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绮萝想了想，道，“跟上去。”
同时，对景炎，“你去找一趟沈芩，把这边的情况跟他说。”她看了眼天色，道，“尽快回话，我们尾随他们过去，咱们路上见。”
“好。”
景炎点头，飞速离去。
凌翊蹙眉，“大梁帝现在重新冒头，南军和北军必定是他心头大患，我怀疑乔三消失和大梁帝有关系。西川军应该是要对南军动手了。”
“如今萧无妄不在，西川军在暗南军在明，这个人看上去是个老将，沈芩未必是对手。”
凌翊说着，看向卫绮萝，“阿萝可有什么打算？”
“擒贼先擒王。”
卫绮萝只有短短五个字，“我们跟上去，等景炎的消息。”
几人点头，从山林里穿梭过去，一直保持和下面的大军一致。
“这里，到南军大营多远？”
靳兰芝不由看向卫绮萝。
卫绮萝看了眼表，道，“以景炎的轻功，来回一个时辰。按照下面的行军速度，今晚能到南军大营。”
靳兰芝松了口气，道，“那时间是充裕的。”
几人继续前行。
一个时辰之后，景炎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沈将军说，是西川军的人。他已经赶回去设防了。”
卫绮萝点头，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山壁，“我们去那边。”
其余几人有点不明所以。
但凌翊却眼底一亮，“你想……”
四目相对，卫绮萝点头。
随后，拉起晚烨脚下一点率先上去。
凌翊拉起了靳兰芝，“小丫头，介意本公子带你吗？”
靳兰芝闻言一笑，“不介意。”
又道，“多谢了！”
凌翊长臂一伸，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腾空而起。
到了半空中，却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靳家小姑娘娇美可人，这小蛮腰软得跟水做的一样，让他都不敢用力。
靳兰芝的心跳也在加快。
一扭头，男人侧脸在阳光下俊逸斯文，精致的五官异常干净，隐约之间，透出一股书卷气息。
要不是知道他曾是南楚赫赫有名的玉面修罗，恐怕很容易让人认为这只是一个俊美书生。
隐隐的，竟也生了几分心动。
等回神时，已经落在了卫绮萝身边。
后面，南书带着月隐，也跟了上来，道，“你们仗着轻功好欺负我啊，累死我了。”
“要不，下次我带你？”
凌翊睨了他一眼。
南书登时心头一凛，赶忙道，“不敢不敢，属下自己可以，可以的。”
开什么玩笑……
别看自家主子在卫绮萝面前人畜无害的，发起疯来他可招架不住。
“他们过来了。”
这时，靳兰芝道。
只听前面“哐”一声，卫绮萝已经把一挺长狙架在了石头上！
瞄准，发射！
一气呵成，中间不过数秒时间！
“砰”一声！
子弹穿透了那人太阳穴！
那人都没反应过来，坐在马背上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突然一头栽倒下来！
瞬间，下方乱了。
“将军！”
“将军你怎么了？”
“快，快找大夫！”
四周的人惊慌失措，一边把那个主将保护起来，一边四下搜寻，卫绮萝瞄准副将，又一颗子弹飚了出去！
“砰！”
人群中，又倒下了一人。
“敌袭！有敌袭！”
所有人慌了，“快警戒，有敌袭！”
而卫绮萝已经收起了狙击枪，转身看向景炎，肃然铁血，“去告诉沈芩，西川军群龙无首，让他马上围过来，我这边会配合他。”
“是！”
景炎心潮澎湃，飞速离去。
凌翊见状眉梢一挑，“便宜萧无妄了，不出意外，下面这七八万人，要被南军收编了。南军加起来，都六十多万人了。”
那嗓音，多少有点酸溜溜的。
卫绮萝睨了他一眼，“要不给你？”
“那还是算了。”凌翊叹了口气，“云州军如今都不在我手上，我要七八万西川军干什么？”
说到这里，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云州军如今只剩下顾长平留下来，暂时免不了和宫桀虚与委蛇，是和凌翊没什么关系了。
靳兰芝闻言，道，“云州军跟着你这么多年，应该不会轻易屈服。”
凌翊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道，“屈服就屈服吧。”
看淡了。
一瞬间，气氛更加低沉了。
毕竟，他们这几人，这几天都把那背刺的滋味儿尝了个遍。
曾经拼尽全力的付出，如今却是万人唾骂的结局，谁不会心寒？
这时，下方传来了喧嚣声。
“刺客肯定在山上，搜山！”
紧接着，上千人从山脚下涌了上来。
“西川军还挺团结的嘛。”凌翊脸色一寒，四下一扫，道，“先撤一撤，等沈芩的人过来。”
卫绮萝点头，几人用轻功离开这边，到前面去接应沈芩。
这前后折腾了两个时辰，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大家都有些饿。
南书去打了几只野鸡。
大家坐在河边烤着吃。
等吃完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
西川军搜山无果，回到原地之后，吵了起来。
“还去不去南军那边？苏将军死了，年副将也死了，刺客也没抓到，这一仗怎么打？听谁的？”
此时，队伍当中只剩下一群千夫长，谁也不服谁，都争着想要当主将。
卫绮萝在远处拿着高倍望远镜，看着这边笑了，“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靳兰芝也一阵无语，“他们再这么争执下去，也不怕被敌人反围剿了吗？”
“群龙无首，就是这样。”
凌翊倒是看得开，“不是谁都适合当将军的，没了主将，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说这话时，眼底一瞬间窜起的锋芒，让人不由恍惚。
靳兰芝看着他，不知怎么回事，脑海里就浮现出他一身银甲，列于三军阵前，势不可挡的锋芒。
也是很迷人的吧？
她嘴角，轻轻地勾了勾。
就在这时，景炎回来了，“沈将军带人过来了，三面夹击，后面还有条河，桥已经一把火烧了，他们插翅难逃！”
卫绮萝见他一身风尘仆仆，拿了烧鸡和酒给他，问，“你烧的？”
“嗯。”
景炎点头，一阵狼吞虎咽。
下方，传来了沈芩的声音，“前面的西川军听着，你们已经被南军三面包围，后面的桥已经烧了！现在是瓮中捉鳖，要么投降要么被宰了当下酒菜，你们自己想想清楚！”
南书听着他这话，不由嘴角一抽，“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