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秀才不是吃鱼吃的,我上次进城的时候恰巧碰到他,他还挺崩溃大夫的诊断,说是好像遗传性,和吃不吃鱼没啥关系。”
安宁这么说完宋婆子和翠花就撇她,觉得她不懂装懂,哪里有读书识字的秀才知道的多。
翠花,“我家不吃那鱼,我那大侄子就死在那湖里。爹你忘了吗,哥哥嫂子当时多伤心。”
宋有根长叹一口气,“不吃就不吃吧,不过像三娘这样喂鸡倒是好,我瞧那鸡可不是一把骨头架。”
安宁:财不外露,有物品也不能轻易的外露。
可如今看着宋有根那馋样,她势必要出出血了,毕竟这人对她一家也算有照顾。
安宁看秦玖,这人一早就明白了,去抓了一个肥胖的大公鸡递给宋有根,“叔拿着,回去熬汤喝。”
宋有根,“这怎么好呢。”
安宁笑着说,“一直都想谢谢叔来着,只是……”你弄的那不明所以的样,很难让人相信你是好人。
宋有根,“还只是啥,有这个大公鸡挺好的。你俩还不走干啥,真等着三娘请你俩吃饭。”
宋婆子在他老头子提安越山时那激动样,立马解了心结。知道了他男人不是惦记别人的老婆,翠花也知道了她娘生了这么多年的气算是白气了。
宋婆子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刚才那说不出口的道歉话,这会儿顺口就来了。
“三娘啊,婶子在这里给你道歉。翠花这几年没有孩子,她也挺上火的。还有我那老头子话他也没说明白呀,一个劲的说三娘都俩孩子了,二丫也有喜了,就你是个不争气。”
安宁听着宋婆子在那儿学,这是有意的和她和解,也就没有给梯子不下,笑着道:“婶子我明白。”
翠花下意识给了她一个眼神,那就是你明白个什么?
这么多年两个人杠上了,这大人都能说得开,翠花这似乎过不去这道坎。
他们下山走了,还听宋婆子夸秦玖,结果翠花那来了句,不就是个小白脸吗?
而后是宋婆子:“那玩意你留了这么年我没要,现在你是不是得给我。”
宋有根:“我就知道你只晓得实情要跟我抢,不给。”
安宁对这话恍若不闻,她想着翠花的那句小白脸。
“嗯,的确是不黑。”
秦玖:“什么?”
小白脸没好心眼。安宁莫名的就想起这句话,再看这六岁大的一宝,嗯,就是个坏的。
秦玖被注视的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把鸡送出去不乐意了?
秦玖:“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
安宁:“没有,你做的很好。”
自从秦玖回来,家里的水柴都不用她费心了,那烧不完的木头把屋子烧暖的如同春天来了。所以这点上,狗点的男人还是有责任心的。
安宁要上山被耽搁一会儿,不过现在时间尚早,两个人嘱咐好孩子在家,便往南山那边走去。
路过竹林的时候,安宁说:“我爹说竹子可以制笔,回头给一宝做一个。”
秦玖,“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竹子怎么能制成笔呢。”
他想不到坚硬的竹子怎么能变成软软的毛。
安宁:“我爹说可以就可以。”
实际上她说的爹不是秦玖想的爹。她记得自己那会上一年,特别爱撅头子觉得特别帅,她爸妈说她也不听,后来他爹就让她跟一个大师学手工毛笔制作。一做就是一小天,她发誓再也不撅笔了,且带回自己不算成熟的作品。
一晃如今是物是人非了。
安宁感慨,眼睛里热泪滚烫。
秦玖还在纠结,掰着手指数着什么猪毛羊毛狗毛都听说过,最好的狼毫笔更是说出了出处,就是没听说竹子能治笔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大一片山林的竹子,绝对能把持高不下的毛笔降价,那的恩惠多少人。
想到此他好奇的打量在雪地里的安宁,竟然是个奇女子。
可奇女子安宁没这想法,她只想给一宝弄一支。
擦了脸上的泪,对投来的目光粲然一笑。
秦玖:“你哭了。”
他面上有些着急,看着山上的她笑的灿若春花,怎么一转眼哭了,哭的他无所适从心里也跟着一揪。
实际上来的路没那么好走,山里的石头错杂树枝杂草又是坑洼,走不好绊一下摔一跤都是常有的。
所以,“你受伤了?”
安宁吸吸鼻子:“没事,就是想爹娘了,再也看不到她们了。”
秦玖:“那有时间我们去看看二老。”
他只能这么安慰。
安宁:“我不记得坟地了。”
“那我们问问村里人就知道了。”秦玖说:“你这老失忆不行,我上次说的那个老大夫看病不错,明个上她药铺看看。另外一宝的伤好的差不多,给他抓点去疤的药。”
安宁没想到他考虑的这么周全,一下子欣喜道:“还是相公考虑的周全。”
秦玖点头:“那别哭鼻子了,风大脸都皴了。”
安宁:“秦玖你嫌弃我。”
小哭包这刻化身大老虎,抓起树枝就杨去,“秦玖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
秦玖笑着躲开,两人打打闹闹路过他们相识的山洞时,安宁驻足,还想老天给了她这个男人,大概是害怕她接受不了,还打了提前量认识了一下。
安宁突然不动秦玖就问:“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安宁:“我们就在这个山洞认识的。”
秦玖一听这话来了兴致,非要进里面转一圈。山洞里地面还有火烧过的痕迹,还有那渗入石面的血,虽然不清晰了,可对当时的他来说要命的紧。
“三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安宁听他叫自己的名字,道:“你不怨我多管闲事就好。”
这话就是从一个妻子的身份出发了。
秦玖:“那么想我还是人吗?”
安宁笑:“那让我看看小狗样。”
秦玖:这人始终记得她早生子,所以那小狗样间接的在骂禽兽。
没办法拜那个孩子所托,挨骂也得认着。
安宁没去太计较这事儿。毕竟已经是木已成舟的问题,计较太多徒增烦恼。
两人出来的时候又越过一个山头,这个山头就不那么好走了。好大的日头照在山路上,处处已经有了消融的迹象。
秦玖:“估计快到南山坡了。”
“嗯。”安宁踩着泥泞的路感叹,“同在一个山坡上,这南北差异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