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应岑被推开手的一瞬间,怔住了几秒,水杯撒出来的温水,落在握住水杯的手背上,水滴滑落到地面的瓷砖上。
“怎么,还在跟我计较?”薄应岑狭长的眼睛,冷冷地瞥了一眼白以桃,声音带着寒意。
“我……没有。”
薄应岑敛起眸,将水杯平稳放在了床头柜上,冷面无表情,薄唇微启:“或许,我可以理解为你这么做,是为了让我对你负责。”
白以桃心头一惊,浑身仿佛发毛了般害怕。
她宁可这辈子当个孤寡老人,也不可能对他这尊冷面阎王,有任何非分之想。
“不可能!薄少爷,你多想了,我说了对你没那个意思,况且我是真的真的对你不感…唔!”兴趣。
话都没给时间说完,薄应岑一个大手紧紧扣住了白以桃的后脑勺,往前一推,他俯下了身,精准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烦了她喋喋不休,伶牙俐齿的小嘴。
“砰!”的一声,小护士端着医用器具,掉落在地上,她都没有捡起来,红着脸,说了打扰了,就立马果断地关上门出去。
白以桃涨红了小脸,微肿的嘴,用劲抿了抿,一丝疼意令她细俏的眉蹙成一团。
“我身边需要一个女人,恰好,你没有让我那么厌恶,且能让Leo很喜欢你,相处之下,你大概是最适合我的人选。”
白以桃觉得匪夷所思,中千万彩票都没有此刻这么好锦鲤运气。
病房里一霎时,安安静静的,只听得见细微的呼吸声,交织着,浅浅的一呼一吸。
白以桃脑瓜子转着,睁着一双清明亮亮的眸子,有那么些疑惑地看着薄应岑。
水草般缠绕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窗外的风吹进来,扰乱发丝,飘动在空气中。
薄应岑眼前出现了那夜去深山采药,坐在直升飞机里,夜色中白以桃的秀发亦是如此美的舞动。
他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下意识的移动视线落在她的脸庞上。
普通,清丽。
却谈不上美的脸。
她曾以斑斑点点的棕色雀斑扮丑,为的是避开村子里大龄未婚男性的骚扰。
而她,并不反感他的接触,亲吻,发生关系都不曾强硬拒绝。
薄应岑哪里都能看出白以桃是倾心他,不过是迫于两人间的身份悬殊,一再否认,甚至于口是心非,不敢承认。
“没想好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若想好了就随时联系我。”
没等白以桃有没有做回应,薄应岑白皙修长的手指,拧动了门把手,门一拉动,抬脚离开。
白以桃乱了心绪,她要是答应了薄应岑,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和Leo相处,还能叫乔汐雅离她的Leo要多远滚多远。
一来也方便她接触到齐希赋,二来她的三个小宝贝儿也可以享受到好的生活环境和待遇优厚的生活条件。
但是,这么也就意味着她的另一个身份,夏明熙,面临暴露的几率太大了。
刚和星极娱乐公司签约,她要是违约了,必须做出三倍赔偿的。
这点钱在薄应岑眼里是小菜一碟,不值得一提,但是会令白以桃负债累累。
哪怕欠的是薄应岑的钱,白以桃都会于心不安,她会没办法偿还这个人情的。
薄应岑不喜欢欠人情,她更加不喜欢欠他的人情债。
出了医院,白以桃赶时间打了车回公寓,开门进去见到孩子们都乖乖在家里,赶忙去下厨做晚餐。
期间抽空给吕千珊打电话,那边好不容易通了却被秒挂断了,白以桃一阵烦闷。
吕千珊遇到宋叙赫这个病娇,简直在劫难逃。
不知道他会玩出什么花招,来祸害吕千珊,这么久都没给她回来一趟。
想着想着,白以桃突然后怕起来,万一她闯花月夜的事,给吕千珊火上浇油了,宋叙赫更发狠地处置吕千珊?
“咣当”洗着碗的白以桃,把一个碟子给摔坏了,支离破碎在水槽里。
压下不安的心,白以桃不想坐以待毙,她惹出来的事,还得她去解决。
白以桃抱孩子们去洗澡出来,也到了睡觉的时候,讲了篇睡前故事,等着孩子们都睡了,她下床去换衣服,轻手轻脚出门。
花月夜。
惑动人心的场,激荡四射的音乐,震耳欲聋,酒香散溢,夹杂浓浓的香烟味,还有女人的男人的香水味。
那些激动的心,在眼花缭乱的俊男美女之中,躁动不安。
白以桃扒开人群,穿过舞池,却看到了马哥和他的手下在巡逻。
白以桃蹲下了身,似在系鞋带。
感觉到有一束目光看过来,她把头压低了,起身时没有抬起头,就扭身就走。
马哥意识到这女人不对劲,赶紧动了手指头,让几个手下跟上去看是不是有人混进来了。
白以桃被人跟上来了,她钻进人群里,避开监控,往死角处跑去。
终于来到了包间,半开着的门,白以桃推门就进去。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白以桃快速扫了一圈,没看到宋叙赫,就退了出来。
她根本不知道宋叙赫在哪里,这么无意义的一个个包厢的找下去,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
白以桃想到了办法,直接去后台,这次不是浪箐姐值班,她假装是要上台的新来舞女,化了妆,换了衣服。
“你,别上台了,三爷那儿还缺个人,就你去了。”一个比浪箐姐还年轻的女人,身材火辣,穿着细高跟,指着白以桃。
白以桃听从的,跟着人,来到了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包厢内。
所有女人的脸,白以桃都仔细看过,没有吕千珊,坐在宋叙赫大腿上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星,慕容琪月。
给乔汐雅那部剧当女配,结果比乔汐雅演的女主还要火,更受欢迎。
“过来。”
白以桃不为所动,扬了声,“宋三爷贵人多忘事,这就不记得我是来找吕千珊的?”
宋叙赫邪魅地笑着,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那。
气氛灯下,宋叙赫面如冠玉,像个风流倜傥的君子。
可惜只是一个不堪的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