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应岑在几个黑衣保镖的护送下,如同王者般迈步走进了医院,穿过寂静无声的大厅,朝着电梯走来。
“保安,我们去那边说吧,这人要过来了,还带这么多保镖,这来头不小啊。”
白以桃慌乱中故作镇定自若,小手扒拉住保安扯到了一旁,她看似要给过来的薄应岑让道,实则找了一块挡箭牌,不想给他发现了自己出现在这里。
“那可不,这是漪江市赫赫有名的薄家独子,家财万贯,还年轻有为,才华横溢,总之,就是一个你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那他这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医院,是做什么来的?”
“嘘,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薄总的夫人在这里住院呢,不过,又好像不是这个女人。”保安神色凝重,好像是吃到了什么大瓜。
白以桃听着前半段好像是这么回事,后半段,给她听出了一种住这儿的薄总夫人是他养的女人。
白以桃满带疑惑地问了:“怎么又好像不是?”
“她是被薄总……”
“薄总,请。”
两种声音同时响起,保安的话都还没有说出来,电梯处,便有道冷厉至极的眸光,杀人于无形般扫了过来。
白以桃二话不说赶紧把头给低了下来,盯着自己的平底鞋,还有一块从头打下来的灯光,在白瓷砖上有倒映着光。
遭了,光顾着吃瓜,都忘了身旁还有尊惹不起的恶魔。
白以桃真心想要扭头就走,或者说是去找个厕所,避避难。
有脚步声朝着她的方向稳步走来,很快,一双黑皮鞋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抬起头来!”薄应岑冷傲出击的话,像是君王命令臣子一样,不容许任何抗拒。
保安这是在一旁都被吓傻眼了,平时只在电视采访里看到的重量级人物,居然就在他身边,还说了话,“您是真的薄总吗?我见到您,真高兴!”
白以桃差点没被这话给笑得发出声音来。
薄应岑作为一名有知识涵养的绅士,微微侧头看向保安,回应了安保。
而待保安还要说些话的时候,就被薄应岑的保镖过来带走了。
白以桃看着这个时机,心中窃喜。
妙啊!
想都没想扭头就要跑,在生和死的选择,她宁愿相信自己可以跑走,也绝不在薄应岑眼前被他直接抓到。
“薄爷,人跑了!”
“废物,还不快去追!抓到,把她带到我面前!”
说罢,薄应岑抬眸,看向那身影,墨染的眸子中,一片寒冷。
白以桃不顾后果了,她脚上疼得火辣辣,仿佛是辣椒水都泼到伤口处。
白以桃每跑一步,都牵扯到伤处,痛得神经都快要麻木了。
拐角处就是另一个电梯了。
望着遥遥无几的距离,白以桃拼了,咬紧了下唇,那血丝都顺着咬破唇瓣流了下来。
忽然,白以桃看到迎面跑过来的保镖,她又立即回头,身后也有追过来的保镖。
怎么办!?
哪里还有路?
白以桃环顾四周,看到了门牌上出现了厕所,她快速跑了进去。
她躲进一间厕所,关上了门,把反锁的插片扣上,背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从脚底板传上来的疼,像有几百只小虫子咬着她,苦不堪言,让她眼里直冒眼泪。
天呐!放过我吧!
白以桃眼前突然一片黑,头晕目眩,她蹲了下来,随之肚子一阵剧烈的疼,让她全身都发冷难受。
手心、额头和背后都在冒冷汗,她颤抖着,抱住了自己。
她不该出去工作,可是她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
没有了工作,就等于没有钱,这会让白以桃更加焦虑,她需要用钱来解决的事,太多了。
一想到吕千珊还在宋叙赫掌心之中苦苦煎熬,白以桃就一阵心里不适,情绪都起了波动。
宋叙赫那些被人当做传闻的风流韵事,别人不知道以为是个营销号用来增长浏览量的,都是博人眼球的绯闻,其实多数都是真的,而是还写得含蓄了。
吕千珊落入他的龙潭虎穴了,日子过得绝对没有表面上风风光光,又有滋有味的富太太的小生活。
还有Leo、钟叔和三个小宝贝的音容笑貌,在白以桃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她支撑着她,要忍耐住,挺过去。
急促地脚步声,很杂乱,似乎进来了三四个人。
“啊!这里是女厕所,快给我出去!变态狂!”
一个女士惊呼,吓得赶紧回了单间里,把门关上了。
还有一个正要出来的女人,一听到有变态,立马掏出手机,“你们再不离开女厕所,我就报警了!”
“我们进来找人的!”
“找人到女厕所来找?你们这变态,借口挺多啊!快出去!我真的报警了!”女人吼完,立马就按下了号码,“喂,警察同志,我在医院厕所,这儿又偷窥狂,他们进了女厕所,还不肯走……”
几个黑衣保镖看了看彼此,退了出去。
白以桃心跳得很快,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才吐出一口气,扶着门把手,缓缓爬起来。
白以桃眼前渐渐明朗起来的视线,出现了一件挂在右侧墙上的清洁工衣服,周围都是打扫卫生的用具,洁厕灵、拖把、扫把……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
601病房。
薄应岑开了门,一盏灯都没有开,就连床头灯也是关上的。
“你们在外边等着。”薄应岑迈步轻轻地,尽量不发出声音,走到了床边,以为床上的白以桃睡着了,给她害好被子,目光蓦然如冰刀。
下一秒,薄应岑猛地掀开了被子,床上空荡荡的,白以桃没有躺在病床上,他的大手在床单上摸了摸,冰冷的温度,暗示了人不在这里的时间很长了,他浑身满是戾气。
“夫人,去哪里了?!离开多久了?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我?”薄应岑在暴走的边缘,脸色黑沉,谁惹谁死无全尸。
灯被进来的护士长按了开关,一室亮堂了,只见薄应岑坐在沙发上,抽着一根烟,宛如一只暴怒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