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厉恪凝眉问道。
空气重的氛围再度紧张起来,贺清秋刚刚放下的信有提了起来,陆明阳也走过来拉住厉恪,“厉恪,你冷静一点!”
陆明阳不是担心厉恪和江方明打架,她知道以厉恪的身手,肯定不会吃亏,可是她不想再看到厉恪为了别的女人打架了。
“厉恪,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怎么了?你身后站着的人是谁,你当我不认识吗?”江方明冷笑,“呵,厉恪,这么多女人为你一个人争风吃醋,这种感觉是不是很骄傲?”
厉恪回头看了一眼陆明阳,不动声色地将衣服从她手中扯出来,“江方明,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江方明点头,说道:“不错,这确实是你的事,但是你让贺清秋伤心,这件事就与我有关了!”
说着,他居然还要去病床上抱贺清秋。
厉恪猛地扯住他的衣服,“江方明,你别以为你背后有你家的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怕那些。”
“怕不怕是你的事,但是我现在必须要把贺清秋带走。”
贺清秋闻言也急了,她越来越不明白江方明在做什么,他是入戏太深了,还是被厉恪一拳打昏了头?
“江方明,你干什么?”贺清秋沉声问道。
江方明忽然松下劲来,蹲下 身问贺清秋,“你……你愿意和我走吗?”
贺清秋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现在说愿意或者不愿意似乎都不好……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江方明继续说:“只要你说你愿意,我一定会带你走。我不是胆小鬼了……”
贺清秋越听越糊涂,她发现江方明的眼睛虽然是在看着她,但是感觉却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的另外三个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最终还是厉恪先开口:“贺清秋,你在犹豫什么?你如果想和江方明走,我绝对不会阻拦你。但是你一旦走了,就别想再回来。”
陆明阳站在厉恪身后,看着他的侧脸,不自觉居然笑了出来。
他明明不想让贺清秋走,可是现在却这样的嘴硬。这样孩子气的厉恪,仿佛让她一下子让她回到了当年。
那时候她和厉恪都还小,他被家里人欺负,唯一能诉苦的人只有陆明阳。
但是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他们也会吵架。
吵架的时候,陆明阳就会说:“你这样不让着我,我可要回家了!”
而小时候的厉恪,沉默过后就只会说:“你回家的话我不会阻拦你,但是你要是回家了,就再也别回来找我!”
陆明阳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女孩子总是要比男孩子早熟一些的。
所以现在的陆明阳也知道,厉恪现在这样对贺清秋说,并不是真的在赶她走,也不是不害怕她离开,更不是不想让她在离开狗回到自己身边。
厉恪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于他而言,无论是名誉,还是金钱,都不过是身外之物,他想要的,唯有那一个人而已。
可是他挽留这段感情的方式却是说这样的话,看似是毫不在意,实际上是用情至深。
他宁可这样威胁贺清秋,也不肯开口说:“你不要走,留下来。”
他的自尊心和长久以来盘踞在心中的没有安全感不允许他说出这句话。
一旦说出这句话,就是对对方认输了。
认输的下场是什么?
是被瞧不起,被抛弃……
贺清秋看着厉恪坚毅的脸,她当然不想和江方明离开,但是此时厉恪这样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半晌,她看向江方明,深吸一口气说:“江方明,我……我没办法和你走……”
她话音刚落,陆明阳亲眼瞟到厉恪因为紧张而一直用力抓进手心的食指终于放松。
但是他的手心,却留下了一道红印。
贺清秋接下来又说:“因为我身上有伤。”
她刚说完,厉恪一脚将身侧的桌子踢翻,“好,贺清秋,那你就把伤养好了再走!”
说完,他拿起刚刚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拂袖而去。
陆明阳看了看脸色复杂的贺清秋,忽然笑了:“你们两个……都是嘴硬的人啊。”
贺清秋垂下眼睑,不想和陆明阳说话。
她倒也不生气,转身追出去找厉恪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贺清秋用力推了推一直蹲在她病床旁边的江方明,“江方明,你什么意思?我让你帮忙,你这是给我添乱!现在误会越来越大了……”
没想到她的话还没说完,江方明居然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不是只流眼泪的哭泣,而是放声大哭。
贺清秋被吓到,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安慰还是应该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她在脑海里把刚刚的过程翻来过去回忆了好几遍,都不觉得这时候应该哭的是江方明。
倒是她和厉恪之中有一个人哭都比江方明句合理。
江方明大概哭了三分钟,就把在走廊经过的护士给“引”进了病房里。
护士一见趴在贺清秋病床边哭的是个男人,顿时来了兴趣,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一边向病床那边走过去。
然而,护士却发现哭的男人不是刚刚贺清秋的男朋友,她更加迷惑了。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先生需要帮忙吗?”
贺清秋被江方明的哭声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陷入了尴尬。
贺清秋有气无力地趴在病床上,而护士饶有兴致地站在病床边。但是她们两个看着的都是一个人。
那就是哭泣不止的江方明。
贺清秋仔细回忆她认识江方明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之前她怎么也没有感觉江方明会是这样在公共场合嚎啕大哭的男人。
按照他的“花花公 子”本性,难道不应该是他爸其他女人惹哭吗?
又过了几分钟,江方明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
护士这才得以问他:“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方明摇摇头,大剌剌地总袖子擦干眼泪,“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贺清秋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他十分陌生。
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江方明这个公子哥从来没有这样过。
护士出去以后,贺清秋问道:“江方明,你这是怎么了?”