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李承欢就是太善良了,看不得这样的遭遇,所以才会不忍心出手,而被淮山声讨的李承欢则是调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听说宫里什么都有,住的房子大,吃的更是山珍海味呢。”
淮山复杂的看着他,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哥哥故意这样说的。
连陈家嫂子都苦笑着摆了摆手,“你们走吧,几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和官府,和这个天下之主对抗呢,这都是命啊。”
“哥哥,我们走吧,陈家嫂子,这点钱你拿着,一个人也要好好过日子,万一陈文兄弟没有被选上,也是能回来的。”
说完便使劲拉着李承欢出来了,生怕他还有别的念头留那不走,纤纤也紧跟其后。
回到了客栈后,当天晚上淮山很是不放心,硬是要过来和李承欢睡一起,倒是把他给逗笑了,“我今天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啊,那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啊就守着你们还有阿容一起过日子,便很满足了。”
李承欢摸了下淮山紧紧靠着自己的脑袋,淮山近年来在玉娇容的投喂下,那个子是猛的长,又加上日常训练,身体倒是很结实,反倒是他,尽管吃的也不少,也少跟着去锻炼。
还是那般的细胳膊细腿的,瞧着就瘦弱到不行,倒是他这身曾经欺霜赛雪般的皮肤褪了许多,在人群中也不再像个异类一般,但也比众人白上那么几分,或许这也是他值得欣慰的地方。
他身上曾经属于那个地方的痕迹在一点点的消失,可他心底里的疑惑却从不曾消失。
“哥哥不要欺骗我才好。”
李承欢低低的嗯了一声,望着床顶怔怔出神。
第二夜淮山还想过来和李承欢睡,李承欢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吃着点心的纤纤,“你昨晚抢了我的被子不说,还霸占那么多的地方,差点没把我给挤下床底去。”
闻言纤纤讶异的抬头,瞧着斯斯文文的淮山睡起觉来如此的不安分吗?那以后他们成亲后睡在一块,会不会也把她给挤下床底?
许是纤纤的眼神太过于露骨,傻呆呆的姑娘心里想的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倒是把淮山弄了个大红脸。
“哥哥你胡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怎么会记得,睡的那么香那么沉,受苦的是我而已。”李承欢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背着手摇着头迈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会淮山倒是不再好意思跟进去了,红着脸跟纤纤解释,“纤纤你听我说,其实……”
“别解释了,我不想听。”
纤纤转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一颗芳心乱作一团,难不成要留下来听淮山说,他以后不会这样的,也不会把她给挤下床底吗?
虽然他们的感情日渐深厚,可到底还是没有成亲定名分呢,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大大咧咧的,倒是多了几分姑娘家的矜持。
这一夜突然下起了大雨,住在隔壁的几个侍卫也就没能听见李承欢的房间里发出的一点异响,找掌柜的要了把油纸伞就冲了出去,一路来到了陈家,这会儿陈家果然没有卸下,里头灯火明亮着呢。
外头的风大雨大,撑着这一把单薄的伞过来,浑身都被淋了个湿透,等敲开陈家的门时,母子二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他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着灯光瞧了一眼这个陈文。
倒是斯文紧俏的一个少年,怪不得会被官府的人看上要呈上去给陛下。
“小兄弟,你怎么来了,这浑身都湿透了,快换件衣裳吧。”
陈家嫂子关心的说道,匆匆去翻了一件陈文的衣衫出来,半旧的衣衫上头还打了几个补丁,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李承欢虽然此刻很狼狈,这通身的气质瞧着倒是不凡的。
“衣裳就不换了,你们此刻带我去官府吧,就说我是陈文兄弟的表亲,问问看能不能让我代替他进宫。”
想着待会还要出去跑一趟,他也就索性懒的换了,而且也不知道淮山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不见,还是早点把事情解决了为好。
陈文母子皆是震惊的看着他,“小兄弟,你莫要开玩笑,进宫可不是小事,你代替了我儿去受苦,这份恩情要我们陈家如何还清?”
“我不图什么,就像那天所说的,我不相信当今陛下会是这样的人,我要去告诉他,在全良镇乃至其他大大小的的地方,为了他的选秀,有多少人家面临着骨肉分离的痛苦。”
“就冲着你这份胆量,陈文甚是佩服,之前我一直都陷在了和母亲分离的痛苦之中,都没有想到这一层,直到现在被你点醒了,才知其中的重要,所以我更不能让你代替我去了,我要去进宫去禀明了陛下这一切的事实。”
陈文朝他拱了拱手,稍显稚嫩的脸上一脸的正义凌然,李承欢的话激起了他心中的斗志,他这一去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天下苍生更多受苦的平民人家。
“没错,我儿说的好,千万要把这个事情禀报给陛下,如果他是明君,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陈家嫂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情绪激动的说道,仿佛看见了一道光,仿佛看见了她儿平安归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