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看着他,一言难尽的道:“楚小公子喊我,爹。”
“喊喊你什么?”苍留海听清楚了,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这孩子不是吓糊涂了吧?”
秦玖:“不知道。”
“不过,你真的应了?”
秦玖点头。
苍留海:“你胆肥啊,齐……奇怪,所以为了感谢救你儿子,你这双倍的恩情变得重如泰山了。”
秦玖收回警告的眼神,“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应该的。”
苍留海:“那他对俩孩子好啊,你领不走。”
秦玖想起她和孩子相处的日常,冷硬的眉都舒展了,“嗯,性格特别好。她活泼好动,可面对孩子很温柔,总是一宝莹宝的叫着他们,给做好多有意思的玩具。你不知道她那心思有多巧,就……”
“就什么,是不是都就到一锅里吃饭了。”苍留海颇有深意的笑着,“这冷面九郎君哪儿去了。”
秦玖知道误会大了,也不解释的说道:“我崇拜她的手艺,为人的品格,你想哪儿去了。”
“好好好,说理我哪说的过你,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孩子走?”
秦玖:“等着主动跟我走时间肯定长,我想让你请他外公出面,事情也就好办了。”
苍留海摇头:“那老头估计是动不了了,从出事到现在好几个大夫就没离过府。且总有不明的人打探着消息,估计怀疑那俩孩子在他那。”
秦玖不由的皱了眉头,“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苍留海:“要我说就留在那三娘身边,什么时候风平浪静了?什么时候走。”
秦玖这回皱了下眉,可还是说了声好。
但是这个好没倒明白,苍留海看着外边的身影急匆匆寻找他来,就知道出了事情。
“六子,小爷我在这儿。”隔着窗户他喊道。
被称作六子的看清是谁直接放弃了走门,把这窗户一撑跳了进来。
看到屋里的秦玖一低头,“九爷好。”
秦玖点头,“什么事这么急。”
“是早晨和你一同买糖葫芦的那个妇人,被陆川强行请进了悦来楼,我看着怕有危险来通知,我通知到了。”最后一句六子对着空气说的。
秦玖快速的往前跑,甚至动用了轻功。
苍留海上前拉住他,“你疯了,伤口扯开你又得遭罪。”
秦玖:“那个陆川不是好东西。”
“他不是好东西又能怎样,光天化日之下把人请了进去,还敢非礼不成。”
秦玖:“你没听到是强行吗?”
苍留海:“那你没听到请吗?”
秦玖到底是有些关心则乱,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但陆川那嘴贱的样,他就不想两人多待在一起。
安宁为什么被陆川强行请进了悦来楼,自然是让他碰到了形单影只的人,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陆川立马现身。
安宁怎么也没想到会碰到他,觉得这个县城可真是小。心情不好的她瞪着陆川,“干什么,走开,别挡路。”
陆川看她左看她右看不到人,又看着她那一副疼痛难受的样子,突然哈哈哈的笑着,“哎呀你哭过,啊,还有被打了,你那禽兽男人是不是又跑了?”
安宁此时看着他都不烦别人,“闭上你的乌鸦嘴,我男人跑不跑关你什么事。”
陆川道:“让我猜猜,他一定是觉得你无趣要出去寻花问柳,你肯定不同意,所以和他拉拉扯扯然后被打了,可这样也没阻止得了,哪怕你哭的梨花带雨追到了这儿,人家还是近去了。”
安宁这才抬头一看,不知不觉走进了花巷。
白日里这里很是安静,她不知不觉找到这也不知道,此刻看着陆川那看好戏的模样,真想给他一拳。
可……
“你能不能做个人,我被人抛弃了,你就要乐成这样了。”
陆川一下子垮了你,“不是这样的小宁宁,”
“你闭嘴。”安宁一看这个人又戏精上身,立马呵斥他。
陆川一跺脚一扭哒,声音更嗲了两分,“宁宁,这么叫可以吧。我这好歹有这些人呢,你得给我留点面子。”
陆川所有的仆从:从你那一跺脚一扭哒你自己就先不要脸了。
可他们也深深的明白,他可以自己不要脸,但没人敢让他不要脸。
安宁心里有事儿,问他,“你要干嘛?”
陆川看她不那么恼怒了,说:“上次一别,甚是想念,”
“你停,目前为止我就和你见过三面,所以别在我跟前说那些废话,你就说你要干啥。”
陆川有些委屈的点了下头,“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他这个话问的莫名其妙,但好歹是个正常男人说话了。
安宁:“你们县城做生意的就都愿意拿别人当傻子吗?”
陆川:“为什么这么问?”
陆川说完这句话,自己脑袋里飞速运转,忽而明白了什么,“宁宁,跟我回悦来楼,你听听我怎么给你道歉,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一个大男人又快上镜,安宁受不了点头,“走吧。”
陆川高兴坏了,赶紧让她上马车。
安宁犹豫了一下,结果陆川说,“马车里宽敞着呢,回头再打开帘子,这么多人呢不是独处。”
安宁:她要找秦玖好吗?
“不过你既然提醒了我,车也给我坐,那么就要麻烦陆东家,给我赶车如何?”
安宁问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没有任何的言笑。
陆川的随从不干了,“我东家给你脸了,你居然敢让他赶车。”
安宁看去,恍惚这个人认的,或者说是他的声音。
“是你啊。”安宁道:“为了几个笔顾翠花去骂人,是你吧。”
这个随从一惊,连忙的摆手,“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陆川好奇的看着他们,然后指着随从问安宁,“他去骂你了。”
安宁嗯了一声。
“你胡说,我明明让翠花雇人去骂你那不是东西的丈夫,什么时候让她们骂你的。”这个随从此话一出,刚才否认的事也就是他说假话。
陆川一脚踹了过去,“你个兔崽子敢自作主张。”
随从没有防备,一脚被踹在心窝上直接吐了一口血,人也咣当一下倒了过去,没了声音。
安宁:“……”
陆川理都没理:“走,该死的玩意儿。”
说着话真的都要走。
安宁:“抬上车吧,大冷天的扔着冻死了。”
“冻死就拉倒。”陆川说,“大不了多给他娘二两个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