没有听她的劝告,一意孤行,最后导致了公司资金紧张,她父亲又一次铤而走险,去借了钱,本以为会熬过去,却越发不可收拾,亏空的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最后,吕家破产,她父亲难以接受,在夜里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
父母离异,她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因为母亲不想要她,就各种理由说她该独立生活了。
最后,母亲给她递来的一杯酒水,她喝下肚后,被送到了宋叙赫的床上。
稀里糊涂的就结了婚。
当时,吕千珊只听女佣们说,宋家三爷最厌恶包办婚姻,讨厌这种被操控的人生。
吕千珊性格也是刚硬,她看不惯宋叙赫的行径,干脆果断要跟他离婚,他不肯就一再被拖着。
宋叙赫以为是她旧情难忘,要趁早离婚了,去跟那个男人生活。
于是,吕千珊提出来多次的离婚,他一直不肯离。
吕千珊红通通的眼眶,带着晶莹的泪,她低下头,朝他的锁骨尾上咬了一口。
“求你,放了我。”
宋叙赫抱着怀里哭成泪人儿的吕千珊,哑然失笑。
不可能。
他绝不可能放过她!
私人别墅。
雨过后,天空低沉的一朵乌云慵懒地飘着,空气变得格外清新了。
白以桃去剪了几支带着雨水的四季蔷薇花,一团团的花簇,可爱玲珑。
“别折腾了,一会儿带你去看你的孩子们。”
白以桃求薄应岑不止一次了,终于有机会见见她那三个宝贝了。
“好,我去换身衣服,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