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胤风一把抓住了在他胸前流连的小手,微微扭过头去看着他,微眯起的眼眸似乎比往日更来的深邃。
兰少使被这样瞧着,脸上一红便低下了头去,露出了一小截细白的脖子。
“不了,朕今个还有奏折要批,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便放开了他的手,淡淡的说道。
兰少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连忙上前了脚步呼唤着。
“陛下……陛……”
脚步未曾因为他的呼唤而停留,就像白胤风刚刚的微醺不曾存在一般,兰少使紧紧的抓着门框,胸膛因为气愤而大幅度上下起伏着。
“陛下,要不奴才给您步撵过来。”吉福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他刚刚就以为陛下会在幽兰殿小歇一会了,没想到突然又推开了兰少使的伺候。
“不用了,吹吹风头脑更清醒一点。”
一路走回了太极殿,没有过去偏殿找李承欢,他也知道这个小东西肯定沉迷于练字之中无法自拔了。
而是在正殿的书房里安安静静的批阅奏折,隔壁偏殿里头,屋外寒风呼呼吹起来了,因为屋子铸了地龙,倒是温暖的如春天一般。
梅花侯在一旁瞧着,书桌旁的李承欢和映月,不过是一个掌事姑姑,竟然书画方面竟也不错,教的也有耐心。
认真执笔端坐在书桌前的李承欢,有了这几日的基础,下笔倒也没有那么浮躁了,一笔一画渐渐有了好看的雏形。
梅花眼里眸光闪现,这对于李承欢来说也是件好事,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卧底,对于他们的行动来说的确诸多不便。
而李承欢想着迫切的希望识得更多的字,他跟着映月识字,临摹的时候却是用的白胤风的帖子。
看着自己笔画中越来越像陛下的,李承欢心里就十分的高兴,不经意间抬头望见了梅花的眼神,让他楞了一下。
前不久梅花让他偷的密奏因为他不识字而不得已进行了如今他也是大字识的几个的人,以后还会识的更多。
他捏着笔望着新换上的洁白纸张出神,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浮上他的心头,越想越是可行,心跳的快了起来,直到鼻尖处滴下的一大滴墨水沾染了白纸,他才恍惚的回过了神。
冬日的夜晚总来的比较早,刚到了晚膳时分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吉福在一旁问着,“陛下,今晚还是过去偏殿和玉郎君一起用晚膳?”
白胤风下意识的刚想点头,突然顿住了,“不了,就这边吧。”
用过了晚膳,白胤风净了手后又回到桌前出翻阅着奏折,淡淡的对吉福说道,“端牌子上来吧。”
“啊~?”吉福有点懵,陛下好几个月没有翻牌子了,今儿个突然想起来他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白胤风不悦的撇了他一眼,吓的吉福一个激灵。
“奴才遵命。”吉福连忙应了下来,正想退出去让小太监去敬事房端牌牌过来。
突然白胤风又喊住了他,“算了,不用拿了,就传锦嫔吧。”
吉福更是讶异了,他本来以为会是兰少使,看来今天庆安王的建议倒是起了效果。
“奴才遵命,这就去锦绣殿传命。”
一般白胤风传哪位主子侍寝,都是吉福亲自去传话,想着许久未侍寝过的锦嫔今儿瞧见自己,那不得高兴坏了。
待守着锦绣殿大门的奴才见着了他,连忙匆匆的进去通报,吉福总管可不轻易的去哪个宫走动,这个时辰上门来莫不是传令侍寝的事?
吉福就站在大门处,抬头盯着锦绣殿的门匾,贵气十足,勾起了一抹笑容,在心里猜测着锦嫔待会会给他多少好处。
锦嫔已经下了妆,披散着头发准备沐浴一番,此时正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中衣,听见奴才们来通报,吉福过来了。
微皱起描的十分好看的黛眉,她心里也疑惑吉福那么晚了过来她这边做什么,一旁的玲儿则惊喜的出声道,“娘娘,这个点了以往都是传令侍寝的时辰,吉福总管过来会不会是……?”
锦嫔眼眸一亮站了起来,“快,让吉福进来。”
索性头也不想梳了,披了一件披风便往等着吉福进来。
吉福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一样,踏进门时瞧着座上明显很是期待的锦嫔。
“吉福给锦嫔娘娘请安,贺喜娘娘了,今晚陛下翻了您的牌子,请尽快准备妥当,前往太极殿吧。”
锦嫔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虽然她在宫里的地位尊贵无比,可一年到头侍寝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
“此话当真。”
“哎哟,小的还会拿这个事来骗娘娘不成?”吉福笑眯眯的说着。
大喜过后锦嫔又想到李承欢,“陛下为何突然传本宫侍寝?那个李承欢不还住在太极殿吗?”
吉福瞥了几眼屋内的其他奴才,锦嫔看见后挥挥手让她们都退了出去。
“行了,你说吧。”
“那些郎君再得宠也不能为陛下诞下子嗣啊,今儿个一早陛下还去了幽兰殿赏梅品酒,今晚差点又要翻他牌子了,幸好奴才冒死为娘娘说了几句话,陛下今晚这才传了娘娘过去。”
“娘娘可要抓紧机会了,只要成功怀上龙嗣,那可就是这后宫里头的人上人了。”
吉福凑近了一点小声说道,把功劳往自个儿身上揽。
白胤风早上去了幽兰殿这事,锦嫔早早便知道了,对于吉福说的冒死为自己说话这事,她倒是只信了一半。
当眼下今晚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以后还少不得依靠这个奴才为自己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