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六公主楚菡萏还做着翘首以盼。
有一个妇人就问她,“公主这是在等着谁?”
楚菡萏今日特意的梳妆,这是让人能一眼看出来的。她的梳妆不同于往日的富丽堂皇,似乎是为了接近哪一个人,打扮的特别清丽。让平时看着她着装的人瞧着就有些平淡了。
楚菡萏微微一笑,“沈大人的夫人。”
问话的妇女眉头微促,很是不解的与其他妇人对视了一下,试探着说了一句,“是小沈大人吗?”
沈移星因为嘲笑状元是草根出身,被一撸到底。朝堂上的人都称他为小大人,如今这个人平调外郡,所以她们又称小沈大人。
“就是呢。”楚菡萏含笑应着,“今日我的宴席,也是为他们而设。”
有人恍然大悟,“公主,你可真是太客气了。是不是因为这个女子抚养了郡王和郡主,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咱们真金白银的给上两样,何必让你花费这么大的心。”
楚菡萏笑了,“我哥哥嫂嫂已经不在,他们不能亲自谢恩人,我这个做妹子的可不能草率了。”
众人纷纷投来敬仰的眼神,都为公主的仗义而竖起了拇指。
楚菡萏笑着笑着,眼里还有了泪花,“我那哥哥嫂子苦命,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我心里也是好受的。”
她如此的说着,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
有人说可能要下雨吧,但宴会是在庞大的厅里,下不下雨的也无所谓。
可做贼心虚的人不提了,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她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想着哥哥和嫂子尸骨回来的时候,他的父皇是将这件事情隐瞒的。
这是什么意图?难道要等着他哥的小崽子长大吗?
楚菡萏表示自己绝对不允许,于是他设计了三皇子与贤王,弄的事情好像是在他们的嘴里说出去一样。
老皇帝秘而不宣的事情,就这么走路了出去,甚至一味的疏远这两个人,认为他们兄弟阋墙。
三皇子甚至无缘无故被幽禁了起来,若不是贤王有几分机警,哥两个是同样的遭遇。
楚菡萏看着茶杯里的倒影,都是父皇的孩子,凭什么她只能用来巩固关系。
那个秦岭,一点也不懂她的心思,活脱脱一块木头。
楚菡萏正嫌弃这个人,这人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公主,移星和弟妹还没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英挺的眉微微有些怵,明显是怕这位公主大人不高兴。
楚菡萏如她所料,的确表现的不高兴。
有个妇人就说,“公主,你还真拿她当自家人呢,一个土包子她也不配。”
“就是,公主诚心诚意的邀请她,不来,那就是她不识抬举。”
“也许是她也想来,能不能是沈大人不带她来?”
到底是个见不得人的身份,众人猜测纷纭。
“要说这个也可能。”此人是户部侍郎的夫人,属于地方世家女子,众人稍稍臆想她的家乡,“安夫人,那不是你的家乡所辖之地下村的女子吗?”
田和光点点头,“是啊,这女子可是不容小觑的。”
“怎么个不容小觑法?”女人在一起八卦就是多。
田和光缓缓的喝着茶,官夫人很有官夫人的样子,公主面前说话声音不是很大,恰好周围的人听得真且,她说,“想当初我丈夫和沈大人都是同僚,他很是看好这个晚生后辈,便托我和窦如筠说了,我在郡城有个妹妹,那孩子模样生的好,便给沈大人说了这亲。那时候咱也不知沈大人与她已经相遇,且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一起。之后他们夫妻来了郡城,我那中规中矩的妹夫,突然就成了大奸大恶之人。”
田和光很是感叹的说着,“这耳边风吹的,当真是厉害。”
其他的人一听这话,有些半信半疑。
田和光和公主府没什么交集,众人也没有多想她的话。
三三两两的在一起,都在说着安宁,“这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一起,还真是一个不知羞臊的人干出的事。”
“嗐,没有得到教化的人,知道什么是羞臊,还不是看着沈大人模样俊俏,变色心萌动了。”
“说的好像春天叫春的猫。”
“那她又好到哪里?”
众人说的嘻嘻哈哈,她们不管这话对谁有没有伤害,左右被伤害的人没有出现。而她们借着公主宴,好好的讨公主欢心,和最上流的人聚集一起,管她们都什么心思。
众人说着不堪的话语,不觉得是自己行为有亏,而是被说的人行为有愧。
就在众人集体语言攻击时,忽然夜空里一个天雷响起,随着炸雷的响声,公主府的东边也有了响动。
这一声向东撼天撼地,与真正的雷声交织在一起,只让人觉得心生恐惧。
雷,向来是离人很远的。能够近距离的感受都要说被天雷给劈了。如今天雷似乎要劈谁,怎么感觉面前的桌子都在摇动。
这是还没有开席呢,否则汤汤水水一定会撒的到处都是。
众人不由得惊惧,天雷怎么能这么近距离?
楚菡萏也听到了震天的轰响,可是这个轰响并不是雷雨声,随着她眉头微皱公主府的人来报,“公主,有人擅闯阵法。”
楚菡萏眉头微皱,“什么人这么大胆?”
秦岭,“公主莫急,岭去看看。”
秦岭招呼着近身的随从,就要前往去看看。
楚菡萏道:“不必了,人来了。”
秦玖和安宁手牵手的跑了进来,也不知是谁吃笑了一声,“这是露水的夫妻露水的缘,老天都这么应景。”
这充满了讽刺的话语,竟然让厅里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
她们的笑声很恶劣,似乎想用这样的笑声,直接把人鄙夷走,或者是无地自容。
安宁:“拜高踩低的性子,都如此吗?”
她这样的话问出来,倒是有那么几人不好意思笑了。
安宁,“给爱笑的诸位加个餐,正好你们还没有吃。”
安宁说着双手往出一甩,宽大的袍子里竟然抖出了许多蛇。
妇人们吓得连连跳脚,有的后退有的踩到人有的撞到人,一时间屋里乱哄哄。
这时候外边哗哗下起了雨,可是喧哗的声音比雨声还大。
楚菡萏:“沈移星,你这女人要干什么?”
秦岭也说:“移星,你不能由着她胡闹,这里是公主府,不是田间不是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