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别墅。
主卧室里,白以桃坐在欧式繁复华丽的羊毛地毯上,面前的茶几摆了一排不同类型的胶水,和零零碎碎的纸片。
白以桃骂骂咧咧地已经问候了薄应岑祖宗十八代,在崩溃边缘粘贴着被她亲手撕得零七八碎的结婚证。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唉!……
早知现在,何必要撕掉!
白以桃悔得肠子都青了。
薄应岑带了个iPad从书房回来了,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禁欲冷酷总裁气势十足。
“好玩吗?还敢撕吗?”薄应岑微微瞥了一眼白以桃,冷冷淡淡地问道。
好玩你个球!
白以桃翻了个世纪大白眼过去给薄应岑。
她单知道他腹黑,怎么就一点记性都不长,他还是个报复心极其强的男人!
这个会把仇记在小本本上的男人,薄应岑!
白以桃粘得一手都是胶水,就连头发丝上都带有了。
而且还很难找到这块是从哪里撕的,简直就是在拼拼图,还是超高级难度的。
白以桃都想坦白,要不再重新去民政局搞一张来。
但是,这不现实。
如果她和薄应岑还跑民政局,不就不攻自破,结婚是假,临时决定是真。
这种自“爆”家门的事,她就大可不必了。
现在的网友简直一个个都企图当她爹,一言不合就键盘不离手,离手不做人。
“薄少爷,我虔心向您道歉,但凡您还有点良心,就不会再让我粘结婚证,它已经无力回天了。”
白以桃瞧着眼前,和天女散花似的碎片,她揣着的心,格外累啊。
“我就算是个药师,也救不了一心想死的。”白以桃一语双关,她在强烈暗示着薄应岑高抬贵手。
可,谁知道呢。
薄应岑仅仅是慵懒地看了一眼iPad上显示出来的时候,语速和缓地说,“时间还早,慢慢来,我等着。”
“你什么粘好了,就什么时候能视频看看你的女儿们。”
白以桃鼻子皱了皱,凶猎猎地,一口雪白的牙仿佛能被咬碎了。
“啧”了一声,白以桃扭身时,微微挪远了些薄应岑,盘腿坐在另一侧。
薄应岑注意到了白以桃这个小举动,他穿着家居的软拖鞋,抬脚,撩了一下她的裙边起。
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白以桃猛回过头,逮住了肇事者。
“拿开你的臭猪蹄子,别打扰我!”
薄应岑低低地笑而不答。
忙了好久了,白以桃终于如数粘好了结婚证。
捧着这个补补粘粘的证,白以桃咋舌,到底他是有什么嗜好,居然把假的结婚证当做宝了?
不过,好像也不完全是假的,毕竟这个章,可不是造假能搞得来的。
还好,她现在只是用了关桃的假身份,只要他还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暴露了一个夏明熙,也好无大碍。
“我去洗澡了,你检查检查,要是觉得不够完美,等我出来再跟我说下。”
“嗯。”
白以桃洗澡不磨蹭,很快就出来,到薄应岑去洗。
半小时后。
薄应岑开了浴室门走出来,看到床边那个清瘦的身板,她蜷着细白的双腿,在盯着手机看。
他过来抽去她手里的手机,随后她正要一脸凶悍的露出不好惹的表情时,被一张白毛巾扑头盖脸落下来。
“把你湿漉漉的头发擦干了。”薄应岑冷不丁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的命令,她从头顶上传下来。
仿佛她就是个顽劣又叛逆的少女。
不听话的固执已见,头发就任凭它自由干掉,她都懒得动手去擦一下。
薄应岑把她手机搁到了床头柜上,回过身去准备躺下的时候,发现她只懒洋洋地扒拉下毛巾。
一只宽厚大手的手,覆盖在她小手上。
“这么懒?擦个头发还等着人来伺候你?”薄应岑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用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
白以桃想回嘴的,但是他在给她擦头发,看在他行动能力还不错的份上,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薄应岑五指穿过她的黑发,吹风筒吹出来暖暖的风,扑在她发间。
他动作很轻柔,没有扯痛她的头发,也没让她本就不多的头发再损失惨重。
耳边呼呼地热风,他耐心很足,没有急于求成地直接开最大的档,而是慢慢来吹干她的头发。
“好了。”
“薄少爷,谢谢你。”白以桃要接过他手里的吹风筒时,他表情凝重了几分,有些不着痕迹的发冷。
“薄少爷?”白以桃再次伸手要拿吹风筒,“我拿去放吧,就不麻烦你了。”
“现在开始,改口叫我名字,应岑,要么就是老公,别再让我听见你叫我薄少爷。”
白以桃眨巴了一下略微干涩的眼睛,她还没有这么亲昵的叫过一个男人,老公……
“给我点心里适应的时间。”白以桃拿了他手里的吹风筒,灰溜溜地跑去放到了收纳柜里。
一个带着体温的怀抱,随之而来,薄应岑把她就这么提着腾空横抱着起来,放到了床上。
“你最好叫我老公,否则,今晚就是你的在劫难逃!”薄应岑说完这话的时候,薄唇印在了她的脖颈上,一股子嗜血吸血鬼要咬人的魔怔样子。
白以桃纤细的双手抵抗地在薄应岑胸膛上,已经在咬牙推着他,别再靠近自己。
“我数到三,要是还没有听到你的声音,我可当你默认了,今晚任由我主导一切。”
薄应岑带着蛊惑人心的低磁声音,眸子的一抹猩红,宛如午夜的红酒在琉璃杯中散折出来的瑰丽色彩。
“三。”
白以桃的身子不由得一颤抖。
似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那种印刻在DEN里的畏惧感,油然而生。
“老…老公……”白以桃咬了咬唇,她别开头,不敢直视他此刻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眼睛宛如一泓深邃又掺杂着星辰的滟涟幽潭。
薄应岑似乎读懂了她内心此刻的想法,大手覆盖住她的眼睛,低下头,吻了她的唇。
挽起被子,蒙头盖住了他和害羞地得紧的白以桃,视线陷入黑暗。
热热的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