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欢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抖着,不安的瞟了一眼不远处候着的宫女们。
他总是不能习惯在人前和白胤风做如此亲密的动作。
“你板着一张小脸,叫朕如何下笔才好。”
原来画小像还能做别的表情,李承欢微微勾起了一点儿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是这样吗?”
白胤风被他这模样逗笑了,也坐到了贵妃榻上,长臂搂过他的腰,指尖在腰间处游移。
果然李承欢受不得这种若有似无的触摸,只感觉到腰间一软,笑倒在他的怀里,连忙去抓他的手掌。
“呵呵,陛下,我不行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他小嘴里传出来,还有这充满旖旎的话。
瞧着他一副天真的模样,估计是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多么的诱人,小脸蛋染让了一丝红晕看起来红扑扑的,那眸子里似有水光潋滟。
“你在躺一会,我马上就画好了。”白胤风放过了他,把披风给他拢紧了一点,起身回到了桌子后头。
因为多了白胤风刚刚对他的挑逗,他放松了很多,半倚在贵妃榻上,看着低头认真作画的白胤风,终于敢光明正大的看他了。
俊魅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瞳眸,冰冷明澈中略带柔情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傲气。
怎么会有人生的如此好看,偏偏这个人还待自己那么的好,李承欢想着想着又红了脸,嘴边露出一路羞涩的微笑。
白胤风自然察觉到了他脸上表情这点细微的变化,他更是深深的望了一眼,便低头把这一抹含羞带怯的笑给画了上去。
搁下笔后,白胤风很是满意的打量着这一副作品,李承欢很是迫不及待了,伸长了脑袋望过去。
“陛下,好了吗?”
“嗯,”白胤风向他招了招手。
李承欢便顿时兴奋的下了贵妃榻,像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跑了过来,待他看清画上的人儿,不由的惊呆了。
这画的是他吗?太美了吧。
桃花树下的贵妃榻上,单手撑着脑袋,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身后,画上人儿的眼睛亮亮的,似有星辰在里面闪耀。
“真好看。”
李承欢不由的赞叹了一句,崇拜的看着他。
“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吗?”白胤风伸手轻轻勾了一下他的鼻子。
“我在夸陛下,怎么能把人画的如此的美,都不像我了。”
李承欢拿起了那只毛笔,说来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碰到笔,眼底里露出了渴望,如果他也能那么厉害该多好呀。
白胤风让吉福把这幅画拿去框起来,他另外抽了一张纸,执笔沾了点墨水,写下了李承欢的名字。
“这是你的名字,要来试一试吗?”
虽然他不识字,但也能感觉的出来,陛下的字漂亮极了,纸上这三个字写的方方正正的。
他握住了那只毛笔,盯了看了一会,却不知从何下笔才好。
白胤风握着他的手让手中的笔尖轻接触砚面,一点一点彷佛有韵律似的沾染黑墨,直到墨水完全吸上笔毫为止。
“在认字之前要先学字,仔细看好下笔时的步骤。”
“笔尖在纸端选定位置停住下按,在墨水未完全渲染前,提笔再往下按的同时横画。”笔尖稳稳在纸面画出一道漂亮的横线。
“最后一纳,笔尖一顿下染上提回勾。”一个漂亮的一字横画在纸面上,李承欢露出欢喜的笑颜。
“会了吗?”
“我想试一试,”李承欢回头,眼里盛满了跃跃欲试。
白胤风点头收回了手。
少了那温暖的大掌,小手提起笔来有些微微发抖,照着之前的感觉下笔但颤颤惊惊横画收笔,一只像毛毛虫一样的条纹马上出现在纸面上。
“啊!”李承欢发出懊恼的声音,背后马上响起了闷闷的笑声,实在是白胤风不想笑出声打击到他,无奈又忍不住。
“你这只毛毛虫画得真好。”不过最可爱的还是眼前这张懊恼不已的小脸。
听见他的笑声,李承欢鼓着腮帮子连忙回头,耀眼俊容进入眼帘的同时,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副傻呆呆的模样。
陛下笑的模样真是好看!
惊艳的感受完全压过尴尬懊恼,傻傻张着小嘴舍不得移开目光。
“你是要练字还是要看我,嗯?”白胤风低下了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他说话的气息都喷在了李承欢的脖子上,痒痒的,他慌忙扭过了头继续练了起来。
在纸上画出一只接着一只的毛毛虫,每一只毛毛虫的毛越来越少,笔画也越来越像白胤风初时教的一样。
他不只是在练习而已,他是在学白胤风的笔画,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练习,越后面的笔划越像他的。
不是刻意的模仿,却是不经意间的记在了脑海中永远刻画着,或许有一天,他也可以写出跟他一模一样的字来。
等练完了一字白胤风又将其它的笔画一一教给他,直到下午近晚膳时分才开始练纸上的三个大字。
这是他的名字,那陛下的名字又是怎样的?李承欢在心里寻思着,这练字的感觉是极好的。
小东西学习的时候很认真,专心地将一张张白纸写了满满的三个相同的字,写一次就跟念一次,就跟进学堂的孩子一样。
吉福过来小声的提醒了他一句,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往后可不能练那么久,不然脖子手腕处就该不舒服了。”
李承欢闻言抬起了头,才惊觉的发现天色将晚,呀了一声,“都那么晚了,陛下你竟然陪了我一整天。”
那也就是说陛下还没有批阅今日的奏折,他真是罪过了,眼里闪过了懊恼,都怪自己太入迷了。
“没关系的,我们进去用晚膳吧。”牵起他的手往屋里走去。
跟在后头的吉福盯着俩人相扣着的手,从前陛下可从来没有在人前主动牵过谁的手,这玉郎君真是够幸运的。
又想到了昨日锦嫔和兰少使都派了人过来给他传话,让他在陛下跟前说点好话,陛下可是很久没有传幸其他人了。
想到昨晚收到的那些个金银玉器,他心里就是一阵不愤,这玉郎君也是个没脸色的,竟然也不知道来讨好讨好自己这个陛下跟前的红人。
再怎么得宠新鲜感都会过去的,那个兰少使不就是一个例子,当初眼睛可是长到了头顶上的人物,傲气的很,现在还不是得依靠自己在陛下跟前说软话提点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