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随着吉福唱的这一声鸭公嗓,金銮殿下的跪倒一大片,高声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白胤风下了金銮殿,一个小太监匆匆走到吉福旁边耳语了几句,吉福听完后望了他一眼,小太监立马有眼色的暗中给他塞了一个荷包。
吉福神色如常的把荷包塞进了袖子里,对他挥了挥手,小太监便一脸喜色的退了下去。
这兰少使在这时候大冷的天等在了御花园那白玉桥边也不嫌冷,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在下朝后往那边走了,他今个儿这么一提,到底管不管用呢。
吉福犹豫了一会,瞧着白胤风的脚步方向,貌似又想往太极殿走去,这玉郎君得宠那么久也没见给过自己什么,倒不如扶持个有眼色的。
吉福想好了措辞正想开口的时候,另一头走过来一个侍卫,待走到白胤风跟前后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属下林龙参见陛下,回禀陛下,庆安王侯在了御书房外求见。”
这是御书房外的守卫,见着刚下朝的时辰庆安王又过来了,林龙猜测着白胤风可能往太极殿走,便赶了过来看看究竟。
有什么事要劳烦他这个王叔下了朝来找他,即便是平时上朝,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大多是站在他那边的臣子参与讨论。
白胤风沉吟了一会,脚步往御书房处走去,他倒要看看这庆安王要搞什么花样。
承欢的弟弟还在庆安王府里,看来得派人过去探探究竟。
白胤风走近御书房时,只见庆安王背着手正站在栏杆处朝下望着,看不清他的神情,便轻笑了一下。
“王叔在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庆安王闻言回头,露出了一抹淡笑,拱手朝着白胤风行了一个礼,“臣参见陛下。”
白胤风过去扶住了他的手,如沐春风的语气,“王叔快请起,咱们叔侄两私下就无需那么多礼数。”
庆安王抬头望着他,明明脸上带着笑,却让他感觉像似蒙了一层面纱,看不清摸不透,他这侄儿近年来越发的沉稳了。
两人进了御书房,白胤风让吉福上了一套桌椅,还上了茶盏,这在御书房可是殊荣。
庆安王低头吹着茶盏里的沫子,底下是还漂浮不定的茶叶绕着转圈圈,鼻尖是淡淡的茶汤清香,抿了一口后入口的甘甜回味无穷。
白胤风瞧着他这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似乎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白骁已经不见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闲散王爷罢了。
“陛下,恕臣直言,开枝散叶乃一国之根本,那柔丹送来的玉郎君入住太极殿本就是不合规矩,更是独宠多月,这于后宫其他宫嫔有怨言。”
“为了祁隆的龙嗣着想,为了玉郎君来日能与其他宫嫔和睦相处,请陛下雨露均沾。”
庆安王一番话说的真情意切,脸上诚恳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破绽,说完又拱着手深深的弯下了腰。
白胤风闻言微挑起一边的眉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时间倒也没有说话,空气中陷入了寂静,而庆安王也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起来。
李承欢是他送进来的,这会儿又怪自己太过于专宠?白胤风敛眉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庆安王的亲侄女锦嫔……
“多亏了王叔提醒,承欢身子骨弱,朕是多疼他了一些,以至于冷落了其他佳人,真是罪过。”
白胤风这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倒是让庆安王有点儿诧异,但也没有在说什么,而是一副欣慰的模样挺直了腰。
两人又拉了一会儿家常,庆安王不一会就退了下去,御书房的门在他身后被关上,他抬起头望着灰沉沉的天空,他必须得做几手准备。
毕竟白胤风的龙嗣将来也是能做为要挟他的手段,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后大步往宫外的路上走去。
庆安王走了后,白胤风独自坐那沉思,一旁的吉福还在犹豫,要不要给兰少使递个话?
刚刚陛下都答应了庆安王雨露均沾,或许现在是个好时机。
吉福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陛下,兰少使那边特意派人来传了话,今年梅花开的早,去年埋下的桃花酿已经启了封,等着陛下得空了过去赏脸尝上一尝。”
白胤风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这奴才倒是会挑时候开口,想到那同样拥有精致绝色容颜的兰少使,那温柔可人的眸子。
思来想去,似乎太极殿里那小东西更为可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暖意也映上了眼底。
“走吧,过去幽兰殿瞧瞧。”
梅花酿口感清淡,选冬日寒梅和干净积雪酿造而成,封坛后埋入桃花树底下,来年挖出,带着诱人的琥珀色泽,入口甘醇柔滑。
对于白胤风的到来,兰少使自然是喜不盛收,这一日又一日的独守空房,那种滋味只有他自己知晓,就连宫中的奴才们也低看了他一眼。
品酒赏梅花,白胤风在幽兰殿待到了临近晌午时分,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微熏的模样。
身形不稳的站了起来,微眯着双眼,浑身慵懒的姿态,这是兰少使从来没有见过的他。
仰望着白胤风的眼里尽是爱慕,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胸膛,若有似无的流连着凑近了几分柔声说道。
“陛下您喝醉了,兰儿扶您进去歇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